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裔凡要活捉公主,至于可依王爷则是死活不忌。唉,真是红颜薄命,身世飘零。”有个男声音如此地说。
“那裔凡王爷想必是想藉公主的身分巩固他的霸权,有些传闻说老王爷是被他下毒所毒毙的。”
“那太可怕了!公主若落入他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唉,可依王爷更是可怜,裔凡出三千两黄金买他人头,这一路上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在觊觎他的性命呢!可惜公主身子虚弱,可依王爷若不能赶紧避开,待裔凡的大军来到,唉……”说话的两个人渐行渐远。
卿娉危危颤颤的站了起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了裔凡要活捉我?那么,可依不就全被我拖累而致陷身在此?如果,如果……如果没有了我……
她试去脸上的泪水,看到溪畔的桃花林;如果没有我,可依可加紧赶路,如此一来,裔凡就捉不到他了!她主意一打,立刻鼓足勇气的向那座桃花林跑去。
“公主!公主!”首先看到的是玉扣,她将小心煎好的药交给身旁的陆青,撩起裙罢即向桃花林跑去。
卿娉咬紧牙根的向前跑去,泥泞的地又滑又湿 将她最钟爱的青色罗裙弄脏弄湿,但她仍不在乎的向前跑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一定要走!一定要离开可依,否则裔凡不会放过可依的——她哭着穿梭在桃花落瓣间。
“公主,你要到哪里去?”玉扣滑了一跤,坐在泥水里,大声的哭着喊叫。“公主,你回来啊?”
“不要管我!你们快带着可依走,不要让他被裔凡捉到了,快走!”卿娉也哭着大叫。
空地上的人们都停下手边的动作,整片营地充塞着一片的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两行泪。
可依跨上他的白马,很快的朝卿娉跑去,在他脸上是激动的神情,还有未干的泪痕。
“不要!可依,你不要过来,你快走,不要再过来,带着我,只会拖累你的!”卿娉哭得声嘶力竭地说。
可依只是默然不语的骑着马向她而去,而卿娉看他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也继续的往前跑。
“可依,你快走!不要管我了!”卿娉踩到裙脚跌坐在地上哭着大叫。“快走;你快走吧!”
可依跨下马,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卿娉,卿娉,你我已是同林鸟,你教我怎能丢下你呢?今后不管是生也好,是死也罢,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的。即使流尽我最后一滴血,我也要保护你的。”
“可依,是我不好,我拖累你了!”卿娉哑着嗓子地说,她的发髻已被风吹得全散落下来而垂在身侧。
“别再说了。卿娉,永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可依郑重地说完,咬破了手指,将冒着血珠的指头指向天际,脸上是坚定神情。“我可依,以血为誓,生生世世护卫卿娉,永无止境。”
卿娉也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滴出的血滴和在可依的血中,脸上是一股神圣的笑容、“我卿娉,指天祭血为誓,我必当生生世世追随可依,永无尽期。”
在他们立哲的同时,那滴血沿着卿娉洁白纤细的手腕而滑至臂上系着的那块玉石上。很奇怪的,血滴竟然很快的融入玉中,马上就隐没了,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只有那块玉隐隐的闪着奇异的光芒。
此时玉扣已将那碗汤药端了过来,她小心翼翼的吹凉它,再轻轻的用唇去试试温度,这才端给卿娉。
“公主,药凉了,快喝了它吧]”玉扣轻声地说。
可依接过碗,温柔的凑在卿娉嘴边,看着她皱紧眉头的曝光它,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卿娉,你要保重。”他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
第七章
柯怡在黑暗中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能借由窗口.投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分辨出室内的摆设,他专注的看着床上那个翻来覆去的身影。
青萍在作恶梦吗?柯怡快步的向床边走去,这个小女人呵。她到底要怎么样的折磨我的神经呢?从在那场创业座谈会会场见到她起,我的视线就被她的—颦—笑所牵引。那种疼惜到内心最深处的痛,并未随时间的增长而或有稍减,反而是更加的令我窒息。
“可依,可依,快逃!不要管我了!”青萍拼命的摇着头大叫,双手不住的在空中挥舞,又似在抓着某个物件般。
“青萍,你怎么了?青萍?”柯怡轻轻的推推她,并抽出张面纸,为她试去额头上的汗珠。
“可依,可依,快逃,裔凡追来了!”青萍说着猛然的坐了起来。一看到柯怡,她很快的偎入柯怡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他厚实的背。
“青萍?你怎么了?”柯怡没办法说出自己内心的悸动,天哪!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天生就该在我怀中,与我共度生生世世似的,生生世世……
青萍这时候好象也完全清醒了,她赧然的从柯怡怀中抽身。“柯怡,你怎么会在这里?”
