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睿明想了想,回道:“搞赏员工。”
荆幼美冷笑,连啧了好几声,“说谎不打拿稿,你当我不认识汪姊啊,汪姊的花妈头,哪里用得上这些小女生的花俏玩意儿。”
闻言,姜睿明也跟着想象那样的画面,不禁莞尔笑道:“是有点不伦不类。”
问题是,他搞赏的又不是汪姊,而是那个老是脸红红的呆呆啊!
荆幼美太好奇了,非问出点什么不可。“呴,姜睿明,快说快说,你买这么多,总不会是你自己要用的吧,到底是要送给谁的?”她积极的逼问。
大掌一把推开她的脸,“反正不是要给你的。”
“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始终安静的殷若昂突然说。
姜睿明蓦然一怔,总是痞得人神共愤、足曳得天理不容的俊脸,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瞥扭后,旋即故作泰然的笑了笑,不吭声,拎着塑胶袋快走,活像是有怪兽在他身后追逐。
“敷,到底有没有,姜睿明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做什么?”
荆幼美正想追上前,殷若昂却拉住她,笑着摇摇头。
“拉我做什么,我一定要问清楚。”
“还需要问吗?你什么时候看过他这个样子了?”
荆幼美歪头想了想,“没有。”
姜睿明不是什么吃素的男人,每次去夜店都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开把,合则来不合则散,女人鲜少在他心上停留太久,像今天这么有耐性的用心挑选女人才会用的小东西,还真是盘古开天第一次。
像又想起什么,荆幼美困惑的说:“也不对啊,姜睿明每次遇到中意的女生都会迫不及待的跟我们分享,摇旗呐喊嚷嚷着去开把,这次居然没听他吭声,太不符合常理了。”
“所以,一连串的不正常,你觉得还要问什么呢?给他一点空间吧,时间到了,他就会自动把人拎到我们面前了。
“哎唷,我很好奇嘛……”
殷若昂伸手敲了她的额头了甜,“走了,不是吵着要看电影吗?”
嘟了嘟嘴,“好眸,走走走。”趁机挽过殷若昂的路骋,荆幼美暗自窃喜。
姜睿明远远的把两人甩在后头,一个人安静快走。
措手不及的被殷若昂这么一说,一时间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他喜欢戴沂纯吗?神秘的勾唇笑了笑。
细想起来,戴沂纯可以说是他见过的女孩中,很特别的一个——
特别的乖顺、特别的胆小、特别的容易害羞、特别的单纯好骗,还特别的能令他发笑。
一开始只是觉得逗她很好玩,可逗着逗着,好像就上瘾了,看她手足无措,他就很乐,她若对他视若无睹,他就觉得不爽,每一次总要逗得她红着一张脸、眼神无辜的回瞅着他,他才肯罢休。
咦,这种行为怎么听起来有点幼稚,很像小学那种专拉女生头发、掀女孩裙子的调皮捣蛋男生。
猛摇头,他好歹也是个成熟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幼稚,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戴沂纯是特别,可令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一点也不像是他会追求的那种女人。
身为天生的太阳,姜睿明向来喜欢和自己一样抢眼的女人,戴沂纯的存在感太薄弱了,薄弱到把她摆到人群里,想不忽略都很难。
照理说,他一辈子都不会看到她,然而吊诡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他硬是在茫茫人海中注意到她了,不只莫名其妙想对她好,还莫名其妙想跟她亲近,甚至不惜扶着礼尚往来的名义,每天都要和她共进午餐。
试问,心中的天秤都倾斜到这种地步了,他还要摇摆不定、继续抗拒吗?
他想,他是真的喜欢她。
没告诉两位好友,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既然无法解释,干脆就不要解释。
低头望向手中那袋装满小发饰的俗俗塑胶袋,内心涌起一份欢喜,好期待星期一上班的时候亲手把东西交给她。
一直找不到一个好时机把东西交给她。
前些天就销假上班的汪姊交代了太多跑腿的事情给她,光今天一整天,就看她一直跑来跑去,几乎很少坐下来喘口气,加上他下午还得出庭,两人之间“礼尚往来”的午餐只好变成外送便当,而且还卡着汪姊这枚电灯泡,唉,好无趣呐!
最令姜睿明觉得气闷的是,汪姊的眼睛有没有那么犀利啊,他不过多看了戴沂纯一眼,天生保护欲旺盛的注姊就马上跳出来,不断用杀气腾腾的眼神警告他不许越雷池一步,好像他多看戴沂纯一秒钟,这丫头就会怀孕似的。
拜托,他是人,不是禽兽好不好!
