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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快的用冷霜将脸上的妆全都卸去,换掉身上累赘的礼服,将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都放回首饰盒内,这时洛平已经在外头敲著门了。

  「月笙,好了没有?」他推开门走进来,赞赏的看著她一身清爽的装扮。

  [这些首饰呢?就放这里吗?会不会掉了?」她将那盒首饰交给他。

  洛平将那盒东西放在梳妆台上,背起她的小旅行袋。「就放这里,待会儿我妈会过来收的,快走吧!我怕大姊的娘子军要挡不住那群小子了。」

  月笙一听急著就要往外跑,洛平将她拉回来,温柔地为她穿上外套。「外面天冷,不要感冒了。」他淡淡地说完才牵著她,摸黑自后门出去,洛平的车已经发动好了在等他们。

  挥挥手,洛平将车子以完美的手法倒出那条巷子,然後平稳地朝郊外前进。他并不说话,只是偶尔随著流泄车内的古典音乐哼上几句。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月笙看著面前一直延伸下去,黑漆漆地路问。「还有多远?]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的椅背调整好、安全带系好,再将挂在他椅背後的外套递给她。

  「累了就先睡吧,到目的地我再叫你。」他伸手在她头上揉揉。「我不会趁你睡著时,偷偷把你卖掉的。」

  听他这么一说,月笙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其实她也不是担心他什么,只是好奇他这样急促的赶路,是要带她到哪里去?

  她将他的外套拥在胸口,一阵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月笙认出这是洛平身上常有的味道,他惯用的刮胡水。厚实的羊毛外套,内衬厚厚的内里,月笙安心地将头埋入其间,沉沉地睡去。

  「月笙?」他听著她均匀的呼吸声,笑著抱起她走进那栋小小的木屋,屋里有着暖暖的电暖器嘶嘶的散发出热气。

  将月笙放在床上,他来回几趟的将车上的行李及食物都抱进屋内。看看沉睡的人儿,他拿起睡袋,走列客厅中,在长沙发上将就的睡。

  * * *

  有鸡啼声?月笙揉揉惺忪的眼睛,鼻中有种熟悉的香味。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张很大的床上,阳光自层层的薄纱窗帘中透进来。坐起身子,她看著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及毛衣,身旁有件男用外套,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是从它飘出来的。

  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却实用,木制的衣柜、书桌,及这张大床,构成了房里的大半。窗帘的色调是浓浓巧克力牛奶的棕黑色、白色和黄色互层的薄纱,使得屋内气氛较为活泼,书桌上的凌乱资料及书本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月笙滑下床,赤足的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凉凉的,但却有种坚实的依赖感。她循著门口飘来的香味来到厨房,赤膊著上身的洛平正站在炉前,哼著歌的在煎蛋,餐桌上烤面包机裹同时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洛平自锅中铲起蛋,一转身就看到她站在那里。他拨拨额前冲澡时弄湿的头发,朝她开心地笑。

  「早啊,睡得好不好?」他活力十足地说。将她按坐在椅上,自己忙碌的排放着餐具。

  「早,谢谢你。」月笙想站起来帮忙,却被他所制止。他将一个托盘放在她面前,上面有刚烤好的多士,牛油正慢慢的融化着,嫩嫩的荷包蛋像个晶莹的珠包,牛奶和橙汁则在角落上摆着,最令她惊讶的是托盘内最醒目的一抹红——犹带露珠的红玫瑰。

  她疑惑地望着他,他却露出神秘的微笑,将一只戒指套人她左手无名指中。「你昨晚将所有的戒指都剥掉了,我找了只比较适合你的。」他用懒洋洋的语气说道。

  「快趁热吃吧,我本想让你在床上用我们结婚后的第一道早餐的。既然你起床了,快吃吧,我去整理一下。」他说着将牛奶塞入她手中。

  月笙感动得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吃饱了,你可以去洗澡,或是到外面散步,我大概要忙两、三个钟头才有空陪你。」他说着就只穿条牛仔裤的在室内晃来晃去。

  开放式的设计,使厨房、餐桌和客厅之间,只用屏风隔开。当洛平拉开屏风后,她便坐在餐桌上嚼着多士地看他忙碌地打著电话。传真机的哔哔声不绝于耳,像只吐着丝的蚕般的释放出大量的文件。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月笙突然记起昨天午宴时,她同学们对洛平的形容。这时他伸手将垂落额头的头发又拨回脑后,耳朵和肩膀间夹著电话,手则不停的翻合着文件,不时还拿起笔做些摘要。

