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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们早就逾矩了。”亭兰头垂得低低的,看不见表情。
“什么?”芙蓉立刻收住同情之心,神色惊骇。“你们已经……”
“他吻过我了。”
“还有呢?”此事非同小可。
“吻了不止一次……”
“还有呢?除了吻之外呢?”
亭兰不解的抬起头。“除了吻之外,还会有什么?”
“你们……你们没有……呃……”芙蓉脸红地垂着头。“做那档子事?”
“哪档子啊?”宣慈对她做得还不够多吗?
芙蓉含羞带怯的抬头偷瞄两眼,确定亭兰是真的不懂,才松了口气。看来亭兰对男女之间的事连点概念也没有!
“放心吧,没事的,只要别再让宣慈吻你就对了。”
“我没让他吻啊,可……可是我怎么都挣不开他强横的力道啊!”亭兰急急握紧两只小拳头猛摆,拚命解释。
“哇……”芙蓉一脸兴奋又害羞的表情,两手羡慕的掩着小口。“他……他吻你的时候都是用强的吗?”
“刚……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吻到后来都变成她舍不得离开宣慈的唇了。亭兰头低得连下巴都贴低在胸口上。
“喂,亭兰,他吻你的时候感觉怎样?”芙蓉兴奋地挤到亭兰身边坐下,两个纯情少女的脸都一片绯红,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清冷颤抖。
“感觉……哎呀,很难用讲的啦!”她一脸羞涩娇美的神色,更加引人好奇。
“说嘛说嘛。宣慈他……吻技是不是很棒?”芙蓉兴奋得彷佛要飞起来。
“我哪知道那叫棒还是不棒!不过……”她情不自禁的以手指轻轻点在宣慈曾万分爱怜地吮吻轻啄的下唇。“我每次都会被他吻得有点……头昏脑胀,全身连点力气也没有,却热得几乎要着火了。”
“真的?!”芙蓉羡慕得要死,抚着通红的两颊轻叹。
“你呢,芙蓉?你在元卿家这么多天以来,是不是也和他……”亭兰当然不甘心自己的情报都被掏空,总得“礼尚往来”一下嘛!
“开什么玩笑!和元卿……恶心死了!哪有人和自己的弟弟接吻的!”芙蓉从椅子上跳起来,一阵叽哇乱叫,一点浪漫的神情也没有。
“弟弟?难道是你和元瑛……”已经熟到论及婚嫁了?连元瑛的弟弟都如此理所当然的视为一家人,他们的进展也太神速了吧!
亭兰甘拜下风。
“不是不是!我是说……啊!对了,元瑛!”芙蓉慌张解释的口吻一转成为警悟。“亭兰,我是特地来拜托你一件正事的。”
“什么事?”她比较想知道芙蓉和元瑛之间的情事。
“你家今年会参加狩鹿庆典吧,你会出席吗?”
“会啊,可是我阿玛、大阿哥都不去。大阿哥向来懒得参加这种贵族们私下办的骑猎活动,阿玛则是怕到了那种场合,又想起了出关远征的二阿哥,所以不去。今年我家恐怕只有我出席了。”
“那好,我正是要请你帮我盯好元瑛,别让他乱来。”芙蓉紧张的抓着亭兰两只手腕。
“盯好元瑛?”亭兰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那家伙实在……哎呀,反正你一定要替我盯好他,别让他在人前疯疯癫癫,或说些不三不四的话,也别让他在庆典上到处勾引别人。”芙蓉焦虑关切的柔美神态,活像担忧孩子的妈。
“喔……哼哼哼!”亭兰得意的挑起左眉讪笑。“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啊,向来尽是喜欢欺负我的男人婆,也会有楚楚哀求的时候。”
“你别这么说嘛,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好姊妹?”芙蓉怀柔的拉摇着亭兰的手。
是好姊妹没错,但芙蓉从未如此娇声细语的和她聊天过。而且亭兰原以为跟芙蓉吐露这些心声会被她痛骂、不屑,或嘲笑,没想到芙蓉竟然温柔的化解了她心头许多的疙瘩。
“好吧,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替你把元瑛看得死死的!”亭兰抬起一只握得结结实实的小拳头,表示她绝不会让任何一只狐狸精接近元瑛。
“真的?!亭兰,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只要有亭兰这句话,她就不必担心元瑛在狩猎场上色迷心窍的垂涎那些英俊魁梧的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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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兰儿,你看!那个男的简直帅毙了!瞧他那身材,保证他衣衫里包的全是结实累累的肌肉。”
“拜托,别笑得那么色情,元瑛。”亭兰半眯着眼斜睨骑在马上的他。实在搞不懂,芙蓉到底找她看紧元瑛什么?从抵达狩猎场那一刻起,元瑛根本没瞧那些花枝招展的格格们一眼,尽顾着对一群壮男流口水。
“兰儿,那个男的是谁?他娶妻了没?”元瑛兴奋得两眼晶光灿灿,转头就追着牵爱马奔云离去的亭兰逼问。
“谁甩你啊!”神经病!亭兰牵着奔云就往鹿栏方向驰去。反正看样子元瑛是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走,她可以放心的准备狩鹿了。
“兰儿!”元瑛轻夹马腹,迅速驾马跟在亭兰身旁死缠烂打。“哎,我这么客气的问你,你不知道就说一声嘛,干嘛还装这副拽相撑面子?”
