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八年后,他真的朝她走来了,她却已经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她还是爱他呵,可是,他却已不是她的最爱……她不能自私的再上前拥抱他,也不能就这样把他丢下,飞奔到另一个男人怀里……
她终于在房门口站定,伸手按了门铃,脸上端起自认为最美最美的微笑,她希望他可以记住她最美的容颜——就算他以后终将会忘记她这个人,甚至恨她,她也希望留给他最美的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秦牧宇才打开房门,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浴袍半敞,可以说是一身性感的出现在房门口。
「嗨……」骆以菲脸红红的跟他打招呼。「你在洗燥?」
「对。」秦牧宇半侧了一下身体。「要进来吗?」
骆以菲摇摇头。「我想我还是等一下再来好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秦牧宇却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等一下我可能要忙,有话就现在说吧。」秦牧宇把她拉到跟前来,居高临下地用他的炯炯双目望住她。「你有话要对我说吧?」
骆以菲看着唇角带笑的他,有一种错觉,好像看见了八年前那初相遇时,玩世不恭的秦牧宇。
她有点疑惑又有点迷惑,眨眨眼,望着他——
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可是一时之间她却找不出答案,让她有些失措。
现在的他,不像是前阵子待在她身边的那个秦牧宇,而是八年前有些吊儿郎当的秦牧宇,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怎么,没话对我说吗?那还是先听我说?」看着美丽的她,秦牧宇一直保持着微笑。
笑里,有着爱恋,有着不舍,有着心痛。
他只能这样笑看着她,因为,以后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她了,就像逝去的那八年。
骆以菲点点头。「好。」
「那我要说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准哭。」
哭?她为什么要哭?骆以菲怔怔地看着他,一颗心莫名的紧紧揪着。
秦牧宇笑笑地去捏她的脸,然后出其不意的把她勾进怀里,蓦地吻上她的唇,把她的唇紧紧衔进嘴里……
他把她的唇弄得有点痛,甚至还尝到了一丝血味,可是她一声不吭,乖巧的让他欺负她。
是的,她知道他现在的吻根本不是吻,而是一种生气的惩罚,他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揉进体内去,带点残酷的吻着她……
就像八年前那场大雨之后,在车内的那个吻,可恶又带着折磨意味,明明是在欺负她,但她却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痛苦……是啊,他是这么这么痛呵,八年前与心爱的人死别,八年后,他一样抓不住一直爱着的她……
现在,她宁可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就算她什么都没说,他却明白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了,她怎么会以为自己瞒得过他呢?她果真是个大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
终究,她还是伤害了他,深深地伤害了他……
「对不起……」在他吻她的空隙中,她脱口而出。
素牧宇在她说话的同时,放开了她——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以菲。知道吗?当我在小白教堂门口的那段时间里,我一步都没有踏进去,我好像在等你,又好像不想等你,想到自己可能就要一脚踩进婚姻的坟墓里,我又突然感到害怕了,甚至祈祷你不要出现,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解脱了。」
「牧宇……」她幽幽地看着他,想打断他叫他别说了,可是,他却伸出食指比在她的唇边,封住她的嘴。
「听我说完。」秦牧宇笑得很淡然。「那一刻,我非常明白自己并不想娶你,是的,我爱你,可是,我对你的爱还不足以克服我的心魔,让我以为跟你在一起会很幸福,或者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属于任何一个女人……知道有人比我更能守护你,这对我而言真的是个解脱。或许那些过去对我来说真是个包袱吧,包括你,就像,我对你可能也是个沉重的包袱一样,懂吗?」
她当然懂。
可是,此时此刻,她根本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他真正的想法?还是为了让她少一点愧疚而说出来安慰人的话?
