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奸皇女相终卷·圣朝第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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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将计就计(1)

  当圣怀璧身着一袭银白色的太子龙袍最后一个走上朝堂时,众人立刻一片哗然,因为他的左臂正缠着厚厚的绷带,被吊在他的肩膀上。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兵部尚书肖怡然立刻奔过来,震惊地打量他的伤势,“圣都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回身质问九门总督。

  令狐卫也吓得变了脸色,“这,这是谁干的?下官一定派人严查,抓出凶手严惩不贷!”

  朝堂之上人人围着圣怀璧说个不停,此时圣皇已经从后殿走上宝座,他听得殿中一片嘈杂,又见大家聚集在一起,不由得高声问道:“怎么了?”

  众人立刻散开,圣怀璧孤独地站在中间,他低头说:“儿臣受了点小伤,诸位大人关切之下忘了上朝的时辰,请父皇恕罪。”

  圣皇看到他那骇人的样子也大吃一惊,喝问:“出什么事了?昨天你从朕这里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啊!”不等他回答,就对令狐卫怒斥,“令狐卫,圣都中防御素来由你管辖,可是这几个月状况频传,丞相、太子先后受伤,你这个九门总督的官印还是趁早交出来算了!”

  令狐卫变了脸色,急忙跪倒称罪。

  圣怀璧沉声道:“父皇,此事不怪令狐总督,这其中……另有隐情。”

  圣皇一脸震怒地看着众人,大袖一挥,“今日不上朝了!怀璧,你和朕到东暖阁,朕要听听你这‘隐情’到底是什么!”

  两人来到东暖阁,圣怀璧刚刚站定,圣皇便拉着他坐下,焦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伤你的?看到人了吗?”

  “看到了,但……儿臣不能说。”他低眉敛目,一副饱受委屈、忍辱负重的样子。

  圣皇愤怒的拍桌喝道:“胡说!别说是圣朝之内,就是四国中有人胆敢犯下这等重罪,朕也一样不会饶他!朕的儿子,没人可以动你一根头发!自小到大朕都不曾打过你一下,现在竟然被人伤成这样,你快说,那人是谁?”

  他却低着头,只是不语。

  圣皇气得在原地快速地来回踱步,忽而又站定问:“今天问君没有上朝,这件事是不是也和她有关?你昨晚留宿在哪了?”

  圣怀璧小声说:“在丞相府……”

  圣皇更加震怒,“你这孩子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分寸!现在是什么时候,金城公主还等着和你成亲,你竟然……唉,问君也不对,她答应过朕的……”

  他倏然离开椅子,跪倒在地上,重重地向圣皇叩了三下头,“父皇,儿臣不孝,有一件重要的秘事未能上禀,儿臣知罪,但请父皇不要降罪问君,因为这件事都怪孩儿一时把持不定,才会铸下大错。”

  圣皇被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震住,沉默片刻后才问:“你们俩做了什么?”

  此时宋太医已经得到圣旨急召,匆匆忙忙赶到东暖阁外,太监在外喊道:“陛下,宋太医来了!”

  圣皇心里生气,拉高了嗓音,“让他立刻进来!”

  宋太医听说圣怀璧受了伤,立刻就赶来了,现在却见他竟跪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也忙着跪下请罪,说自己来迟了。

  圣皇用手一指,“先给太子看看伤口,这绷带包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他自己乱包的。也不知道伤得怎样了,又是怎么受的伤,他这孩子竟然一个字都不说!”

  宋太医恭敬道:“太子殿下,咱们先移坐一边,让微臣替您看看伤口好吗?”

  圣怀璧却执意不起身,对圣皇表示,“儿臣今日要说的事情,宋太医也知道,正好宋太医在这里,可以为儿臣证明。”

  圣皇皱眉看着两人,“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搞什么鬼?有话快说!你们该知道朕最不喜欢人和朕耍心眼,玩计谋!”

  他仰起脸,直视着父皇,轻声坦白道:“父皇,问君现在怀有身孕了,那孩子是儿臣的。”

  圣皇怔住,半晌才愣愣地问宋太医,“这事……你知道?”

  宋太医忙答复,“是,微臣日前为丞相把脉时发现丞相已有喜脉……”

  “那为何竟然隐匿不报到现在?”圣皇怒得用手指着宋太医,“好你个宋祖德!朕是何等的信任你,才把整个太医院都交到你手上,这等大事你竟然敢瞒着朕?”

