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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切凝望她执着的小脸许久,宛如被什么不可思议的魔力吸引住。“我会。”

   

  “那就好。”她这重重一喘,才发觉自己刚才似乎一直在屏住气。

   

  “那你呢?”他犀利的鹰眼又开始压迫她虚脱的心肺。“你能够相对地帮助我完成我的计谋吗?”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我这样莫名其妙地临时悔婚有何用意。”

   

  “为了夺权。”

   

  书艳傻眼,但他慑人的气魄宣誓着势在必得的悍烈决心。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也没有野心再追问下去。“行,找帮你就是。咱们的合作就此敲定!”

   

  “话说得还太早。”

   

  “什么?”他干嘛又开始这样坏坏地笑?实在帅得太不像话了。

   

  “你根本没法子和我演出热恋的德行。”

   

  “我回家多照镜子练习不就得了。”

   

  “那只会演成闹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又演得好到哪去?”

   

  “至少你曾经真的被我骗倒。”以为他是因为旧情难忘才开始对她纠缠不已。

   

  “那有什么了不起!”抓人家难堪的把柄算啥子英雄好汉。“我只是尚未发挥实力罢了。若我卯起来使出浑身解数,我可得警告你,别跟我假戏真作,以为我真的爱死你了!”

   

  “谢谢提醒,我会小心。”他虚心领教。“我们不妨从现在就开始演练。你若今儿个踏出我家大门之前,无法让人感觉出我们是对深深倾慕的爱侣,咱们的合作计划就当场告吹。”

   

  “什么?”

   

  “我不是一个能容忍失误的男人,请见谅。”

   

  她在他谦虚的笑靥下呆愣许久,挑衅地眯起双眼。“好,你很要求完美,我奉陪。可我的要求也不低,要是你的演技中有什么闪失,合作计划照样告吹,但你仍得无条件替我找回琪哥。”

   

  “喔?”

   

  “因为失误在你,并不在我。”

   

  “那就试试失误究竟在谁吧。”他以手指打了个响声,侍从丫鬟们立刻进门应侍。

   

  为了展现他们的心各属彼此,书艳倾力揣摩她想像中的风骚娘子,拼命回忆兄长们的侍妾平日是怎么个勾引方式。

   

  “格格,您……想睡午觉了吗?我看您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嬷嬷尴尬低问。

   

  笨蛋,她这是在抛媚眼!

   

  “格格是不是不舒服?”喀尔玛府里的老侍从担忧地看她瘫在椅内做垂死挣扎状。

   

  混帐,这叫慵懒、慵懒!懂吗?好,决定改变战术,主动出击!

   

  “喀尔玛……”她像冤死的幽魂般哀声飘荡至他身侧。“我喂你喝银耳汤……”

   

  几个小侍从忍不住战栗低语。“格格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怎么这会就中邪了?”

   

  “谁跟你中邪?我这是温柔贤慧、这是贴心妩媚!你们这几个长不长眼睛、有没有脑筋,啊?”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吓得一票人下跪哀求。

   

  “格格!”羞死嬷嬷了。“这是别人家的奴才,别乱吼。”

   

  “我这么卖命地跟喀尔玛谈情说爱,你们非但不见丝毫感动,还胡乱拨我冷水、坏我的气氛,该当何罪?!”统统下去领“屎”吧!

   

  “奴才不敢,奴才们很感动,非常感动!”感动得连连磕头发抖。

   

  这算哪门子感动?枉费她热情有劲的卖力演出。

   

  “退下。”转瞬间,众闲杂人等又被喀尔玛一句轻喃给清出去。

   

  他笑而不语,眸中闪耀胜利光芒,刺得她快睁不开眼。

   

  “这次不算!看戏的人层次太差,不够水准,当然不能感受到我精湛的演枝!”

   

  “给你两个选择。”他悠然放下银耳汤。“其一,现在就从我家大门走出去,你自己去努力找你的琪哥吧,我祝你早日心想事成。其二……”

   

  “我选其二!”她急喊。

   

  “接受我的指导。”

   

  她警戒地连连眨巴大眼。“什么样的指导?”

   

  “让你成为恋爱中的女人。”

   

  “你下流!”还有脸讲得这么正经八百。“你一定是在打什么吃我豆腐的主意。别以为我那么好骗,我在家里看多了哥哥们耍女人的伎俩。纵使我不知道他们最后到底怎么了,但女人们总会被他们带到床上占尽便宜。我可没那么笨!”