  年少多金、长得又好,同学们笑称月笙是「人财两得」。她漫不经心地喝完橙汁,起身将用过的餐具放进洗碗槽内,里面有他已经用过的餐具,她顺手也一并洗了。

  没有事做令她闲得发慌,她决定去洗澡。走过他身边时,他对她笑笑地挥挥手,又忙着讲电话。

  洛平趁着空档倾听浴室传来的水声,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她已经没那么害怕他了,他甚至可断言,她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其实他最想做的事是拥著他的小新娘补充睡眠,长沙发看起来舒服,睡起来会要人命!他觉得自己全身就像被五花大绑过的僵硬。为了不想太惊吓她,他逼着自己在沙发睡一宿,现在又没事找事的打电话回公司处理公事,部属都以怀疑的语气,问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在度蜜月。

  摸摸下巴的胡碴,他知道自己找到个好藉口。他放下电话,伸着懒腰的走进房内。一打开门,他就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瞪着眼前的景致。

  月笙背著他坐在床上擦着乳液或其他的什么玩意儿,她只在身上围着他常用的那条浴巾,当她弯下身子在脚背上搓揉着时,往下滑的浴巾将她白皙的皮肤暴露出来。

  洛平向前走了两步又停止,天可怜见,他多想去抚摸那带着光泽的肌肤!但是,他只能站在那里,懊恼地想着自己的原则——绝不勉强她,或惊吓到她。

  月笙感列背部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有种强烈的感觉——好像有人正看著她。她猛一回头,只见洛平神色复杂的站在那里瞪着她看。她满脸通红的拾起滑落的浴巾,紧紧地里住自己。

  「我想刮刮胡子。」洛平沙哑的声音包含一种异常的情愫。「胡碴太长了。」

  「浴室我用好了,你可以去用。」月笙死命地扯着浴巾地说。她怎么这么大意?没有锁门就几乎赤身裸体的坐在这里涂着乳液。

  洛干知道自己应该笔直地朝浴室走去,但双腿却不听指挥的走到月笙面前。他伸手去抱着她,她的头发上仍留着他浴室中那个常用品牌的洗发水味道,身上是他的香皂味。到现在,他才能完完全全的确定——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不用再担心会失去她了。

  「月笙,你怕我吗?」他喃喃地在她耳畔问着。

  热气在她耳边形成一种敏感的麻麻感觉,月笙猜想自己大概从耳根一直红到脚趾头了。彼此赤裸的肌肤在冷冽的空气中接触,亲热的样子使她不知如何启齿。

  「为什么不说话?怕我吗?」洛平说着低下头,沿著她的颈背吻下去。「害怕吗?」

  「洛平……你说你不会强……」月笙破破碎碎的声音在他磨人的唇下,断断续续的飘出来。

  「我知道我说了什么。你看我现在是在强迫你吗?嗯?]他的手不知何时起也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抚摸探索着。

  月笙只能睁着迷乱的大眼看着他,她全身都软乏没力地,只能攀附着他。

  看着她些微困惑的表情,他将她抱到床上。「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我的小白鸽。」

  月笙还来不及开口问他要如何爱地,洛平已经用行动表现了。月笙这才明白,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的狂欢惊喜的存在,甚全比佳玲形容的更美好。

  * * *

  这座农场是洛平的一位亲戚的,但是小木屋却属于洛平。因为这位长辈没儿没女了然一身,所以特别宠爱洛平,他甚至立好遗嘱,要将农场留给洛平。

  洛平常在清晨或黄昏,带着月笙在农场内散步,向月笙倾诉情意,告诉她一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或对以后的理想抱负。

  农场内雇了几个帮手,他们养乳牛、种菜和水果,还养了一群专用来生蛋的鸡。每天,他们所吃的食物,大部分都是农场生产的。

  她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但是洛平却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月笙则是非常的想念父亲和阿珠姨及佳玲。偶尔,方儒筝的影像也会飘过心际,但是他的影像却越来越模糊了。

  每次月笙一提及想下山回家探视父亲,洛平就不言不语的望著远方的山峦沉思。这令月笙百思不解,他为什么不带她回去看看,每次都有不同的藉口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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