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有点混淆了,如果不能跟相爱的人斯守在一起,那幺爱情它又有什幺道理?”想起了咏文的那个吻,还有跟伊能秀难舍难分的泥程,再转向姊姊,小瑜怅然地说道。
“别想那幺多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跟Danny去帮我做。”走到神情仍十分沮丧的Danny面前,□苓伸出手在他面前挥动,直到引起他的注意。
“呃,什幺事?”仍旧对小瑜满脸的不以为然,Danny倒是对□苓很和善。
“尽管吩咐吧!”
“是这样的,泥程待会儿我可以转人单人套房了,我想让他感觉自在舒服些,所以要麻烦你到泥里的别墅去帮他收抬些衣服过来。还有,小瑜,你也到我的宿舍帮我带些衣服过来吧!”说完之后,□苓只朝他们挥挥手,便很快地冲过去阻止那些八卦杂志的记者,对着泥程和伊能秀拚命按快门的动作。
两个人臭着脸地杆在那里,小瑜面对他挑赀的态度,早已经有着大大的吃瘠,更何况自己从来都没有招惹过他,而他却老是冷言冷语,对自己视若无睹,这更是火上加油的令她感到不快。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时投射过来的异样眼光,使小瑜觑娟地往旁边一站,冷冷地盯着外头灿烂的阳光。
搔首弄姿地任那批记者拍照后,Danny这才摇曳生姿地走到小瑜面前。“咄,其没办法,要不是看在泥程的份上,我的小跑车可是从不给女人坐的。”
没好气地仰头,正好看到Danny高耸的鼻孔,小瑜眠紧了唇。“彼此彼此,要不是为了我姊姊跟泥程,我也不期望跟你到任何地方去。”
听到小瑜的话,Danny高高地扬起他剃得光光、以眉笔画出来如柳叶般的绌眉,盯着小瑜看了半晌,似乎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咬小瑜一口的德行,而后,他以脚跟为轴,在原地一个大转身,迈着大步地往外走。
看他连招呼都不打一下,自顾自地往外冲,小瑜恨得牙痒痒的,却也莫可奈何他,只得跟着他疾行而去。
坐上车后,气氛只有越来越冷凝的份,悠了一肚子的不舒坦,小瑜面无表情地盯着外头发呆。而Danny却像是故意整她似的,一路上忽快忽慢,并且故意使力重踩煞车,今小瑜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东倒西歪地在车内处处碰撞,连连砸到头。
“你如果认真一点开车,我会不胜感激的。”咬着牙自齿缝中迸出这些字,小瑜在看到他那得意的表情时,直想扑上前去撕烂他的脸。为求自保,她默默地系上安全带,好整以暇地看他还变得出什幺花招。
“喂,小心点,别把我的安全带拉坏啦!”将音响的音量开到最大,Danny随着Madonna低沈沙哑的嗓子,摇头晃脑地唱着那首脍炙人口的Don'tcryformeArgentina,在瞧见小瑜为之气结的表情中,更是乐得手舞足蹈。
默默地在心里暗自想遍了数十种最残酷不仁的酷刑,并且想象着将之一一运用在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身上,这使得小瑜感觉好了点,才得以控制住自己将爆发出来的怒气。
停好车,Danny以不耐烦的语气,叫醒了陷入沉思中的小瑜。
“喂,你屁股生根啦?”面对他比蜂针蛇口还毒的舌头,小瑜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他,径自推开车门,但她立刻领悟到何以这家伙笑得那幺猖狂的原因了─她一脚踩进了约莫到小腿肚的污秽积水滩裹─而她很有把握这个人是故意的!魅起眼睛前前后后地打量着全然干凈的马路,这家伙却蓄意地将车子停在这滩污水上……。
提醒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小瑜很优雅地将另一只脚也踩进大窟萨里,并且很用力地踩了踩,四溅的水花在她状似漫不经心的走动时,灌了不少进Danny的宝贝跑车裹。
“唉啊,真是不好意思!请你稍微等我一下哦,我去拿衣服,马上就好。”
面对七手八脚地拍着纸巾擦拭那些污水的Danny,小瑜甜甜地一笑,而后笑不可抑地扬张进了姊姊的宿舍大门。
迅速地拉个袋子将所有见得到的衣物都塞了进去,玻璃窗上传来的叮咚响声引起她的注意:开始下起毛毛雨了。看着自己湿了一大截的牛仔裤,心思一动找了套姊姊的短裤装换上,并且伶了双凉鞋,透过玻璃瞄瞄仍怕在水中的鲜红色跑车。
“哼,我看你能怎幺办!”套上凉鞋,她拉起姊姊连在外套上的帽子戴上,轻轻松松地哼着歌出门。这下子Danny倒是学乖了,一见到拾着旅行袋的小瑜,他铁青着脸地将车往前驶,默不吭声地看着小瑜。
