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忙了,你没有义务弄东西给他们喝的。”逸凡托起她娇俏的下巴,深深的直着她的眼睛。
青萍惊惶的躲开他的手。“逸凡……我要出去了。”
“你很怕我。为什么?我没有伤害你,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给你添任何麻烦,不是吗?卿娉。”逸凡有些挫折地说。
“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青萍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感觉,但是只要一靠近逸凡,她就会有一股不安从心中慢慢升起。“逸凡,你为什么要叫我卿娉呢?我的名字是青萍,不是卿娉。”
“青萍也罢;卿娉也好;反正你就是你,如果你不希望我叫你卿娉,那我就叫你青萍吧!你知道吗?你穿青色的衣服真的很美。”逸凡轻声地说。
青萍看着身上的青绿色针织毛巾。“我喜欢青绿色,它令我感到和平跟安定。”她继续的冲泡着奶茶。
逸凡皱着眉头的看她冲调着那些饮料。该死的,竟然让卿娉为他们准备饮料,以她的身份所调的东西,那些工人够资格喝吗?
“让我过一下,谢谢。”青萍用个大托盘装了数杯的珍珠奶茶,逸凡看不过去的支手去端她的托盘。
“我来,怎么可以让你端呢?”逸凡不由分说的便端了出去,青萍只好感激地跟在他身后出去。
工人们大喜的各领一杯,但并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仍不停的锯着木板或钉着钉子。
“逸凡,你也喝喝看嘛。”青萍笑着端起一杯给他,这时有个画面却一闪而过的令她有些困惑;好像……好像我不是第一次端东西给他喝了?
“嗯,谢谢你。”逸凡很有风度的接了过去。看着青萍走回吧台,他也跟到吧台边,坐在高脚椅上。
看样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逸凡吸着粒粒丰润圆滑的珍珠,眯着眼的想道。
“青萍,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可口的餐点、轻松的音乐,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分享?”他直截了当的提出邀请。
“嗯?我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开,等他们修好了我还要整理呢,晚上柯怡要开PUB,我得把场地清理干净。”青萍指着那一团混乱地说。
“有那些女孩就够了,况且你不是还有个合伙人,叫什么……蔻子的?”逸凡看了眼那些坐在角落聊天的小妹,毫不在意地说。
“哎呀,我差点忘了打电话了。我得赶快叫蔻子起床,否则她大概要睡到明天才起来。”青萍跺着脚的拿起话筒。
“正好可以叫她来接替你,我等你一起去吃午餐。”逸凡仍然坚持他的邀请。
青萍握着话筒的看着他,这个人难道都不怕碰钉子的吗?
想想自己也应该请他吃顿饭的,毕竟他为我解决了个大麻烦,不是吗?青萍如此的告诉自己。
“好吧,如果我叫得起蔻子的话;不然,我真的走不开,我们之中起码要留一个人在店里才行。”青萍听着电话铃不断地响着,然后又切到她们的电话答录机去。这表示蔻子可能出门了,要不然她不可能打开电话答录机的。
“怎么,没人接?”逸凡看着她放下电话,忙问道。
“蔻子大概出门了。”青萍将电话机放回角落。
逸凡看了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她已经出门了,我们就先走吧,免得待会儿塞车。”
“要去很远的地方吗?我们店里从午餐前到下午两点半之间的客人是最多的时候,我怕会赶不回来帮忙。”青萍有些犹豫地说。
“你可以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啁,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人来砸店的吧?”逸凡用他低沉的嗓音,轻柔地游说着她。“如何,嗯?”
青萍气馁的看着他。“你真是高明的说客。好吧!但是我坚持请客喔!”
“那怎么成,我……”
“不行,如果你不让我请客的话,那我就不去了!”青萍轻笑地说。
“噢,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逸凡笑着说,心里为自己的好运窃笑着。
“一样子青萍,不,应该说是卿娉,在这一世并未如前几世般的怀着对我的恨意出生。我必须加紧脚步,在可依还没察觉,及卿娉自己觉醒之前将她娶到手。
逸凡笑着看她愉快的向那些小妹们交代事情。我自己是在懂事后的一次跌倒后,清晰的看到我们的前世,纠缠几世纪了,但总是功亏一篑,这次我绝不能再失败了。我的灵魂想要平静的再次投胎转世到另一个轮回;但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太深刻了,我的灵魂被自己所下的诅咒所捆绑;也同时捆绑了可依跟卿娉。
“逸凡、逸凡!你在想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了。”青萍关切的神情在眼前晃动着。
“没事。都交代好了吗?”他捻熄手中的烟,站起身子。
“嗯,我们走吧。”青萍背起她的背包。
逸凡有些不安地看着那个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令我感到头痛欲裂、冷汗直流?到底是什么东西?逸凡勉强的搭着青萍的背往外走。
“逸凡,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坐在他黑色的房车里,表萍诧异地问他。
“没什么,大概是在冷气间待太久了。”他将车子驶离那个店门口的路旁停车位。“你这个皮包别致的,是进口的吗?”
