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闻人玄卿找机会来见见闻人玄绪,她相信事情会有好进展的!
果然闻人玄绪一瞧见锦囊,就错愕的睁大眼,锦囊上所绣的大鹏鸟,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正是他亲手所绘的!
他即刻抢走太子手中的锦囊,仔细看手艺,与茵儿留下来的那些绣帕是一样的,就像是她亲手绣出来的一样。
「你怎会有这个锦囊?是什么时候到手的?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闻人玄绪一改态度,难掩激动的问。
闻人玄卿暗暗讶异,还真被谈梧霜给说中,他此次过来会有意想不到的进展。
「我流落到长乐县城时,是被一名商贾之女所救,当我要离开回京时,她用这个锦囊装了盘缠给我,所以我才会有这个锦囊的。」
「商贾之女?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朱羽茵。」
「朱羽茵?」闻人玄绪内心的震撼更是强烈了,「哪一个茵?」
「碧草如茵的茵。」
给我一个名字,只属于咱们之间的名字。
茵。
什么茵?
碧草如茵的茵。
「碧草如茵的茵……」闻人玄绪低声喃道,想起与她之间曾经有过的对话,她也是碧草如茵的茵,这究竟只是凑巧,还是……那一个朱羽茵,就是曾经陪伴在他身边的茵儿?
难道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不是用姚孟筝的身子,而是改用这个叫做「朱羽茵」的女人身子?
若是只有一个相似之处,可以叫做巧合,但若是相似之处超过两个以上,那还会是巧合吗?
无论如何,他都打算去一探究竟,搞清楚这个「朱羽茵」到底是不是他的茵儿!
「你说她是长乐县的商贾之女,她住在长乐县何处?」闻人玄绪努力压抑着激动询问。
「朱家在长乐县非常有名,住在城西,专门经营各种吃喝嫖赌的事业,你在那里随意找个人问,他们都能告诉你朱家在哪儿。」
闻人玄绪即刻转身,已经迫不及待飞奔到长乐县去。
闻人玄卿却又在此时开口,「三弟,再等一等!」
他停下脚步,不过没有转过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若是真想去见她,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心里先有个底,免得等真正见到了面,你出现任何震惊错愕的反应,有可能会伤了她。」
闻人玄绪微蹙起眉,转头瞧他,「到底是什么事情?」
「朱小姐她……从小不良于行。」闻人玄卿表情慎重的说,「她是一个好姑娘,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行走,是个半残之人。」
果然,闻人玄绪面露错愕,无法即刻接受这个惊人消息,迟迟回不了神。
她……无法行走?他脑中猛地闪过她刚依附在姚孟筝身上时,像个新生婴孩似的努力练习走路,甚至还因此跌了不少次,难道那根本就不是卧床太久的后遗症,而是……她本就不良于行,完全不会走路?
似乎越来越多迹象显示,这个朱羽茵与他的茵儿真的有某种关系存在,绝非纯粹的巧合那么简单!
「这样子,你还想去见她吗?」
闻人玄绪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而是脚步坚定的往门外走去,以此表明了他的答案。
他很快就厘清了自己的情感,无论她是美是丑、是残缺是完美,只要她是与他心灵相契合的那个茵儿,他就要她。
他爱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心魂,那才是最重要的!
封无涯躲在前厅外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眉心紧蹙,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当初依附在姚孟筝身上的那个魂魄,真的还没消失,又依附着另一个身子活过来了?这对他来说,是大大不利的消息!
王爷对太子的愤恨之心,完全是靠着失去挚爱推动的,要是失去了这一个理由,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会前功尽弃,再也无法煽动王爷争夺太子之位。
不行,他必须跟着去瞧瞧,绝不能让那个女人坏了他筹备已久的大事!