“我撑什么面子!”亭兰一火大,两颊就一片红嫩。“谁说我不知道那男人是谁!可我就是不屑告诉你他叫玛尔赛,怎么样?”
“噢,兰儿,你不屑我?你讲的话太伤我的心了。”原来那个帅哥叫玛尔赛。
“你若真的伤心,那还真教我开心哩!”亭兰重哼一声,牵了奔云掉个方向就往别处踱去。看元瑛那一脸“春意盎然”的德行,她真想替芙蓉甩这变态男人两巴掌。
“生气啦,兰儿?”元瑛也跟着亭兰掉转方向,死黏着她。
“住口!‘兰儿’不是你能叫的!”虽然元瑛可能跟芙蓉走太近,难免语气会雷同,但芙蓉是她至死不渝的死党才有资格如此昵称她,并不代表元瑛也就跟着有此特权。
“亭兰格格,可否借一步说话?”一阵低沉温婉的嗓音打断了他俩的争执。
“啊!你……宣慈的未婚妻!”亭兰吓一大跳。她要借一步说什么话?
“我叫雍华。”雍华尴尬而柔弱的苦笑。看来亭兰连她姓啥叫啥也不记得,却没忘记她是“宣慈的未婚妻”。“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我?”她们又没什么交情,雍华居然会突然冒出来找她“谈谈”?
“我想……私下和你谈。”雍华为难的朝元瑛的反方向低下了头。
“没问题。”她满好奇雍华想谈的内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元瑛,你滚到一边凉快去!”
“喂,兰儿,该知道的事我全由芙蓉那儿知道了,现在的立场是你居劣势喔,我留下来可是为了帮你稳住阵脚。”一个俐落翻身,元瑛下马站在亭兰身侧。
“我……芙蓉怎么什么事都跟你说呀!”亭兰一张脸着火似的,气得猛跺脚。羞死人了!
“你们聊你们的,我只会在一旁守着,绝不干涉。”元瑛俊脸一笑,摆出双手环抱的轻松模样,心里却十分警戒。
他可没忘了元卿的郑重吩咐:千万要小心保护亭兰,以防她遭血宅凶手的暗算。
不管任何人亲近她,宁可错防一百,也不能漏防一人!所以对不起啦,雍华格格。她被他如此提防,情非得已,敬请见谅!
“你……呃,雍华,你就当没元瑛这个人,有话尽管说。”反正亭兰原本就没把元瑛放在眼里,他在不在身边,对她来说毫无差别。
“好吧。”雍华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随即眼神一转,认真而诚恳的看向矮她一截的亭兰。“格格,我不能没有宣慈。除了他以外,我谁也不嫁。”
温和却有力的一句话震住了亭兰,但她故作镇定的立在原地,手上仍牵着的马缰被她颤抖的小手捏成一团。
“你……没必要亲自来对我说这些。”亭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强悍的口气竟完全虚软下来,内心甚至有某种隐隐抽痛的感觉。她是来示威的吗?她是来警告自己,宣慈是她的男人吗?
“订亲这半年多以来,虽然宣慈对我总是不理不睬,但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守在他身边,总有日久生情的一天。”雍华深情而柔切的凝视,令亭兰直想逃避。
“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浴爱河。”亭兰除了僵硬的回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外,实在困窘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恐怕没有机会和他白头偕老。”
“为什么?”
“格格,你不知道,宣慈过去只是对我视若无睹,自从和你同去城北鬼宅探险之后,我连他家大门也踏不进一步。”雍华一脸凄凉的笑容。
“连宣慈家也去不成?”亭兰感到愕然。她了解那种被丢弃在外的感觉,她尝过。但她只是个和宣慈毫无瓜葛的女人,雍华却是他的未婚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