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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了……”她笑着推开思麒的肩头,偏偏他又老爱挑逗她最怕痒的部位。
“不喜欢吗?”他的唇贴在她颈上轻问,手却不安份的搔着她的腰际。莉桐忍不住笑开,缩起了身子求饶。
“不喜欢?”他的手逐渐向上侵犯,她笑得气喘吁吁,双颊飞红,两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臂膀。
“喜欢、喜欢!你……你就饶了我吧……”她连连笑着讨饶,神情甜美得令思麒也忍不住漾起得意的笑容。
她的笑颜幻化为柔情万千的娇态。
“思麒笑了!”她弯弯的眼眸在纤长微翘的睫毛下,散发着慑人心魄的美。
他痴迷的望着她。“喜欢我笑吗?”
“嗯!”她捧着思麒的脸轻啄。“好喜欢好喜欢!尤其在阳光下看见你的笑容,想不爱你也难。”
他回吻她的发际,温柔的啃着她的耳垂。
“只是你每次在院外这般亲近我的时候,我都好担心会被下人看见。”她天真的笑着搂住他。
轰地一声,思麒被脑中突然炸开的声响震回了意识,整个人霎时冷到了冰点。
“你刚才说什么?”
莉桐双目微闭,没注意到思麒刹那间收起热情的脸庞。
“也许我太拘谨了,虽然四下无人,可是要我在光天化日之下和自己的丈夫楼搂抱抱,还是很不好意思。”她羞怯的说着,小手轻轻掩着她咯咯笑着的红唇。
他面色一片惨白,额上青筋暴突。
思麒粗鲁的翻身下床,踱到花厅的红木椅间重重坐下,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他总算想起自己方才该做的正事。
“我有哪几次和你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他背对着内房的莉桐,冷冷质问。
莉桐这才起身下床,大惑不解的走出内房。“思麒?”
“我在问你话!”他的重拳捶在桌上,吓到莉桐。
“你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突然发起脾气,丢她一个人在床上就跑到花厅来捶桌怒骂?
她看不见思傲的表情,却看见他的拳头握得指节泛白,微微抖着。
冷静!现在的重点是要问出思麟到底吃了她多少次豆腐。冤有头、债有主,莉桐是无辜的,该死的是思麟!
“思麒,你要——”
“回话!”他背向莉桐大声怒喝,吓得她原本要放在他肩上安抚的小手立即缩回来。
她巍巍颤颤的立在他身后。
“就……就只有在花园那两、三次吧……”
“到底几次?给我说清楚!”
她绞紧了微微发抖的双手。“我们在花园和南苑碰面的那几次,你总爱搂着我聊天说笑的……不过的确没人注意到……”
“我会在人前跟你嘻嘻哈哈的说笑?”他狂怒的脸在那一瞬回过来盯着她。“我身为长子会做出如此轻佻无耻的事?”
“可是思麒……”
他倏地站起身向她逼进。“你都嫁过来多久了?和我相处多少日子了?你到底对我的性情了解多少?你到底有没有大脑?会不会思考?会不会观察?啊?”
莉桐被他步步逼得向后退,最后退到角落里缩立着。面对思麒一大串突如其来的连珠炮,她被轰得晕头转向,只听进了他胁迫性十足的最后一字——“啊?”
“思麒……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没错!你什么都没错!”他凶狠狂暴的回应她怯懦的疑问。“错全由我一个人担下,由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因为我是老大,就只能老成持重一辈子,任思麟风流惆说、自在逍遥?什么狗屁!”
“思麟……”她不晓得这是第几遍听到这个熟悉的神秘人物。“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每次一提到他就咬牙切齿?”
她把自己的害怕暂时放下,只关心思麒内心究竟受了什么委屈。
不该对她发脾气,她什么也不知道!思麒内心不断强烈呼唤着他的理智。
“这正是我要问的问题!你到底跟他做了什么?”
