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挚崴只能咧嘴无声干笑。
于郁瑛看着他略带傻气的迷人笑容,再追问一句:「你明明叫古挚崴,为什么要告诉我说你叫古希哲?」
「可是…」古挚崴一脸为难的表情,伸手搔搔后脑勺。「古希哲是我的本名,身分证上也是这个名字,要改名很麻烦,而且我也不想改名。」
「呃。」于郁瑛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差点忘了歌手大都有个艺名,片刻才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古挚崴露出个释怀的笑容,他可不希望什么都还没开始就被她讨厌,对于面前的清秀佳人,他是愈看愈心动。
第二章
下午五点,是商业大楼各公司的下班时候,事务所里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于郁瑛边收拾办公桌边想古挚崴的事。
这时,杨丽玲回到办公桌前,看兄她发呆的神情,半开玩笑地问:「怎么?失恋症候群还没完全恢复吗?我带妳去疯它一疯,如何?」
「谢啦。」于郁瑛边将东西收进手提包边回答。「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而已。」
杨丽玲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其实,妳已经很坚强了,没有自艾自怨,也没有怨天尤人。」语毕,转动眼珠瞟了左右一眼,刻意压低声量:「不久前失恋的冯素真,歇斯底里的时候就挺吓人的。」
于郁瑛微微一笑,谅解地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处理情绪的方法,也许她是因为突然失去所爱,才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而我是早知结果,只是死不放手罢了。
「别将自己就得像死缠烂打的女人,我相信妳一定会碰到一个懂得珍惜妳的好男人。」杨丽玲将最后一件东西收进背包里。
好男人?这让于郁瑛脑中闪过古挚崴的身影,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属于那一类型的。突然,她感到一阵心惊,双颊倏地发烫,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他呢?
杨丽玲见她没来由地突然脸红,还露出小女儿的羞态,看得她心生疑念,本想开口问她为何脸红,但旋即想起某些事是「无声胜有声」,否则很快便会「见光死」。
「喂,走了。」
「好。」两人相偕步出商业大楼,正想转进停车场时,杨丽玲突然想起一件事。
「听说转角那边摆了个蚵仔煎的小摊子,掌厨的是两个大帅哥,我们去瞧 瞧。」于郁瑛秀眉一皱,正欲拒绝。
「好啦,去看看又何妨呢,增加一点生活乐趣也不错。」杨丽玲说完,便拉着她就走。
于郁瑛只好陪她去看帅哥了,当两人来到转角峙,摊位前早已围了一堆女孩子,有国中生、高中生,还有上班族打扮的女孩子。
「哇塞!真下知老板是卖手艺还是卖色相?!」杨丽玲故意踮起脚尖,边张望边嘀咕。于郁瑛差点忍俊不禁。
「走,去看看?蚵仔煎帅哥长得如何秀色可餐法。」
于是,两人就挤到摊子前。掌厨的两人果然是年轻的帅哥,相貌虽然不是挺英俊,但脸上一团和气,笑容又亲切,是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杨丽玲朝旁边望了望,几张小桌子早已坐满了几个小女生,回头询问:「我们只能外带了,妳要几个?」「两个。」杨丽玲点点头。「老板,我们一人要外带两份。」
「好,请稍等。」突然,于郁瑛想起也许应该要带一份 古挚崴才对,遂忙着开口:「老板,我还要再加一份。」
「好的。」 两人回到停车场,杨丽玲突然笑着说:「改天我们两个来卖臭豆腐,生意一定相富不错。」
于郁瑛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互道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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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正将完成的手工收进纸箱的林秀枝,看见女儿回来,便冲着她直笑。「阿哲已经回来了,就在房间里。」
于郁瑛霎时呆在原地,阿哲是谁?看着母亲一脸暧昧的笑容,猛然间明白了。
「阿哲」就是古挚崴。
她将一份蚵仔煎放到她面前,双颊轻泛酡红。「妈,妳可不要乱想哦。」林秀枝睇了女儿一眼,以略带戏谑的口吻打趣道:「我没有乱想,是很认真的在想。」
