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掌心揉弄着她腰腹的肌肤,缓缓往下探去,卿鸿紧张地颤抖,本能想要躲闪,眼眶中忽然凝聚水气,楚楚可怜地咬住小唇。
“别怕……”容韬知道她的惧意,低下头毫无保留地衔住香软红唇,吻走了卿鸿最后一丝意识,主宰她的灵魂。
隐忍够久了,他的自制力已达饱和,稍稍抬头望进卿鸿迷乱的眼里,他看见同样迷乱的自己,声音带着清楚的痛苦。
“卿儿,感受我所给你的。”
然后他身子一沉,将欲望理进那不可思议的温暖里。
卿鸿疼得叫喊出来,十指掐进他的背,颊上的泪让容韬一个个热烈的吻截去了,昏昏沉沉中却又领略出难以言喻的充实,她眨着泪眸,下意识扭动腰臀。
“天啊!”容韬痛苦至极的呻吟。
卿鸿的动作逼疯了一个男人,他发出沉重的喘息,额际渗出细细汗珠,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体内最狂野的欲望,在她的身上忘情地驰骋。
他的给予卿鸿深深感受到了,这一刻将终身不忘,心与身同一个男子结合,她由处子转变成真正的女人,撕裂的疼痛在不知不觉间退去,难以负荷的欢愉冲刷四肢百骸,随着古老的韵律,她初尝云雨。
这一晚,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疑是梦境。
???
外头,天已大亮,光线透过窗纸射进屋内,卿鸿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
凌乱的床褥和全身的酸疼提醒她昨夜的欢爱,拥被坐起,瞧见自个儿的衣裙随意丢在床角和地上,她呻吟了一声,手捧住又烫又红的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竟这般不知羞耻。
忍着四肢和腿间奇异的疼痛,她拾起衣物穿上,才发觉肩颈和胸前红红紫紫,印着许多吻痕,然后是落红,血丝干涸在腿上,混进大红色的鸳鸯软褥。
心跳倏地加急,一抹相属的幸福涌入心田,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而他则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婿。甜甜笑着,卿鸿下床取来脸盆架上的巾帕擦拭血迹,然后利落地穿妥衣裙并梳洗了仪容。
有人叩门,她轻应一声,嫣儿照惯例端来早膳,一对梨窝笑吟吟。
“郡主早。”放下托盘,她眨着大眼,瞧得卿鸿好不自在,“您今儿个睡晚了,昨夜又没用晚膳,肚子肯定饿了,厨房炖了三珍鲜粥,嫣儿替郡主盛来最嫩的鱼肚儿,您趁热尝尝。”
经这一提,卿鸿真觉得饥肠辘辘,接过丫环递来的香甜米粥,秀气地吃着。
“味道很好。”卿鸿胃口极佳,很快解决了第一碗,她抬头对着嫣儿笑赞,露出颈部的肌肤,那盘扣尚未结紧,青紫的吻痕隐约可见。
“郡主!您怎么啦?!”嫣儿惊呼,顾不得主仆之分,双手扯开她颈间的衣料,一瞧眼睛睁得更大,又急又气地喊:“被蚊虫给咬了吗?!几时的事了?您也不说,都红成这副模样了,别要有毒才好啊!”
卿鸿赶紧遮起那些印记,脸红得如天边晚霞,不知要如何解释,她这小丫头有时机伶无比,有时又天真得让人头疼。
“不行!我得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说完,嫣儿掉头要走,幸好卿鸿动作迅速,一把抓住了她。
“嫣儿,别说!别胡来啊!”她叹气。唉,这事若传扬出去,她还能见人吗?