  “请父皇不要怪罪宋太医,是儿臣威胁他不许向外吐露一个字的,因为此时时机不对,金城倩盼着能与儿臣喜结良缘,但是儿臣的心意父皇是知道的!儿臣不能拒绝父皇的安排,也不愿意对不起问君,问君有孕之事一旦传开,更会给她带来无妄之灾,所以儿臣必须竭尽全力保住这个秘密……”

  圣皇深吸一口气,“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朕,你这伤便是与她怀孕之事有关吧?”

  “是。昨夜有人到丞相府中暗杀她,我因担心她,所以悄悄留在她的书房里暗中保护,没想到刺客真的来了。那刺客明言不会真的杀她,但是要她必须喝下堕胎药。”

  “岂有此理!”圣皇勃然大怒,“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要杀了朕的孙子?宋祖德,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知道?”

  宋太医吓得连连磕头,“太子殿下再三叮嘱微臣不得将此事外传,所以丞相的安胎药每次都是由微臣亲自抓好之后直接交给太子殿下,不要说是什么外人,就是对微臣的妻儿,微臣也绝不敢透露半个字的。”

  “那不是活见鬼了,既然此事只有你和他们两人知道,那刺客又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

  圣怀璧抿了抿唇,“这件事,儿臣有一丝猜测,但是这猜测太过惊世骇俗,所以儿臣不敢告诉父皇。”

  圣皇冷笑道:“你这惊世骇俗的事情还做得少了?现在又和父皇卖关子,你快说!看在孙子的分上,朕暂时不会降罪于问君,否则朕一定要问她一个勾引皇子之罪!”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哀恳地说:“父皇若是要降罪问君,那儿臣情何以堪?父皇难道还不知道问君的脾气禀性?若非儿臣步步紧逼,死缠烂打,最后用了强,她焉肯愿意做大逆不道之事?父皇也不用问了,既然刺客的目标是儿臣的儿子,儿臣保护自己的儿子受点小伤是心甘情愿的。大不了,儿臣不做这个太子了,带着问君去山野乡间做一介草民好了!”

  “混账!你现在是在要挟父皇吗?”圣皇气得生平第一次骂了自己最钟爱的这个小儿子,“你那个大哥就让朕伤透了心,现在你又来气朕,你是觉得朕还有几十年好活,禁得起你们这样连番折腾吗?”

  圣怀璧眼含热泪,再向圣皇磕了一个响头,“父皇,儿臣若非迫不得已,也不会这样顶撞父皇,但是儿臣若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周全,那儿臣还有何脸面立足这世间?这圣朝的皇帝之位许多人都可以坐得,但是问君的丈夫只有一个,儿臣绝不能让她为了儿臣受苦受辱,就如同父皇不愿意让令狐怀抱憾终生一般。”

  骤然提到令狐怀的名字,圣皇也变了脸色,他赤红着脸,一手指着爱子,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他长叹一声,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和憾恨都叹尽,然后他转身对宋太医道:“你先把太子殿下扶起来,看看他的伤口怎么样了。”

  圣怀璧终于被宋太医扶起坐在桌边,宋太医小心翼翼地帮他剪开包裹伤口的白布,那一条骇人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昨天受了伤之后,令狐问君只简单帮他包扎了一下,今天早上她还再三催促他先去太医院好好上药包扎,但他只当作没听见,因而当宋太医将那伤口展示出来的时候,圣皇心疼得连连顿足,“怎么伤得这么重?这刺客出手就是杀招吗?”

  宋太医忙将他的伤口清洗之后,上了最好的金疮药,然后再重新包扎好。

  圣皇叹着气挥手道:“宋太医,你先退下吧,日后你每天亲自到玉宁宫去给太子换药,连条疤痕都不许给朕留下!”

  圣怀璧一笑,“又不是伤在脸上,而且儿臣是男子,不在乎身上是不是有疤。”

  “少和朕说笑!”圣皇气得瞪他一眼。

  宋太医急忙躬身告退,悄悄出了大殿,还体贴地将殿门关上了。

  圣皇在他的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好,现在你该和朕说实话了吧?那刺客是谁派来的,总不会是金城倩吧?”

  他扯弯了嘴角,“父皇答应不罚问君我才说。”

  圣皇冷哼一声,“看在朕的孙儿面子上,朕不和她计较了。你快说!”

  他悄悄问:“父皇,若这件事是金城倩指使的,父皇会怎样?”

  圣皇顿时眉头锁紧,沉默下去。

  圣怀璧苦笑地说:“我就知道父皇会觉得此事很难办。虽然金城倩人在圣朝,但是父皇断然不会为了这件事和金城翻脸,倘若翻脸了,金城和我们就无法结盟,黑羽必然会趁势拉拢金城。到时候四国分成两派,又成敌对之势,鹿死谁手则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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