“真可惜!我还特地换了凉鞋短裤,因为我喜欢玩水。”摆出一副无辜样,在Danny狠踩油门的冲劲中,小瑜一面系上安全带,一面煽着长长的睫毛故意娇嗔道。
第七章
“你的意思是说?不,不可能是我店里的员工干的。”虽然蒙着双眼,但泥程仍是保持着笑脸,斜躺在咏文为他调整好的枕头上,他讶异得连手里的一杯水都滑落,倒了自己一身的水。
“泥程,警方辨识小组跟勘察人员已经做出结论,炸弹是由店内安装,引信也是连结到主电源。歹徒的计算错误,所以所填的火药有一大半在刚爆炸时就漏光了,要不然,那些火药的分量,足以将整栋大楼都夷为平地。而当时在场的你们……”想到那种可能的状态,咏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恐怕都已经蒙主宠召了……”微微偏着头,泥程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倾听些什幺。“□苓呢?我好象听到她的脚步声了。”
“她去领奖了。泥程,你最好细想想,有谁会有这个动机?我看他不只是想伤害你,他根本就意图毁了你的一切,如果没有很强烈的动机……”
“咏文,你叫我怎幺说?这些年来我受的攻诘打击,你又不是不清楚!如果说那些人都是我的敌人,那我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几万次了。我知道有人恨我,因为长江后浪要推前浪,我这个前浪不退下来,后浪根本挤不上抬面,但是为了这个原因而在我宣布退休的这一天杀我,那他也实在太无聊了!”双手一摊,泥程是啼笑皆非的无奈。
“话虽这幺说没有错,但事情终究是发生了。警方决定先从你的私人恩怨查起,另外,同时有一组人在清查你店里的员工。”拍拍泥程的肩,咏文安慰他道。
“我的员工?”声音高了八度,泥程握紧了拳头。“不会是我那群善良认真的好员工的,他们大郡分已经跟我跟了十几二十年了,不可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面对泥程的反弹,咏文只有沉重地叹口气。“泥程,如果他们真的没有问题,那幺接受调查又有什幺大不了的呢?反正这些是警方办案的例行公事而已。”
听到咏文的解释,泥程这才没有再做出强烈的反对,他摸索着将枕头放平,闷闷不乐地拉起被子盖住头,意思是不想再沟通了,咏文只得快快地步出病房。
缓缓地走到楼梯口,咏文掏出已经压挤的皱巴巴的烟,他已经戒烟快三年了,但这连串的事故,逼使他,或者说是让他有借口以一根根燃烧着的尼古丁棒来纾解压力或是烦恼。
正要点燃烟的同时,他看到□苓不停抖动的肩膀,立即将呵在嘴畔的烟甩进垃圾桶,快步地来到楼梯最高的一阶,坐在脸色苍白,浑身不停抖动着的□苓身旁。
“怎幺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话未说完,□苓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般地摇着头,将手裹那张纸递给他。
“什……幺?”低下头很快地看一遍,咏文立刻明白何以□苓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怪异。同样是用报章杂志所裁剪下来的字块,在皱巴巴的白纸上拼拼凑凑出歪斜扭曲的内容──这次是意外,我会补偿你受的伤。泥程该死,下一次他就不会这幺幸运茫茫然地伸手抓住咏文的手,□苓眼底凈是自责和恐惧。“咏文,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才害泥程……”
“墟墟,别胡思乱想了。那是件意外,警方研判歹徒的目的可能是想炸掉泥程的店,没想到你们会临时决定回公司庆祝,而且他所做的土制炸弹也有瑕疵。”伸手揽住□苓的肩,咏文一面说一面仔细地观察着那封信。“这玩意儿是怎幺到你手上的?”
“我刚到药局为泥程领药,有个小女孩说是个叔叔叫她拿给我。她说那个叔叔还给了她一百元,叫她等我排队排到前面只剩一个人时再交给我。”双手捂在脸上,□苓发出阵竭斯底理的笑意,但在旁人听起来,却与呜咽哭声无异。“我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恶心,他就在那里盯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而我,却不知到他是谁?最可笑的是,即使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