青萍拿起皮包在手中把玩。“是啊,是蔻子有一回去东南亚玩时,买回来送给我的。”
“噢。”逸凡没有多说话,但他决心要找机会弄清楚。那个皮包内到底有什么令我如此不安的东西?
第四章
“王爷,卿娉公主是您未过门的妃子,如果让她嫁给裔凡王爷,那天下人将如何看您呢?”陆青跪在可依面前,捣蒜泥般的磕着头说。
可依长长的叹口气。“如果卿娉不嫁给我王兄,那刘师傅、王丞相他们一家十族人的性命终将不保的。”
“王爷,奴才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陆青有些踌躇地说。
“说吧,陆青,你是我最贴身的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町依诚恳地问。“你我虽是臣君,但感情更胜亲兄弟啊。”
陆青这才抬起头跪着看他。“王爷,就算卿娉公主嫁给了裔凡,裔凡王爷还是不会放过您的。为了您和公主着想,在王爷出发前,刘师傅跟王丞相曾找了奴才过去相府。”
“哦?为什么?师傅跟王丞相找你有什么事吗?”可依讶异地问。这太不寻常了,师傅跟王丞相找我的贴身侍卫陆青做什么呢?
“王爷,刘师傅和王丞相为了要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他们会在王爷出发的第二天一早,率十族人口自尽。各家只留下一对童男女,由奴才的兄弟们护送到北方蛮荒之地隐居。”
陆青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完,即立刻跪拜在地。“王爷出发已两旬,刘师傅、王丞相及奴才的侍卫兄弟们的家眷大概皆已身亡了。”
“你说什么?你……”可依只觉得一口气喘不过来的怔在当场。他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手指着陆青,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奴才们的家眷都是心甘情愿为王爷牺牲的。王爷仁慈待我们下人,让我们免于被裔凡王爷发配到沼泽去送命,奴才们无以为报,如今既然有此机会可让王爷逃离裔凡王爷的阴狠手腕,奴才……”陆青泪流满面地说。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可依沉重的一挥手,脸上早已是泪水潸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刘师傅与王丞相,都对我如亲儿般,如今却为了保全我的性命……”
“王爷,王丞相要奴才转告王爷一句话:他们是死得其所。
只求王爷能带着卿娉公主前去投靠肯收容你们的国家,届时能推翻裔凡王爷,替所有人报仇。”陆青挨近可依,一字一句地说。
“唉,我身上已背负了这么多条的人命,教我如何再去奢言推翻裔凡?教我如何去面对天下人?”可依掩着脸叹息地说。
“王爷,奴才斗胆。奴才已经联络好一批志同道合的军卒,只要王爷登高一呼,他们自然会起而效忠王爷的。裔凡王爷残暴苛刻,军心涣散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就算王爷不起义,天下其他郡国……”陆青仍不死心地说。
唉,你先下去吧,我要好好想想。”可依的心乱成一团,他挥着手说。
“王爷……”
“下去休息吧。”可依说完自顾自的走到庭院中,对着皎洁的明月沉思着。他摸摸自己左手腕,那是上次他被人自后头偷偷推下悬崖时所留下的伤;当时他幸运的被崖边的小树所拦住,否则……也就是在那时,他的手臂在崖边擦撞,被锐利的岩石所划伤的。
没有证据是裔凡派人干的,但只要是听到这件事的人,不一口咬定是裔凡的部属做的,毕竟裔凡对可依的嫉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他正想踱回寝宫时,却被一阵嘈杂声所吸引,他皱起眉头朝那头看。那是后宫的方向,这么晚会有什么事呢?在嘲杂的骚动中,隐隐约约可听到有人在喊传太医,是瑶妃的病况加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