“怎可能不说?您都伤成这样了,这蚊虫肯定有毒,我得快去请大夫,然后禀报老爷,请他派人来扑灭蚊虫,哎呀,也不知那虫长啥儿样?竟把您咬得这么重,好几处都变红变紫了,怎么这怪虫专挑脖子咬?”她没瞧见卿鸿的胸脯,要不八成吓得说不出话来。
“嫣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是……”
卿鸿结结巴巴有口难言,门外声响陡起,主仆俩同时望去,容韬不知何时立在那边,亦不知听下多少谈话,卿鸿脑袋轰地一响,羞得直想挖个地洞躲进去,而嫣儿却如见救星,她朝容韬福了福身,小嘴停也没停。
“老爷早,老爷,您快来劝劝郡主,她脖子起了红点,青青紫紫的,也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螫了,还不愿看大夫哩!夏季易生蚊虫,老爷还是命人将主房和花园四周好好扫除一番,防那害虫作乱,然后——”
“是我咬的。”静静吐出真言,容韬一双眼瞥了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流转到卿鸿脸上,见她羞愧泛红的脸庞,嘴角淡淡扬高,再度申明,“她颈上的伤是我吮出来的。”
原来,那只怪虫是一个人。嫣儿嘴张得大大的忘了如何闭上,晴天霹雳击中她的小脑袋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明白天要亡她。
“嫣儿,先退下吧。”黑暗中,救赎的声音传来。
“是、是……”脚发软,连语调都带颤,嫣儿哭丧着脸踉跄的跑开了,小小脑袋瓜还是想不明白——老爷作啥要咬郡主?嫁了人除了伺候夫君睡觉,还得贡献自个儿的脖子?还是只有老爷有这癖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房里,谁也没理走远的嫣儿,容韬打量着新婚妻子,忆起昨夜绮丽的美梦,在拜天地那夜积欠他的“债”,他已“连本带利”讨回了。
眼中含有深意,他步近卿鸿,捉下她紧覆在颈部的手,“还疼吗?”他问着,视线梭巡在肤上的青紫。
卿鸿强迫自己接触他的目光,心跳如鼓,为他燃烧的火焰再度在体内兴风作浪,她声似蚊她,羞涩地启口:“已经不疼了。”
“胡说。”
轻斥一声,容韬低头吻住她的唇,手掌好不规矩,趁卿鸿意乱情迷之际轻易将衣衫扯下双肩,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卿鸿反射地惊喘,伸手欲要遮掩,却让他制住动弹不得。微微推开怀中的人,一处处的吻痕落入容韬眼底,印在水嫩的肤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微微震动,眼神深沉。
“我昨晚太过粗暴了。”
不仅仅是粗暴,他失控了,醉倒在她足够诱引圣人的娇躯上,旖旎瑰丽的欢爱气氛,逸出她口中的声声吟哦,摧毁所有属于理智的东西,他要了她,疯狂的与她缠绵,在她身上宣泄出最赤裸的情欲。
他承认,他确实受她吸引,但只是依心而为,想要就要了,这份兴趣不会长长久久,那不是他的作风。
思及昨夜,她信誓旦旦的幽然语气和小脸上认真的神态,那一刻他心中微泛涟漪,当理智再度控时,心中已然清醒,他自是明白,一朵养在众人掌心的百合是禁不住风雨吹打。
他奢求什么?未免愚蠢。
“冷吗?”好看的唇淡淡扯动,他的指尖在羊脂般的肤上游走。
卿鸿忍不住轻颤,觉得力气渐渐散尽,坐都没法坐稳了,不由自主靠向他,还费力地想要制止,“韬……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不合宜的——”
她的话断在他俯下的嘴里,脑中顿成空白,礼教飘飘然飞远了,她是融在他怀里的女子。
两人的气息愈来愈沉重,穿插交杂着,容韬的手抚摸她一片玉背,将软玉温香牢牢扣在胸前,舌舔过她的唇,洁美的下颚,落在颈窝和肩胛的美好弧线。
卿鸿晕了,昏沉沉轻飘飘,全身泛着痴迷的热潮,她抬起藕臂主动攀住容韬的颈项,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呻吟。
正当房内的温度愈发升高,突然而起的叩门声浇熄了这一切的氤迷,下一瞬,卿鸿发现衣襟教人疾速拉拢,容韬用身子挡住她,密不透风地将她抱个满怀,她怔了怔,听见他吐出连串的诅咒。
门外是高猷,他处事向来谨慎冷静,等到房中的骚动停止,他才再度轻叩门扉,平稳的音调清楚地传来。
“爷,皇上召见,您不能再逗留了,传旨的宫人还在外头候着。”
“知道了,我很快就出去。”
“是。”然后是脚步走远的声音。
容韬叹了一口气,双臂陡地使力圈紧怀里人。
她挣扎了起来,扬高的美丽脸庞嫣红未退,略带焦急地说:“皇上召你入宫,定是有重要之事待议,不能再耽搁的,你、你放开人家啦,教人瞧见了不好。”
挑高眉,容韬揉着她的蛮腰,不疾不徐地说:“谁敢瞧,我挖了他的眼。”
卿鸿又是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弄不清他是生气抑或说笑。
亲亲那娇嫩欲滴的脸颊,容韬终于勉为其难地松开双臂,原先进房没打算停留,只为了换朝服入宫面圣,但一见到她,昨晚入骨的销魂一幕幕涌进脑海,她并非绝世姿容,却教他兴起前所未有的狂浪情潮,他是正常的男人,而她是美丽的女子,原以为是单纯的欲念,但每回望进那对慧黠的明眸之中,某种不确定的情绪在胸口动摇起来,令人陌生。
得到了自由,卿鸿深深吸气平缓悸动的心,小小身影转入内,很快的,她捧着折叠整齐的朝服来到容韬面前,柔声地锐:“快换上,别教皇上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