能把「存证信函」拿来当情书用的,除了萧大律师还会有谁呢?
啧啧!真是的,都寄了半年了,还不死心?
「初心,妳知道吗?他最近脾气真的很坏,人家这么脆弱,一点都禁不起这样的折磨。」小海一副小媳妇的模样。「都已经半年过去了,他的外号已经从翩翩贵公子,变成邪恶大魔头。」
「是噢。」
想起半年前的那场火,她仍心有余悸。
当时离开了火场,看着仓库在眼前崩塌,她痛苦伤心地昏厥过去,醒来时,心里真的好恨、好恨萧恒韫为什么要拋下哥?
当日,警方在场找到了一具尸体,并旦确认和她身上残留血狼的血迹DNA吻合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血狼死了。直到事后,她从未暖姐那里听到阿黎传回来的消息,方知这一切只是个骗局。
其实哥知道,如果他不出现,她就永远都要被那些人纠缠,所以才假造了这场诈死的戏码。
光由阿黎去向刘议员的弟弟示好,声称有办法交出血狼,结果对方不但信了,而旦还派手下协助他的行动。
当时她就是被阿黎骗出「扬州梦」,带至仓库。
之后的爆炸、火灾一连串变故,使得刘议员弟弟的手下各自逃命,而阿黎表现出对血狼恨之入骨、非要他死才肯离开的模样,更增加血狼诈死的逼真度。
至于那具尸体和血,自然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而当天在火场,萧恒韫己经看出这是血狼诈死的方法,才会不顾一切带着她离开,并且也为了让诈死更加可信。离开了火场后,在新闻炒作期间,他不曾将事实告诉她,只为了保护她。
可是,却害她伤心了好久。
不过她当然不是气他这点,才跑来加拿大的。
她的离开主要是继续加强「血狼已死」的可信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跟萧恒韫的关系冷却下来。
毕竟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复杂因子,都需要时间冷静想一想。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他们两个想冷静,就各自冷静吧。这端天天被压榨而无法冷静的小海,至今仍像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不过倒是很有义气。「不如由我海无量律师来替你们做个调停怎么样?我最近可是考上律师执照了。」
「可是状纸还是写得很烂,对吧?」她很不给面子的哼着。
「咦?妳怎么知道?」太玄了!这个她也猜得到。「昨天上庭时,还被法官取笑。」
「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经过那几个星期在事务所工作的结果,她非常能理解他薄弱的中文程度。「某人不是叫你多看书了吗?要认真听啊。」
「那某人叫妳回来,妳有听过吗?」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扬起。
咦?她怎么好象听见某种不该出现的声音。
「喂喂!你是海无量没错吧?」
「对啊,又帅又高,黄金单身汉的王牌律师就是我。」
奇怪,明明话筒里的声音的确是那个海姓白痴,那刚刚的声音是──
床垫猛然一沉。
妯反射性回头,一张俊朗削瘦的男性脸庞映入凤瞳。
怎、怎么会……
「你、你……」华初心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来不及把话说完,电话被切、人就被一把抓过,锁入坚实的怀抱中,热气扑来,软唇随即被粗暴地堵住。
「唔……」微启的唇瓣被含没,火热渴望己久的唇舌需索着她的甜蜜。
长吻方休,华初心恼怒微喘地瞪着入侵香闺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进来的!」
「令尊替我开门。」萧恒驷祖凝视着她,黑眸蕴着难掩的楣思。
唉!继父……那个老好人。
「你来干嘛?」她瞪他,心里却偷偷打量着他的改变。
这半年来,他除了瘦了一点,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很帅、很好看,还是吻完她之后,自己还会偷偷脸红。
「檐任妳的辩护律师。」他淡淡说着,墨浓的眸光却不曾离开她分毫。
「我干嘛需要辩护律师?」
「因为妳极可能被控告恶意遗弃。」他贴近了她些许,带着淡淡古龙水的男性气息扩散过去。
「嘎?」看着他贴近的脸庞,心跳因此偷偷加速。
她……好想碰碰他。
「遗弃无自救力之人者,处六月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百元以下罚金。因而致人于死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致重伤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温沉的嗓音淡淡飘出。
这是……那时候她……华初心想起自己当时想尽办法要逼他收留她的事情,没想到连这个他都记得,脸上不禁有些发烫,不过却仍顽皮的不肯轻饶。
「我遗弃了谁?」
见她的凤眸闪过恶作剧的光彩,知道她软化了,萧恒韫心中悬宕的大石终于放下。
「我。」他答着。「妳遗弃了我。」
「很不错的论点。」她学着他当初的语调,漾开甜灿的笑靥。「可是这位大律师,你四肢健全、五官端正,很难让法官信服你是个『无自救力之人』吧?」
「可是如果没有妳,我活不下去。」
哇塞!这句话肉麻得超过尺度了吧!华初心大笑出声,好玩地看着他勉强说完之后,爆红不停的俊脸。
「你怎么这么『男主角』啊?」华初心调侃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僵硬的表情。「哪个军师传授的?」
「海、无、量。」萧大律师虽然让那娇软的小手安抚了情绪,不过还是十分咬牙切齿。
「他的中文程度你也敢相信?」爱情让人盲目啊。名言!名言!
