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靳,这点道理你都搞不懂,可见在里而使太久,把你的脑袋都坐坏了。 」
「是啊,人家是越坐越聪明,怎么你跟人家不一样?我看啊,你一定是念太多书: 人家说念书念书,越念越输,我看是很有道理!」另个瘦皮猴样的男人嘻皮笑脸地用力 ,拍玉章的背挪偷他。
「大概是吧!唉,反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那些读很多书的人一辈子要嘛就很艰苦 的过日子,要嘛就做个骯脏的政客,又比我们清高到哪襄去?」玉章也附和他门地发着 牢骚。
「所以啦,小靳你跟我们合作,包管你可大鱼大肉!报告的事你就别担心啦,会计 部的主管是我们的人,她每天在别人上班前就已经改过计算机里的资料了。放心吧,没有 人查得出来的。」胖子扯着嗓门大叫。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玉章提高了声量。
「放心啦,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台湾有家公司要二百片IC板,我们明天还有很多 工作做呢!」
胖子和瘦子一前一后踉踉跄跄地朝路旁一招,立刻钻进出租车内,绝尘而去。
阿紫紧紧地咬住自己下唇,因为若不如此,她怕自己会哭出声来。摄手践足地退回 巷子口,她才敢拔足狂奔,任泪水滚落颊上,在路人侧目中逃回Pub,将自己锁进厕所 ,这才敢哭出来。
怎么办?哥哥他竟然又……而在巷子的阴暗处,浑然不觉的玉章自口袋中拿出个小 小的录音机,面无表情地将带子再听一次,然后用笔注明日期,这才疲倦地走出那片阴 影。
「阿进,你一定要帮帮我!哥哥曾走错过一步,现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又重蹈覆 辙!」打电话向阿进求救是慌乱中的阿紫,唯一所能想到的办法。
紧紧地搂着阿紫,阿进轻轻地呼出口气。吓死我了,三更半夜接到这种一拿起话筒 就是顿啜泣声的电话,真会让我活活给吓短了十年寿命。尤其又是来自这个令我孜孜念 着耿耿于怀的女人!
「阿进?我知道你跟Nick、老金、小李是比亲兄弟还好的朋友,我……我相倍只要 你开口,Nick必定能网开一面,放了我哥哥。好不好?求求你,阿进?」
保住哥哥成为此刻充斥在阿紫思绪中仅剩的念头。虽然难以启齿,但她强迫自己去 哀求,而这,不是她所习惯的事。
阿进拥着她往停车场走,一面在心里思索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事儿的真相。刚开始老 金跟Nick告诉他这件事时,他的反应是人疯狂了,但等Nick跟老金说新玉章那小子也同 意后,他已经不能确定疯的是谁!
故事很简单,靳玉章答应跟那些盗卖仓库存货的人合作,协助Nick他们捉到这条庞 大而隐没的高科技间谍网。事成之后,由Nick和另外几个参与计画的大厂提供资金成立 给甫出狱,更新保护会保护下,改过自新的人一个自新的机会。
这个基金会成立于一套严谨的制度:有资金训练这些新生人一技之长;有特殊的养 家办法,协助他们安顿家人生计;更有数个企业愿意提供工作机会,使他们更安稳地走 回社会。
而这些全都奠基于靳玉章自我的觉悟,他仍想考律师,还是希望成为弱势族摹的 正义伸张者。只是,他的想法更成熟了,要从最基本面去改变世人对他们这群曾经迷途 羔羊的看法。
每每在靳玉章再次搭上更上一层的大鱼之后,NICK和老金就会将一卷卷标有时间、 地点、人物的录音带拷贝几份,分送国内外各大科技企业,彼此商讨出围堵的方法。
最新的发现:这个科技窃盗集团,成员分布极广且多,在有些企业内甚至是权位极 高的决策主管级人物,这也使得靳玉章的涉险性越来越高了。
不只一次,Nick动念要小靳退出目前诡异的情况,改交由情报部门接手,但却总被 他断然否决。
「不,我已经快可以接触到幕后那只真正的黑手了。」借着秘密聚首,靳玉章
脸上有着股坚毅之气。
「这也表示你的处境更危险了,如果……」
「不,暂时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因为我是个很好用的替死鬼;一个有前科的食管 员,还有谁比找吏适合背这个黑锅?他们就快要收手了,在下一次的货赚够了后。」
「下一次?」老金的注意力立即全聚精灌裨了起来。
「嗯,你们快去查查是哪家公司有批超导体和光纤融合的新技术。另外,还有什么 防雷达周波的新隐型涂料,我昨天听他们说这两种上等货,够他们躲到瑞士或纽西兰逍 遥后半辈子了。」小靳说完之后,立即头也不回地跨上他用以代步的电单车,漫不经心 似的离去。
