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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思麟,你有种就自己站出来!”思麒连话带壶狠狠的砸向躲在莉桐身后的思麟的脑袋。
“不要,我可孬种得很呢!”他一手揽住娇小的莉桐,一手将快速飞来的茶壶一拨,笑着挑开了思麒的攻击。
一壶上等碧螺春在空中这么飞来飞去,被思麟轻声一拨,泼到一旁聊得浑然忘我的两个老头身上。
“啊呼——烫啊烫啊!”苏老翁从椅上弹了起来。
“放肆!你们以为家里没大人,要造反了是吗?”硕王爷满头茶渣的拍桌大骂。
“对啊,都是大阿哥带的头!”思麟乘胜追击。
“放屁,你多大的人了,少跟我要这种烂把戏。”思麒立刻拖着身后“挂”着的亭兰,一只猛拳击向思麟。
“混帐东西!还不住手?”
硕王爷拿起茶壶就丢向思麒的铁拳,奈何茶壶根本挡不住它的冲劲,反而在空中粉身碎骨、壮烈成仁。
“大阿哥——”亭兰被思麒过大的冲力拖向前,一个不小心绊住了脚,就压着思麒倒向思麟和莉桐的方向。
“你们闪……”思麒话还来不及说完,四个人就已经跃成一堆,看得满头茶水的硕王爷与苏老翁目瞪口呆。
恰巧硕福晋牵着苏大宝正跨进厅来。苏大宝一看满地东倒西歪的家具,和摔得七荤人素的四个人、狼狈不堪的两个呆老头,除了张大嘴外,实在做不出其他反应。
福晋倒是见怪不怪的打趣说道:“咦,你们感情怎么这么好?我和大宝才出去一会儿,你们一窝老的少的就背着我玩在一块儿了……”
突然间,福晋的脸色惨白成一片,直直的盯着地上静默不语。
大伙顺着她的视线往地上礁,思麟反应最快,第一个暗叫:“完蛋!”莉桐、苏老翁和被福晋牵着的苏大宝全然不知为何每个人都开始富起冷汗、神色惊恐。
“是谁干的?”福晋平日温婉的面容,此刻阴森冷间得活像地狱修罗。
“什么谁干的?”大宝稚嫩的问道。他顺着福晋的眼光看到摔成一片粉碎的细瓷翠玉荣具,和翻倒阵亡在地的芬芳茶叶。
“额娘……”亭兰怯懦的开口,“这事……大家都有份,您的宝贝茶具和茶叶是大伙不小心……”
“好一个‘大家都有份’!”福晋慢声喊着,直冲到硕王爷面前兴师问罪。“给我说!一群孩子们打打闹闹也就罢了,那你在做什么?”
“我……我来不及阻止……”莉桐第一次看见霸气的王爷如此哀哀讨饶。
“我看你是根本没阻止,自己也参一脚!”她狠狠的揪起王爷的耳朵,“竟敢砸我的宝贝,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王爷向平日温柔可亲的福晋解释,只差没跪下去求福晋息怒。思麒三兄妹倒是霎时全松了口气,气定神闭的招呼下人收拾残局,完全不把福晋悍然驯夫的暴力场面放在眼里。
“以后碰到类似情形多向亭兰学着点,把‘黑锅’技巧性的丢给阿玛背就可保平安!”思麒轻声向莉桐耳语。
“啊……”莉桐呆若木鸡,脑筋刹那间还是转不太顺。
原来外传硕王府威震八方的“现世阎王”,指的不是硕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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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佟王府婚宴。
莉桐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尊荣”!
豪华盛大的贵胄婚宴,硕王府的迎亲队伍阵容浩大,一路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红人抬喜轿伴着陪嫁的奴婢和婚姻们,一同进了硕家大门。硕王府总算给了佟家格格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可是新郎思麟的脸色却臭到了极点。
在大厅内拜堂时,除了王爷、福晋之外,地位次高的就属思麒和正室莉桐了。她早被繁琐冗长的规矩和礼节转晕了头,还好身旁一群机灵的丫环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周到完善,否则她早就偷偷落跑了!