他怒不可遏,脑子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
“我?我会跟他……”
别发火,不要迁怒她!他眼中充满她受伤的神色,他得赶快住口,好好安慰她,而不是失去理性的胡骂
“你跟他!一个奸夫、一个淫妇!”他粗暴的吼道。
莉桐的眼神突然空了,嘴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呆的站在墙角,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身前矗立的思麒。
思麒也在这漫长寂静的时刻逐渐恢复理智,紊乱的气息也慢慢平息,四周静得连远方微弱的跑步声、自己。心脏甫平的鼓动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莉桐,对不起!我……我太冲动,我不是有意要把你说得如此不堪。
他的嘴却在此刻启动不得,紧紧的抿着。
莉桐没有掉泪,也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的、愣愣的看着思麒,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反应。
思麒看着如此的她,心中渐渐蔓延一阵绞痛。
他的手掌非常缓慢、轻柔、小心的伸向她的脸颊,内心充满着浓重的后悔和罪恶感。
“莉桐……”他微弱的发出无声的唇语。
她什么动静也没有,连呆愕的双眼也不曾眨动。
“对不——”
“思麒贝勒!”门外突然急促的一声高喊,划破宁静的午夜。“王爷有令,请贝勒及大少奶奶立即到威武阁!”
第九章
午夜亥时,硕王爷的威武阁内灯火通明,阁外家仆们全部战战兢兢的听候差遣,阁内更是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橘气氛。
“阿玛夜召,有何要事?”思麒与莉桐更衣前来,他一进书斋内就急急问道。
王爷端坐桌前,福晋、亭兰也都在书斋内。三更半夜的,一家子人全挤在书斋内,亭兰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我有件事想向你媳妇请教请教。”
思麒一听,马上知道大事不妙。一来是自己的父亲深夜召集全家,肯定这次针对莉桐找的碴非同小可;二来自己刚才对莉桐乱发脾气,她不哭不闹不言不语,让他懊恼又慌张,还没来得及安抚她、向她说明,就得陪她一同对抗父亲意图不明的召见。
“苏莉桐,我看你人小本事却不小,一个小小娃儿却能把我的宝贝儿子擒到手,嫁进我硕王府内,风风光光的当起大少奶奶。”
硕王爷满脸嘲讽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奚落她,可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静静的和思麒站在厅中,纹风不动。
“你这大少奶奶还真会作威作福,可以随意窃听我的密谈,可以追着思麒来向我这老父替你讨回‘公道’,下次是不是要把我和福晋请入棺材让你来当家?啊?”
“阿玛!”亭兰忍不住起身抗议。这话太过份了!
福晋倒是神色自若的安坐着。
奇怪,她怎么一点仓惶恐惧的样子也没有?硕王爷原本想藉由她畏畏缩缩的懦弱性格,好好的“耀武扬威”一番,她这副乖乖任人嘲讽辱骂的态度,教他预设好的脚本怎么演下去?!
“哼!”输人不输阵,王爷的架式还是得摆上台面秀一秀。“我当初就反对思麒娶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进门——”
“讲重点。”福晋不耐烦的打了个呵欠。
“这个苏莉桐她……”王爷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火大,“她竟敢仿造月轩居士的画挂在我的书斋内!”
“仿画?!”福晋和思麒同时喊出口。
亭兰惨白着一张脸,不安的在椅子上绞着手帕。
“要不是元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要被她这小狐狸瞒多久!”王爷粗暴的指着莉桐大骂。
“元卿?”思麒皱起眉头,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幅画是莉桐仿的?
“他……他怎么……”亭兰显然也被这个答案吓一跳。
亭兰性子坦率,从不会对亲近的人有所隐瞒,但仿画的事除了思麒、元卿之外,她没对任何人提过,因为她知道事情被传开的严重性,所以只说给她最信任的两人知道。可是元卿为何要做出陷莉桐于不义的事?他不是站在莉桐这边的吗?
“说!”王爷瞪大了铜铃般的火爆双眼。“月轩居士的原画你藏哪儿去了?”
她还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反应。
“莉桐?”思麒觉得她目前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受人逼供,他不忍心看刚受自己出言不逊伤害的莉桐再被父亲炮轰一次。
“我们回房去吧!”他扶着她的后背,温柔的低语终于唤回了她一点反应。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俯身凝视她的那张担忧的面容。
“思麒……”
思麒双眼霎时亮了起来。她终于有反应了!虽然她的声音十分虚弱,神色依然恍馆,可是只要她能回神就已经可喜可贺!
“想畏罪潜逃?”王爷鼻孔重哼一声。
思麒目前心思全放在莉桐身上,没空跟王爷计较,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深情款款的搀着他的宝贝妻子。“走,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