目前好他光是用眼睛看就可以弄大人家肚子啦,那他还需要当律师吗?早就被送进博物馆展览,要不也被学术单位持去开肠剖肚好生研究一番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吗?
最后,被关在办公室一整个早上的姜睿明,不得不心情烦闷的出庭去。
想当然耳,自然是有人要倒大媚了。
不知道是因为怨气积太深还是怎地,素来喜欢谈笑用兵、笑里藏刀的姜睿明,今天言词特别犀利,对方的律师根本招架不住,没多久,几百万的赡养费就顺利落入他当事人的口袋里。
只是,官司打得太顺利也不是好事,因为姜睿明只好又早早回办公室,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流口水。
当手中那本运动杂志被翻了又翻、翻了又再被翻,翻到他都可以将整本杂志的内容大意背出来时,他决定拍拍屁股下班去。
他是打死都不想把发饰拎回家了,遂而来到戴沂纯的座位前,抓出那只被摆在公事包里一整天的塑胶袋,放到她的桌上。
透过满是刮痕的镜片,戴沂纯先是歪头,不解的看了看凌空落在面前的事物,继而抬起满是惊讶的黑眸,傻里傻气的望着姜睿明。
姜睿明的黑眸突地一闪,该死,她干么露出这么无辜的表情,尤其那微微张开的小嘴,教他一时忍不住想入非非,竟在脑中偷偷揣想看,吻上那片唇时的触感会是怎样的柔软。
“姜律师,这……”她纳闷的问。
他赶紧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端起拽拽的表情,藉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绷紧嗓子说:“给你。”
纳闷的戴沂纯拉开塑胶袋一角,往里头瞄了一眼,愕然发现,居然全都是漂亮又可爱的小发饰。
好像自从生了恩恩后,她再也没买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了,赚来的每一分钱,除了要负担母子俩的生活外,她全都存下来准备当作恩恩将来的教育费,像这样缀满水钻的小东西,虽然只要百来元,但对她而言根本就是奢侈品,她说什么都买不下手。
她约略看了一眼,心想,这么琳琅满目的一袋不便宜吧!
想到这堪,她手指琳的远离塑胶袋,“我不能……”
第6章(2)
像是未卜先知,她还没把婉拒的话说完,姜睿明便抢白解释,“有个朋友是批发商,拿了一些给我,我用不到,给你。”
原本他还嫌弃这塑胶袋很俗,不过现在想想,正因为如此,让他的说法更其真实性。
原来是别人给他的,他因为用不到才转送给她,并没有让他破费,戴沂纯也就不再推辞。
“汪姊,你先挑。”
戴沂纯倒是懂事会做人,一整袋捧看送到汪姊面前,笑吟吟的请她先挑。
“汪姊都一把年纪了,还戴这么可爱的发饰多奇怪,会被笑的,这东西适合年轻女孩,你自己留着用吧。”他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却很紧张她真的会大放送。
汪姊也算是老江湖了,看看刻意回避眼神却佯装自若的姜睿明,又看看一脸天真单纯的戴沂纯,心中暗自做出结论一这个姜律师有问题!
不过她没有当场说破,而是顺着话说:“对呀,你就自己留着吧,我用不到。”但是打量的眼神依旧没有松懈。
戴沂纯毕竟才二十出头,多少还是喜欢这种漂亮的小玩意儿,但是又觉得全部都拿太贪心了,一个就好,一个就够让她开心了。
“那我挑一个,剩下的姜律师还可以重去分送给其他朋友。”
啥?!这些都是特地买给她的啊,她居然还要他拿去分送给不知名的“其他朋友”?!
想他姜睿明长这么大,像这样耐心的帮女孩子挑发饰还是生平第一次,她不欢天喜地的全数收下,摆明是想气死他嘛!
可恶,这个呆呆当真是老买派来打击他男人自拿的最佳打手。
浑然不觉自己打击了某人自尊的戴沂纯,看中一个粉色蝴蝶结的小发束,刚想要伸手拿取,姜睿明却倏地抓起塑胶袋,不容拒绝的就往她怀里蛮横一塞一
“说要给你就是给你,全部拿走,随便你要送人还是自己留着用”
不过,她要是真敢拿去送人他想,他应该会气死。
咦,软软的?!
低头一瞧,黑眸瞬间体瞪。
啊啊啊啊啊一他的大掌怎么那么要命的就刚好压在她的胸部上?!不只他,戴沂纯也傻住了,然后,四目交会的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