柯怡小心的碰触她额头上的纱布。“还会痛吗?”
“不会很痛。柯怡,我又作梦了,好像,好像我知道他们将要发生不幸的事了,可是我又不确定……”青萍努力的想忆起梦中的情节。
柯怡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惊醒前所做的梦,奇怪的是可依和卿聘的故事一直纠缠着我,到底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如同蔻子所说的—一前世、轮回之类的事?
“你大概是太劳累了,听我的话休息些日子,店让蔻子去管就好,你好好的去度个假。”柯怡帮助青萍把汗湿的头发自黏着的颈畔拨开。
青萍拿起记事本,这时一块玉石自记事本皮面的小口袋中滑出,她一见之下,全身一震。
青萍颤抖着身子,看着那块玉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拾起它。
柯怡也瞪大眼睛的看着那块玉,他和青萍泪眼相对,在这一瞬间,他们的前世今生在这个时空里交会了,所有的迷惑、不解、痛苦仿佛都像是初春的积雪般,在阳光下融解了。
“卿娉……”柯怡,不,现在应该说是可依了,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去碰触那块玉石。
“可依,可依,我终于找到你了。”青萍呜咽地捧着可依的脸庞说。“我找了你好几个世纪,但是——直没有找到你!”
“我知道。卿娉,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你,在你不知道的同时,我一直以各种不同面貌出现在你身旁,只是我们觉醒的时间不同,所以老是错开了。”可依轻轻的用脸颊轻抚着卿娉的颊说道。
“可依,这一世我们真的能相守到死吗?裔凡……”想到那个迫使他们如此苦难重重的人,卿娉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我想过了,我们躲他也已经躲了好几个轮回了;这一次我不想再躲了。我要正面的迎向他,为了我们,我必须跟他有个了断。”可依认真地说完,拿起卿娉的手背在脸上摩挲着。
“柯怡,在这一世裔凡只是以很正常的方式来接近我们:况且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们的事啊。难道,是他还没觉醒吗?”青萍轻轻地说,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柯怡不明就里的问题。
“逸凡,他曾不止一次的向我提起觉醒的事,但是他却告诉我,跟我有约定的人是他,一再的要我嫁给他,如果那时我胡里胡涂的就嫁给他……”她说着忍不住的冷汗直流。
“这么说来,在这一世最早觉醒的就是他了。青萍,你暂且不要透露出你我已觉醒的事,为了解除他生生世世与我们的纠缠,我们势力要非常小心。”柯怡面色凝重地说。
“我知道,那蔻子呢?要不要告诉她?她原来就是我的好姊妹玉扣啊!”青萍仰起头问他。
“不,再过一阵子,如果她尚未觉醒,现在就告诉她,反而会令她感到愧疚的。毕竟,那根本不是她的错,我绝不相信,会是她故意引裔凡的大军来捉我们的。”柯怡笑着说。
青萍感动的直点头。“谢谢你,柯怡,谢谢你信任蔻子。”
“试着再睡一会儿吧,离天亮还早呢!”’柯怡将青萍的被子拉到下颚说。
“嗯,柯怡,不管你是叫柯怡,或是可依;我知道,今世我已无憾无悔了。”青萍微微一笑地说。
柯怡深深地凝视着她。“睡吧,青萍,有我在这里守候着你呢!”
看着青萍逐渐睡着,柯怡这才再躺回行军床入睡。
“公主,这些日子以来你的病好多子,咳嗽也没那么厉害了。”玉扣将汤药端给卿娉,笑着说。
“嗯,这都多亏你了,玉扣。”卿娉将怀中的荷花都插进一个大水缸里,微微一笑地说。
“这是奴才的本分,公主,太医在临走前有交代,待公主的病情康复了,尚须再吃十帖的十全大补汤,补充体力调养体质。奴才听陆青说,前面那个山坡下的农家,养了不少的鸡,奴才特会儿就去买些回来,墩些鸡汤给公主和王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