「阿进?求求你!」眼见阿进整个人如被魔法定住了般地开着车,恐惧之色缓缓地 漫上牠的昨子。
他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会答应吗?还是,他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Nick,让 Nick叫警察,把哥哥再送回监狱中……是吗?不,我不能让哥哥再失去自由了。我答应 了爸爸的……闭上眼,阿紫彷佛又回到那今她懊梅又感伤的时刻。
在她母亲被送到医院时,阿紫也被其它交相指摘她的理发女郎,及那些按摩女郎和 保镖们一起带到医院。在旁人争相责骂声中,阿紫崛强地站在那个浑身破血浸湿的女人 面前,身畔是赶来的父亲。
「阿……紫,妈妈……对不起妳……阿……」在那个她该称呼为母亲的女人面前 ,阿紫选择别过头去。
「叫啊,妳妈妈已经快没时间了。妳就喊她一声妈妈,妳这女孩子怎么心肠这么硬 ?」母亲一旁的众姊妹们,哭红了眼地吆喝着阿紫。
在其它人的催促声中,阿紫扶着因中风初愈,走路仍有些颠跛的老父,冷冷地揪着 那些人。
「爸,我这辈子没有妈妈,只有我们父女跟哥哥相依为命。我发誓,我会好好孝顺 你,还有照顾哥哥,我水速不会离开你们的,我绝不会!」阿紫的话刚说完,忽然见到 言语尚不清楚的老父流下几滴泪水,她擒着微笑,像是示威又似鄙夷地瞄向床上的女人 。
「好,是我不对。阿紫,既然妳不认我……」床上的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将 那把刀抽了起来,一时闲鲜血失控地四处喷溅,引起急诊室中尖叫连连。
拘不过老父的坚持,阿紫撬着他缓缓向已被医生宣告急救无效的母亲走去。她的眼 睛并未阖上,直直地盯着阿紫,和她嘴角那抹怪异的笑意,成了阿紫挥之不去的梦魇, 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将哥哥盼了回来,爸爸又在疗养院中养病。除了我之外,还 有谁能保护哥哥?不,我不能任Nick他们将哥哥送进牢里去……不行,不行……想到这 里,她伸手覆盖住阿进搭在转波棍上的手,令阿进讶异地急忙煞住车,莫名其妙地望着 她。
「怎么啦?阿紫,妳的脸色很难看,这件事我……」
阿进的话末说完,即被阿紫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搂住了阿进的颈子,两片红唇轻轻 地画过阿进诧异待半开的唇。
「阿紫?」摸不着头绪的阿进只能盯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怎么了?虽然我 很喜欢她的吻,但这其中实在太奇怪了,令人怀疑!因为我所知道的阿紫,绝不是个善 于表达内心感受的人。
「阿进,你还要我吗?」虽然感到极端的尴尬,但阿紫命令自己说下去。「你如果 还要我,我可以……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心里已经有数,但阿进仍不动声色的等着她的下文。这女人,
她到底把我范进当成 什么样的人啦?他气得直磨牙忖着。
「你……你要的Nick放过我哥哥,就这么一个条件。」阿紫期期艾艾的说着,话刚 离口却发现自己被阿进炽热的唇狠狠地吻着,过了许久他才快快地放开她。
「可真伟大啊!妹妹愿牺牲自己一生,去救哥哥。阿紫,妳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样 下三沛的流氓了?」用手烦躁地抓抓头发,阿进将头抵在方向盘上,近乎咒骂地大吼。 「天,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像个霸王硬上弓的土匪!」
「不,阿进,妳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可是,你 要怎么跟Nick说呢?如果我是妳的女人……」
「即使妳是我他妈的姑妈,Nick也一样公事公办。阿紫,难道我在妳心里就那么不 堪?逼得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做交换?既然如此,妳又何必这样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给我 ?」挫败地抹抹脸,阿进望着外面刮着凉风的夜空。老天爷,我已经快被这女人给搞疯 了。她就那么盲目到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