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她太傻了,除了这段时间整日里和莫忆天出双入对的周芷珊,还能是谁?
如果要送四个字来形容白怜薇,只有「作茧自缚」,如果再四个字,便是「咎由自取」!
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赌赢莫忆天的心,什么都告诉周芷珊,是她太自负!
可是这些都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己一定要抛弃「无心花」的身分,是她一直神经质的坚持着。
所以她谁也不怪,真的,只觉得自己可笑之极。
于是周围认识的,不认识她的人,就都看到她一会笑,一会想,又一会笑,一会皱眉,接着又笑,如此反复着。
而在莫忆天看到了白怜薇离开会场前的那最后一抹残影,原本微笑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中始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
薇薇,最后想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白怜薇穿着一身晚礼服在街上无目的的走着,引来无数的侧目,她都不以为然。
只想就这么走啊走啊,走到世界尽头也好,走到下个世纪末也好,都已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等白怜薇停在一处大厦门口的时候,忽然觉得这里很熟悉,抬头看了看大厦的招牌,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诚融来了。
犹豫了再三,白怜薇就进去了,乘坐电梯,直接上了二十六楼。
反观天忆集团周年舞会会场的某间休息室里,莫忆天刚刚将填好的一张支票递给了周芷珊,来作为她陪自己演这出戏的酬劳。
周芷珊看了眼支票上填写的数额笑了笑,最后和莫忆天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走出舞会的会场,莫忆天同样也是一个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脑子里在思索着周芷珊离开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周芷珊说,学长,你和学姐之间会走到这一步,其中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你想过吗?
他想过吗?他怎么会没有想过呢?
其实他老是在纠结白怜薇对自己的隐瞒,认为她对自己不够坦白,然而他自己不也一样吗?
明明知道她说谎,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不说出来,不也是变相的隐瞒吗?
他们两个错就错在他太自负,他以为她会说,但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又凭什么以为她就能懂呢?而她错就错在她太逞强,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扛,而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爱、被呵护的女人。
也是因为想明白了自己的错,所以莫忆天才会在周年庆上坦白自己对她的爱,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呢?
走着走着,竟走回了公司,也犹豫了一会,就上了二十六楼。
电梯的门刚刚打开,莫忆天听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传来一些声响,他以为有小偷,所以很警醒的去找来一根警棍,俏无声息的慢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直到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女人说话声,让莫忆天不禁挑眉,越是接近就越是听得清楚,越是清楚,莫忆天的眼睛就越亮!
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难道她……
莫忆天丢掉警棍,就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而当他看到办公室里横七竖八放了一地的酒瓶子,还有那个此刻已经喝得不知道自己姓谁叫谁的女人,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
一个女人,怎么能喝酒喝成这样?
不断上升的怒气让莫忆天踢开那些酒瓶子,就去拎白怜薇起来。
「欸?大……大叔你又回来了啊?我……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吗?我……我一个能收拾的……」白怜薇喝茫了,根本看不清拉自己起来的人是谁,只依稀记得之前有清洁工大叔上来过,就认定了还是那个大叔。
莫忆天在听到这句称呼后,脸色又黑了一分。
大叔?他哪里看起来像大叔了?
「我跟你说……说唷,今天他……们都去玩了,不……不会有人回来的,我……我一会就收拾好,信我。」口齿不清的说完话,白怜薇还打了一个酒嗝。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那浓烈的酒味尽数喷到了莫忆天的脸色,气得他直接把白怜薇丢到了沙发上,没错,的确是用丢的!
但是显然,某个女人没有一点自觉,「大叔……啊,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可……可开心了。」
本来还在捡地上酒瓶的莫忆天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停下了动作,静静的望着白怜薇的脸。
「因为我呀,不,不对!因为我的学……长,对!我的学长,他居……然对着所……有人说他喜欢……喜欢我唷,是我唷,不是别……人!」
莫忆天的眼睛不知不觉的放柔了,说喜欢她,就有那么高兴吗?
「还……有唷,学……学长还请我……请我跳舞了呢!」说完这话,白怜薇就咯咯的笑了。
然莫忆天的脸上却明显的一暗。
似想到了什么,本来还在笑的白怜薇突然瘪了瘪嘴,莫忆天觉得不对劲,刚走近到她身边,就听到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哭了?不是说很高兴吗?」莫忆天一把抱住她,替她轻轻拍着背。
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哭,他就会觉得比她还难受呢?
「因为我……了学长。」似乎觉得这样很舒服,白怜薇还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嗯?你学长怎么了?」莫忆天稍稍抬起了一些她的头。
「因为我骗……骗了学长。」
似觉察到真有人,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喝闷酒,白怜薇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那你为什么要骗学长呢?」莫忆天勾了勾嘴角,继续循循善诱。
「因为……因为我不愿意让人家……人家说我是靠关系,靠他的关系。」白怜薇微微皱起眉头。
「为什么不愿意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好,我要靠……靠我自己的能力进去。」
可能是没有再碰酒了,这会酒劲散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许多。
「为什么呢?靠学长不是很方便吗?」
「错!大……错……特……错!我要做一个……一个足够和学长匹配的女人,这样才能让他爱……爱上我。」
「你怎么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爱上你?也许他早就爱上你了呢?!」这话让莫忆天颇为满意。
「会……吗?」这时,白怜薇忽然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莫忆天,似要把他看清楚一样。
「那你还骗了学长什么呢?」实在受不了那恐怖的酒气,莫忆天将白怜薇的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还骗了……还骗了……赌约!我和Tom打赌来着。」
「打赌?打什么赌?」莫忆天眯了眯眼。
「赌我一周都不和总裁学长,呃,学长总裁……一周都不能主动找他,要对他不理不理,还不……能告诉他。」
「那条件是什么吗?」莫忆天咬牙,该死的金毛猴子!
「只要我坚持一……一周,而学长不……变心的话,他就不……不告诉学长我……我的事,也不再……不再追求我。」回答完,白怜薇还肯定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个样子!怪不得那几天白怜薇都对他不理不睬的,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作对。
哼!金毛猴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那你现在还爱你学长吗?」该坦白的都坦白了,莫忆天心情很好,于是……
「不……」白怜薇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莫忆天脸都黑了,立刻摆正白怜薇的头,让她与自己直视。
「不……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莫忆天的脸上稍稍好转一点点。
「因为……因为学长已经有了新的恋人,他不……他不爱我了。」说到这里,白怜薇还有些难过的低垂了下脑袋。
「没有,他没有新的恋人,他还爱着你。」
「欸?大叔为……为什么会知道?」白怜薇狐疑的看着「大叔」。
「你学长告诉我的。」莫忆天偏开头,顺便再度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继而弯了弯嘴角。
「真的吗?原来学长还……还爱我啊?那我……我也还爱学长好了,嗯嗯。」似乎得到了保证,白怜薇再也不折腾了,舒舒服服的靠在「大叔」的怀里。
本来莫忆天还想继续说的。但是不多一会就听到了白怜薇轻微的鼾声,莫忆天抿了抿嘴。
以后坚决杜绝这个女人再碰一丁点酒!
第10章(2)
当指针指走到凌晨三点时候,白怜薇终于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突然觉得头有点疼,想起身给自己倒水,看到自己盖着的被子,白怜薇就更迷糊了。
陌生的被子,陌生的床,陌生的摆设,陌生房间……
等等,这房间……好像自己来过吧?在哪呢?想了半天,等终于想起这是哪后,白怜薇也瞬间完全清醒了!
天!她为什么会睡着总裁办公室的套房里?
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脑子抽风,跑来莫忆天的办公室,然后到里面来找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