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寒谷越感到不对劲了。斥责着自已的定力如此不济,他更加的专心致志, 想尽快为这位俪人解去这透骨寒茛之毒。
毒已通至她小腿肚的那个伤口之上,低下头注视着她伤口上那朵艳丽异常的嫣红小 花,寒谷立即松了口气,为这已然完成的疗伤之举,感到欣慰不已。
小心翼翼地将那朵凝成花状的毒素摘除,全身汗水淋漓的寒谷抹把脸,正想要为自 已的冒犯行为道歉时,才一见到急促娇喘的紫嫣,他所有的神智便已条忽远离了。
体内激荡着的气流令他感到陌生,几乎是身不由已的俯下身去,他像梦游般,却又 神智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嫣红似五月石榴,清艳傲胜雪地腊梅……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抵触着她微启而不停呼 出热气的唇,寒谷一再地想克制那股汹涌如漫火波涛的欲望。
不可以,齐寒谷,你绝对不可以做出任何有悖礼教之事!虽说适才已有肌肤之亲, 但那是为了袪毒驱蛇的救命之举,如果还有这种不该有的绮念遐思,那就失去你救人性 命的本初善念了:但这姑娘已亲口应允以身相许,即便我顺念而为,亦无任何不妥。况 且,既然她那自幼订有婚约的夫婿想悔婚亲,我齐寒谷即便收她为妻室,又有何人敢置 二言?
理智和情感不停地在他脑海里激辩着,感情倾向人性中自私的那一边时,理智便会 很快地踩煞车,令得他神情越来越古怪,久久没有言语地任立一旁。
在他所没察觉的时候,木紫嫣却急得涨红了脸,拚命地想解开身上被制住了的穴道 。如果不是因为这透骨寒茛和五毒青丝蛇毒性的摧残,使得她功力大减,否则以她学贯 武林各大派内功心法的深厚内力,这区区的封穴制道,又怎能困得住她?而现在,她必 须尽快解去这穴道,好好的引导齐寒谷将这纯阴纯阳之气各自积存在体内不同的地方, 否则这受自天地正气、充满肃杀戾气的阴阳两脉气一合流,恐怕连齐寒谷这么个修为纯 厚的练家子,都要承受不住而发狂!
眼前的齐寒谷,面色不时青红相杂,全身恍若深冬枝头零存枯叶般的簇簇抖颤。看 他一阵接续一阵的纳气运功,分明是想教那阴阳两极气息融合,这令得紫嫣急得落下泪 来。
不可以啊!寒谷,你千万莫要将此二股气燃捻成一,否则,这刚强至极的纯阳之气 和凛寒无比的纯阴气息,会先将你体内五脏全都灼烧后,紧接而来的寒气,再次沥扫而 过,寻常人几乎无可抵挡这种种的折磨而死。艰辛地挪移自己软弱得几乎无法动弹的身 子,嘴裹发出阵阵咻哑咳嗽的声音,紫嫣缓慢且焦急地往他的方向屈身滑行而去。
体内那股澎游汹涌的气流不停,激昂地在全身四肢百骸闲运行,理智虽然略胜一筹 ,但那被他暂时压抑住的欲念之流,却还是会在他不经意之间,悄悄地由某个神秘的角 落,溜出来肆虐撩拨他一番之后,这才又隐遁不见。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勉强将自己封锁住的知觉打开,眼光刚接触到在凌乱的被褥 之上,几乎是赤身裸体地孀动着身躯的紫嫣时,他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到五里云雾之外 了,两眼闪动着奇异的晶莹光芒,他很快地蹲下身子。
感觉到自己被凌空抱起,紫嫣急得满头大汗,奈何她目前六道被封,刚才又耗损真 气过剧的情况下,竟是只能像只待宰羊羊般的被放置在充满他阳刚气息的帐幕内。
「还痛吗?」伸手拭去她眼眶溢出的晶莹泪水,寒谷将宽厚的手掌横贴在她微凉的 额头。
屋外竹林幽篁深处,枝节竹叶婆娑低语,北风呼啸着擦过这林深矗立的独栋木屋, 不时还会台起令得窗门为之喀喀啦响价天的狂风。
屋内温度却陡然上升,凝视着紫嫣那不停煽动着如贝扇般的睫毛,寒谷发现自己的 手竟然微微颤抖不停。沿着她微凉的脸庞,他像是玩赏件绝世珍品般的顺着她滑润的颈 项,盈盈透露出几许娇弱的肩,来到她光滑洁白得如块上好白玉的背,以很快的手法, 解开那些穴道。而在他手指起落之间,那条系着她精美嫣红肚兜的红绒线,却在瞬间即 松开,令肚兜如片红霞般地飘落紫嫣胸口。
察觉到没有被制住哑穴的自由后,紫嫣急急的想警告他,不要如一般人所以为的阴 阳调和论调,那是用在其它方面可成立,但在这内力气功方面却绝不可行的谬论。试问 两者迥异之物,倘若强行凑合,这其间的刑克煞伤,是很难去事先评估的。