拜堂后,莉桐便私下央求思麒,两人先开溜喘口气。
“怎么?今天让你过足了真正大少奶奶的瘾,为什么要躲回雍雅苑去?”思麒被莉桐拉着在长廊上走,边笑边问。
“我才不喜欢被人伺候得那么过火。”
“闲散惯了,就不喜欢正襟危坐的日子了吗?”他故意任莉桐死命拉他回房,开心的随便聊聊。
“我宁可像以前一样,不被人看在眼里,那样才有闲云野鹤的好日子可过!”她嘟着小嘴抱怨。
“笨丫头!”思麒笑着反手拉住莉桐,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思麒……在外头别……别这样,被人看见的话不太好……”莉桐对着他的胸膛低哺。
都成亲多久了,还在忌讳这些!“放心吧,所有的人都跑去闹洞房了.没人会雍集苑来当我们的观众。”他轻啄莉桐的额头。
莉桐羞怯的回抱着思麒壮硕的身子,两人就在苑外长廊上唇舌纠缠、耳鬓厮磨。此刻,空气间飘溢着思麒的哺哺低语、莉桐细微的咯咯笑声,以及低语与笑声之外间歇性的寂静无声……
莉桐伏在思麒怀中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记得我们以前也在室外有过亲密举动,可是都和你现在的态度不同。”
“怎么个不同?”
他又开始咬牙切齿,因为他知道莉桐提的一定是“假思麒”干的好事,可是他不怎当着莉桐的面揭穿。只好忍一忍啦!
“你那时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只顾自己高兴就好,我却羞死了。”
她在思麒怀中突然停止了娇笑,抬头凝视他——
“思麒,那真的是你吗?”
思麒心跳停止一拍,他极力保持镇定。“当然,不是我还会是谁?”他用强硬的眼神肯定自己的答案。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喔……”
思麒对着莉桐试探性的眼神静默一会儿,才点头答应。
“我觉得一个人的性情不可能会有太过极端的差别,虽然你说你除了霸气独裁之外,也有任性自我的时候,可是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不觉得你是一个任性自我的人。”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我。”才怪!思麒抚弄她柔嫩的脸颊,心头一阵满足与愉悦。能有如此彻底了解他性情的美丽妻子,他想不开心也难!
“喔……”她真是太失败了!连自己丈夫都摸不清楚。“真是那样就好了,否则我一直在胡思乱想,要是思麟曾经冒你的名接近我的话,我岂不成了被人轻薄过的残花败柳了?那我才没脸再出现在你眼前。”
开玩笑,这怎么成?所以还是别让莉桐知道真相的好。
“我们进房去吧!”
莉桐敏锐的察觉到思麒逐渐炽热的身躯和呼吸,立刻知道他回房后想干什么,连忙推开他魁梧的身子。
“不行不行!还没去思麟的洞房和新娘子打个照面,我们也还没吃晚饭呢,天色又这么早……”
他打横抱起娇弱的莉桐,宠溺的啄着她的颈间低语:“你太秀色可餐了!打从一早看见你盛妆后的艳丽模样,我早巴不得就这样抱你回房,细细品尝。”
“你真是……不知羞耻!”她又气又差的拿粉拳捶他。
他把脸埋在她发间高兴的笑着,跨进花厅。“我看如此夜夜春宵,要不了多久你就得准备绣小鞋、做小帽了!”
他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不住的吻她。
“我才不要……”她笑着在他唇间低语,风情万种。
“你不要生我的小宝宝?”思麒撑起压在莉桐之上的身子,为难又意外的盯着身下清丽的人儿。
“生宝宝当然好,可是我们说好我可以不必再绣东西啦!”她调皮一笑。“拜托,我天生就不是拿针线的料,这辈子只为你绣那条手帕就够了!”
“手帕?”
他什么时候拿过莉桐绣的手帕?就连她不擅长绣工的事也是刚才她说了才知道。难道会是……
思麒的眉头拧成肃杀的一团。
“什么样的手帕?”
“你都已经收下了,现在还想赖帐啊?”她误将思麒的试探当调情。“那可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绣手帕给男人,上面绣的不只是我的图、我的名,还有我的情耶!”她甜甜的笑着。
思麒猛地一个翻身,立刻跳下床冲出花厅,往外奔去,沿路乒乒乓乓的发出被他怒气波及而制造的噪音。
“思麒?”怎么好端端的又“发作”了?
莉桐扣好衣襟立刻追着他的身影边唤边跑,一路拚命叫他等一下,但他根本不听!
一声踹门而入的巨响,引起屋内众人的喧哗。
“大阿哥?”亭兰一看他这表情心都凉了。
思麒一副要复仇雪恨的骇人架式站进思麟洞房内,华屋里闹洞房的一群人尚未察觉他的异状,继续起哄——
“哎呀,思麒来得正好!”
“思麟还没掀新娘子头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