第9章(1)
闻人玄绪只带了少数几名心腹便出门了,他本要封无涯随行,但封无涯却以近日京里可能有异变,必须留下来才好帮王爷挡下因异变而可能出现的祸事,请求留在礼王府。
闻人玄绪急着想见朱羽茵,也就没有心思多理会,封无涯不跟就不跟,他带着其他人即刻上路,马不停蹄的赶路。
一来到长乐县城,他马上命人打听朱家的事情,发现朱家小姐朱羽茵曾经病重昏迷好长一段日子,直到半个月前才又再度苏醒过来,这个奇迹可被长乐县民津津乐道的讨论着,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仔细推敲,会发现朱羽茵病重之时,也就是姚孟筝负气跳池后昏迷不醒的时候,而朱羽茵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正是茵儿依附在姚孟筝身上在礼王府生活的时候,甚至茵儿因意外离开姚孟筝的身子,就此断气后,原本昏迷不醒的朱羽茵也在同样的时间苏醒,每个关键点都非常完美的衔接上。
他越来越肯定,朱羽茵与他的茵儿一定有关系,很有可能朱羽茵在病重时魂魄离开身子,依附在姚孟筝的身子上,与他生活了那一段日子,之后发生意外,她的魂魄被迫离开,才又重新回归到自己的身体内,再度苏醒过来!
所以他在搞清楚朱家的所有状况后,就迫不及待的到朱家去,希望能见上朱羽茵一面,确定她是不是就是他的茵儿。
而朱羽茵在将太子放走,亲自毁了自己的婚事后,不得不以死要挟爹爹,别再逼她嫁人,朱金只能重重一叹,不再强迫女儿,因此在太子离开后,她的日子也很快就重新恢复平静。
「小姐!」桃儿急急忙忙冲入朱羽茵的房内,表情非常的困惑,「有人想要求见小姐。」
正坐在床上看书的朱羽茵将书册给放下,「有人想见我?」
这倒奇了,基本上,她深居简出的,根本就没有朋友,又怎么会有人特地来见她呢?
桃儿非常用力的点头,「老爷要奴婢来问问,看小姐见是不见。」
「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说,我怎知到底见是不见?」
「那人说,他是从京城来的礼王爷,叫做闻人玄绪。」
听到登门求见的人是礼王爷,朱金整个人都傻眼了,一度怀疑来人是骗子,但闻人玄绪带上长乐县令证明自己的身分,并且登门求见的礼物也是稀世珍品,朱金想要不相信都不行。
闻人玄绪求见的理由,是代替太子来感谢朱羽茵当初的救命及收留之恩,朱金这时才知道,原来落难的「阿鹏」居然是当今太子,他差点就强押着太子当朱家赘婿了。
「闻人玄绪?」一听到他的名字,朱羽茵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从没想过他居然会出现在长乐县。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儿?还指名要见她?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不见!你出去告诉他们,管他是王爷还是太子,我都不见!」她激动的双手紧握在胸前,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淡然。
她不要让他见到她此刻的样子,她自惭形秽,强烈的自卑感瞬间从内心深处涌出,一下子便将她灭顶。
桃儿虽然不懂小姐的情绪怎会突然激动起来,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模样,还是轻应了一声,离开房间去转告答案。
朱羽茵紧张得微微颤抖着,闻人玄绪现在就在朱府里,他与她近在咫尺,这却让她害怕,怕他要是有心,想冲过来也没人拦得下他,两人终究要相见。
她好想赶紧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她左瞧右看,心慌不已,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她躲藏,而且闻人玄绪想找也找不到的?
「小姐。」没过多久,桃儿去而复返,却是一脸的为难,「那位王爷说,无论如何都想见您一面,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不,我就是不要见他!」她紧张的抓住桃儿的手,「你去告诉爹,要爹无论如何都得请他离府,就算用赶的都要把人赶走!」
「可是……」
「王爷,请您留步,女儿家的闺房实在不适合让人随意乱闯呀……」
朱金急急阻止的声音由远而近,看来闻人玄绪已经等不下去,亲自过来见人了。
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更是心慌意乱,焦急的催促,「桃儿,快将门上锁!」
「好。」桃儿赶紧奔到门边,将锁给套上。
「还有窗户,所有窗户也全都拴起来!」
「是。」
这时闻人玄绪也来到了朱羽茵的房门外,但并没有强硬闯入,只是站在门外,微哑着嗓音开口,「朱小姐,近来可好?」
他与她,就只差这一扇门的距离了,然而她却不愿意见他,这让他的心隐隐刺痛着,非常不好过。
难道她一点都不思念他?一点都不想见他?她真忍心继续彼此折磨,宁愿心痛也不愿意面对他?
朱羽茵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语气冷静的开口,「多谢王爷来探,王爷代替太子殿下来向小女子感谢之事,小女子已经心领,王爷舟车劳顿的来到长乐县,肯定累了,请尽早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