萧恒韫看着她毫不节制的灿笑,不悦地再度以唇堵住她的嘴。
「想不想做『好玩』的事情?」火热的薄唇从唇舌交缠游移至她耳边,带着沙哑性感地沉声问着。
「你好色喔!萧大律师。」看他发红的脸,她笑得好开心。
「初心。」他停住渴求的细吻,严肃地扳正她的小脸。「我还有句话要说。」
「说。」凤眸亮亮地凝睬着他。
「我会用最初爱妳的心,一直爱妳。」他的语气非常艰涩,彷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表情却又好认真。「这不是承诺,而是保证。只要妳愿意在一张纸上签名,除了我的保证,妳还可以得到全世界的保证。」
「那张纸,该不会这么巧,就叫『结婚证书』吧?」老天!他在求婚吗?她感动地望着他。
「就这么巧。」他的口吻淡漠,声音却紧绷得泄露了七上八下的心情。「可以吗?」
「嗯……等我们做完『好玩』的事情,再告诉你。」她怎么可能拒绝呢?她笑得好甜、好妩媚,揽下他的颈项。「如果做得跟以前一样好玩,我才会答应你。」
「……」萧大律师再度无言了。
此刻,春意缱绻,再也毋需多言……不过,半晌后,还是有人多言了。
「初心……」因情欲而粗喘的嗓音唤起。
「嗯。」
「妳是不是也有事情要告诉我?」他这时才想起自己都讲完了,还有人没讲。
「什……什么……」
「妳说呢?」
「你……还是好棒……可是现在讲会不会太早?」
「华初心!」
脸红的男人抓狂了。
「好啦、好啦!受不了你。」甜软的嗓音带着笑,大声宣布:「萧恒韫!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吗?」
「……」萧大律师红着俊脸,严谨的薄唇满意地笑了。
唉──这位大律师,真的很闷骚啊……
【全书完】
编注:
l.欲知萧朕霆与尹汐月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112──「月光情书」。
2.欲知秦练堂与桑芙然的爱情故事,请看《花裙子》119──「恶魔情书」。
3.敬请期待孟熏最新力作──「冤家看招」。
后记
熏子冰工厂──闷骚孟熏
「闷骚」是一种家族性遗传。
何以见得呢?且看「月光情书」中的萧朕霆和本书的律师贵公子萧恒韫,就可知一二。(这算什么证据……)
明明,熏子在人物的设定的时候,萧恒韫该是个奉公守法、温文儒雅、内心还有点冷面弧狸的角色,可是为什么,下笔的时候,「冷面狐狸」变成了「冷面笑匠」?多少次,熏子对着计算机拳打脚踢,想把渐行渐远的萧律师拉回正途,可是却怎么也敌不过萧家遗传因子的强烈呼唤,他终究沦落为另一位闷烧锅代言人……(默哀)
然而比较起萧老大狂暴的闷骚法,身为弟弟的萧律师,就确实闷骚得很闷。他言行举止都称得上安分守己,完全掩盖了他内心任何时刻波涛汹涌的骚动,唯一无法掩饰的是三不五时的脸红,偷偷透露了他脑海里偶然出现的下流想法。
说句实话,我还满想看看萧律师打风化案件的上庭模样,我想,大概是一路脸红到尾吧。(好羞喔~)
总之,熏子要承认,这本书写得很不顺手,重写次数之多,已经接近违宪的地步,亲爱的小娴编听我哀嚎过几百次重写,网络上的小萸也深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