「妈…」于郁瑛又羞又气地白了母亲一眼,也不敢把另一份蚵仔煎拿去他。
林秀枝看了一脸迟疑的女儿,知女莫若母,她哪会不知那份多出来的点心要做什么,遂说:「另一份要给阿哲的吧?快拿去,免得让人家以为咱们都市人全是冷血动物,我刚才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于郁瑛睨了母亲一眼,通常她的玩笑话都有一半认真的成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也只好提起蚵仔煎来到房门外举手敲门。
「谁?」
「是我。」房门悄悄地被打开,门缝里有只眼睛朝外头瞧了瞧,然后房门才被打开。站在门后的古挚崴等她进来后又迅速地关上房门,接着才将手中的假发丢到地毯上,呼出一口大气。
于郁瑛见状,微微一笑,在地毯上坐下招呼他一起吃点心。
「好怀念。」古挚崴接过她送来的蚵仔煎,感动莫名地说:「我已经快两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吗?」
「那不一样。这种大众小吃如果在大餐厅吃就少了那份平实、自在的感觉了。」古挚崴不禁抱怨着说:「每次我想吃点路边的大众小吃时,经理人就说,不可以,会破坏形象。去他的!我又不是吃霸王餐,哪来的破坏形象。」
于郁瑛掩口轻笑两声,追问:「那后来呢?」
「他叫我想吃的话,上餐厅去吃;可是,我老哥又说,人家几十块就吃得到的东西,你却要花数百块去吃,你有钱没地方花是不是?统统交到这里来,我替你赚更多的钱。」
古挚崴用力地咀嚼口中的食物,眸中有掩下住的怒气。「反正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这样,我不吃总可以了吧。」于郁瑛只觉得他的遭遇既有趣即又令人同情。「你大哥从事什么职业?」
「投资顾问公司的负责人,反正就是那种标准的钱鬼,他也帮我管理财务。」话落,古挚崴将空纸盒放进塑料袋中,随口问:「他叫古希文,不知你听过没有?」
「我听过啊!」于郁瑛一脸惊奇的表情,原来那侗有「投资鬼才」之称的投资顾问是他的亲哥哥,太令人意外了。「他在企业界的名声挺响亮的。」
「是吗?」古挚崴看着她说:「反正我们约定谁也不要提谁的名字,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语毕,突然想起一件事,「妳做什么工作?」
于郁瑛将空纸盒放进塑料袋中。「我在会计师事务所上班。」
古挚崴明了地点点头,将垃圾丢进垃圾桶。
于郁瑛换个较舒服的坐姿;虽然和他只是初识,但感冕却像老朋友般自在,也许是两人都曾有遇失恋的经验,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不回去没关系吗?」这句话直问到他心坎里了。古挚崴沉默片刻,拿过身旁那个故障的电子钟,边拆解边回答:「要偶尔出点状况,公司那边才不会死气沉沉的。」
对于这么模凌两可的回答,于郁瑛也不便再追问下去,看见他似乎想修复那个已故障多时的电子钟,遂问:「那个钟还能用吗?」
「稍微调整一下应该可以。」于郁瑛见他拆解零件的技衔纯熟,不免好奇:「你怎么懂这个?是兴趣吗?」
古挚崴摇头。「这是我的专长,我大学念电子工程。」
于郁瑛睁大一双美目,良久说下出一句话。「你学电子工程,为什么会跑去当歌星?」
古挚崴看了她一眼。「妳以为我喜欢当歌星吗?反正都已经误上贼船了,只好做到约满为止。」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当歌星是误上贼船,引发于郁瑛莫大的好奇。「你不是参加什么新人大赛才脱颖而出的吗?」
「鬼才会去参加什么新人大赛!」提起这件事,古挚崴就有满腔的恨意。「这全是大音痴的错。」
「大音痴是谁?」
「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于郁瑛呆呆地注视着他,再怎么说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都不可能会是个「音痴」才对,看他一脸忿恨不平的样子,应该是刻意的「丑化」吧。
这使得她更想知道他成为歌手的经过:觑了他一眼,小声地问:「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成为歌手的吗?」
古挚崴凝视她一会,有点迟疑地问:「妳要答应我,不将这件事转述给别人听。」于郁瑛点头。
古挚崴见她神情认真,轻咳一声才开始讲述那段令他后悔不已的经历。
「我本来是去唱片公司应征录音师的,可是面试那天有一大群人,个个衣着光鲜亮丽而且年纪又轻,我一看之下就觉得希望渺茫,因为只有三个名额,我就边等着面试盘算下一个工作该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