「到他身边去吧!他比我更适合你,你们两个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未来,编织故事是你的强项,我相信你可以把你跟他的未来编织得很好,对吗?」他眼神冷笑的问着她。
骆以菲笑了,眼泪却直掉。「那你呢?」
「我吗?」秦牧宇嘲弄的一笑。「我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骆以菲温柔地笑了,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们还是朋友吧?」她朝他伸出手。
他握住她,再一次把她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的耳畔低喃——
「虽然我不想娶你,可是,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
她红了眼眶,点头再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房里头,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他。
秦牧宇蓦地放开了她,动作夸张到像是被老婆当场抓奸似的。
不一会儿,一样穿着浴袍、头发也是湿答答的安亚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怎么聊那么久,亲爱的?」安亚笑着问秦牧字,突然发现骆以菲在门边时讶异地低叫一声。「以菲?」
骆以菲呆呆地看着两人。
「那个……我们……」安亚对她尴尬的笑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必解释了。」秦牧宇陡地长臂一伸,改而把安亚搂进怀中,吊儿郎当的看着骆以菲,跟她暖昧的眨眨眼。「我们要去忙了,再见。」
房门在骆以菲的眼前被关上。她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摇着头缓缓走开,唇角似笑非笑的。
房门后——
秦牧宇确认骆以菲已经走了之后,才慢慢松开搂住安亚的手臂。
「谢谢你,安亚。」他低头看着此时穿着浴袍、露出一双性感小腿的安亚。「你这么大力配合,我真的很感谢。」
「是吗?」安亚斜睨了他一眼,陡地一笑,整个人又扑上去抱住他的腰——
「我可以再配合一点,制造真实一点的、你变成花心萝卜的证据……如何?」她朝他戏剧性似的眨眨眼。
那模样有点搞笑,像是故意讨他欢心。
秦牧宇笑了,把她推开,走到一旁拿起大浴巾,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二话不说便动手帮她擦起湿漉漉的发。「别闹了,一个中暑的人还胡思乱想什么,是谁教你要把头发弄湿的?也太入戏了……」
真是……
拒绝一个女人的方式还真温柔呵。
安亚笑笑,很自在的乖乖坐着,半点也不介意让一个刚失恋的大帅哥摄影师帮只穿着浴袍的她擦头发,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真的舍得就这样放手?」半晌,她突然问。
「这一回,不是我要放开她,而是她要放开我……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连谈恋爱也是风水轮流转。」
「然后呢?你会再爱上其他女人吗?」问完,安亚有些紧张的等待着,可回答她的,只有吹风机在室内嗡嗡作响的声音,再无其他。
是她傻,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或者该说,没有人知道答案是什么,除非,那人走到了人生的最终点。
***
第19章(2)
邵千阳车祸的伤虽然不算严重,但应医生要求还是得住院观察三天,只是这个病人不太配合,第一天晚上就擅自出院找人,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回到医院乖乖当个病人,然后实实在在的在医院睡了好长的一觉,醒来时已是晚上,连夕阳都没能看到。
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今天这一场觉,可以说是他这一个多月来睡得最沉最好的一次,想起白天和骆以菲那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就不免再一次被她的大胆热情给吓坏。
她是那样惊人的美丽,大胆性感又热情如火,完全褪去往日的迷离羞涩和慌乱无助,今日的她掌控着他、挑逗着他,用最撩人的姿态迷惑着他,她在他身上吟哦娇喘,动情之至,也催动了他身为男人最原始的渴望,用最霸道的姿势去占有她……
光这样回想,就足够让他的身体再次紧绷。
他想念她想念极了。
她却没来医院看他。
打开手机,发现有她传来的几封简讯——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爱你到永远,
但,我知道,现在你是我最爱的人。
骆以菲爱邵千阳……
可是,骆以菲不能待在邵千阳身边,因为她的心好痛,痛到连待在最爱的人身边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要走了,拜托,不要找我。
因为现在的我就算陪在你身边,你不会感到幸福,我也不会感到快乐……
我走了。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请不要爱我太久。
因为,我希望你和他都可以再幸福。
邵千阳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停滞了,想也不想的便拨了骆以菲的手机号码,但永远都在关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