还来这不及将这爹爹钻研数十年,方才悟出的养气蕴气之道说出口,她刚微启的唇 瓣,已经被两片带着几万伏特电流的唇所堵住。讶异地想将滑落的肚兜拉回,但他那像 是充满魔力的手,温柔但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而后爱怜地由她颈椎一路轻抚到腰椎之下 ,像用最轻柔的羽毛拂拍着,令她不由得为之颤动不已,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融化般的软 弱。
窄隘的空间中充满着彼此的气味,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喘息声。仰卧在他雄健臂 膀和宽厚胸膛所围成的小天地间,紫嫣全身乏力的半瞇起眼睛,望向他仍是青红交替且 血脉愤张的脸,明显的可以自他额头浮现的青筋,还有颈子上粗凸的血管,看出他的抗 拒和挣扎。
走火入魔!这个字眼儿一跃进紫嫣脑海里,她立即大骇地盯着脸色越来越古怪的齐 寒谷。老天,我为何没有早些忆起,这透骨寒茛主阴,入纯阳之体化为肾水,所以有些 走方郎中方会偷偷的在药中加以淫羊霍、秃鸡散,和这微量茛菪,做为男人补肾之方。
虽然那是江湖术士用以讹人钱财,或为某些好淫逸的殷富之家所调配的春药。但依 药性推演而言,这方子倒也十分恰当。
看着齐寒谷换散的瞇孔,以及滚烫直落的汗滴,紫嫣意会到他正在竭力自制,想要 抗拒这情欲的催化,源自在他体内有着阴阳两气在翻搅,体现在外的便是他越形怪异的 样子。
「不成,我……我齐寒谷枉读这圣贤书,所为应是顶天立地之事,我……呕……我 ……」猝然放下软玉温香的紫嫣,他突然拔足狂奔拉开门即往外冲。
感到不妙地跳了起来,细细拉件他的轻袍披上,紫嫣也尾随他疾奔出去。
雄浑的掌风所到之处,立即在雪地上打出一个约莫人形大小的洞,再三运功之后, 洞穴冰雪融化而成一口深井般的水塘。
迈着大步来到水塘前,伸手将身上衣物剥得只剩单衣,咬着牙,寒谷就要往水塘里 面跳。
「不!」使尽吃奶之力使得体内残余之力冲破了封住后变得沙哑了的嗓子,尖叫着 往寒谷冲去,紫嫣死命地抱住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寒谷。「不,你不能跳进这雪冰之水 ,否则你多年的功力会全部耗损之外,只怕连性命都要不保!不,你不能跳进去!」
「放开我,在我铸成大错之前,必须先将盘据我心头的欲魔驱散,否则……否则真 不敢想象我会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伸手要将紫嫣推开,寒谷竭力忍着那股想要一亲 芳泽的欲望。但自她身上所传来的淡雅花香,和被风拂弄个四散飞扬,不时轻触到他脸 颊的发丝,却形成个紧密的网,逐渐地收紧网口,使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汗珠越来越大 颗,也奔流得更迅速了。
「寒谷,你是阴阳两气岔走,霸占任督二脉和天枢,彼此争烈激斗的结果,千万不 能再由外力刺激,否则你会因而走火入魔,激越神智而发狂至死!」紧紧拖着寒谷,紫 嫣挡在他和那已经凝成一层薄冰的水塘前,一再的劝说着他。
「即使走火入魔,发狂而死,总比毁人名节,而受武林同道天下人的唾弃好吧!」
苦笑地想将紧紧攀着自已的紫妈的手掰开,但这女子却像是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说 什么也不肯放开手。
「寒谷,你何有毁人名节?」
「呼,倘若妳再不放手,我怕自己会克制不了……」
「为什么要克制你体内的欲求?」挽着寒谷回到屋里,木紫嫣以玉簪将烛花挑出吹 熄,屋内立即陷人一片漆黑之中。坐在浑身火热如炭般的寒谷膝头,她深深吸口气,将 他的手牵引到自己除了披着的袍子外,身无寸缕的双峰之上。
猛然地倒抽一口气,寒谷还待想说些什么之时,那两片贝肉般的肿胀香唇,已经在 他唇角蠕动着,像是点起一簇零星的小火苗,在她那幽香如兰麝的呼吸气息之中,转瞬 间即在他体内撩拨出蓬然勃发的大火,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