   

  “我发誓,我根本没兴趣把你带到床上去。”他这句诚恳笑话反而一箭刺穿她的绮丽少女心。“我床上已经有够多女人了,恕我无法再做邀请。不过若你真的很期望的话……”

   

  “谁会对你有期望!”她吼得字字颤抖。“要不是为了找回琪哥,不得不跟你合作,我才不希罕你这种人!你正是所有男人中,我最最最恶心、最讨厌、最不屑的一种!”

   

  “尽管骂吧,骂完了把你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你还敢跟我开什么不要脸的玩笑?!”

   

  一道闪电般的黑影猛力钳起她的小脸,痛得她皱起眉头,跎着快离地的脚尖。

   

  “我看你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他贴着被高高钳起的痛苦娇颜,阴沉低吟。“闲散调情是一回事,谨慎计画又是一回事。我办正事时从来不开玩笑,我也不允许跟我共事的人轻佻任性,明白了吗?”

   

  “放手……”她的整个下颚要碎了。

   

  “书艳,我问你明白了吗?”他森寒地轻喃。

   

  “明……白了……”

   

  他松手之际,她差点跟跄地跌坐到地上去。

   

  这是喀尔玛吗?书艳戒备十足地捂着颈项,被他狠劲掐出的呕吐之感一时间还无法退去。他却笑吟吟地,仿佛什么事也没做,仍旧是之前那个逗她取乐的倜傥模样。

   

  “脱吧,书艳。”他舒懒地瘫回大椅内,任她紧张地孤立于跟前。

   

  “我……”突然有点想逃。

   

  “既然己经选择我的指导,就别再婆婆妈妈浪费彼此时间。毕竟我们手边各自要处理的,都是十分紧急的事。”

   

  说得倒轻松,现在要脱的又不是他!

   

  “那……我脱……脱光了之后,你……你想怎样?”

   

  “我会亲手一件件替你穿上。”

   

  这是为什么?

   

  “书艳。”

   

  只是轻轻一唤,也能吓得她浑身发颤,备受压迫感。他是认真的吗?该不会是在藉故愚弄她吧?可是他的眼神、他的架式、他的气魄,逼煞着她的处境,让她有种突然变得好小好小的错觉,而他,却相对地膨胀至异常魁梧巨大。

   

  怎么办?她好怕,连看他都不太敢了。小拳头中的冷汗快拧成汨汨溪流,也止不住逐渐强烈的颤抖。

   

  一声低叹沉沉席卷整座厅堂。“你回去吧。合作之事,就当我没说过。”

   

  她突然像大获恩赦地瞳开灿亮双眼。

   

  “毕竟你只是个小女孩,这事对你果然还是太过勉强。”

   

  书艳的神情骤然凝结。毕竟只是个小女孩?

   

  “你给我坐着,不准动琪哥的字据!”喀尔玛取回桌上纸件的势子被她吼住,随即见她豁出去地愤然剥着盘扣。她愈是紧张,便愈显愤怒,愈是愤怒,便愈显笨拙。解不开的盘扣处甚至出现粗暴的撕裂声,以及气恼的咬牙低咒。

   

  什么都不要想,尽快把衣服脱光就好。快!趁着自己在气头上,趁着自己来不及思考,趁着自己没时间后悔,把所有衣服都脱光光!

   

  她才不是小女孩,她早就是撑起整个家族糜烂帐务的重要支拄。

   

  当书音还在玩布娃娃的时候,当琪哥还在玩扯钤的时候,当其他同年孩子都在玩骑马打仗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能碰,被奶奶关在书房里背着一条条现矩、学着一项项技艺、听着一件件案例,不停地操练、学习、考试、挨打、重训。

   

  她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她也不屑任何人拿她当孩子对待!当最后一件亵衣被甩至地上时,她浑身赤裸地愤然伫立喀尔玛安坐的椅前,不住急喘。她坚决地直瞪着他,全身神经紧绷到极限,双拳甚至紧到发抖,整个人几乎一碰就会完全爆碎。

   

  喀尔玛全然无有动静,神色淡漠地以眼神在她裸裎的玉体上游移,她也由他的强烈视线中首度意识到自己的身体。

   

  先是她不施脂粉的容颜,她的唇。喀尔玛仿佛在回味什么似地,将现线保持驻留了许久,才缓缓移至她纤细的颈骨,娇柔的双臂,以及圆挺丰满的双乳。

   

  她不喜欢自己的宏伟胸脯,与自身的其他部位不成比例,穿起直直的连身长袍时看来活像个大水捅,害她一直被书音和兄长们笑称是大胖猪,自卑了好一段时日。在喀尔玛专注损人的视线下,更是备感羞愧。他是不是也觉得她很胖?

   

  他的视线缓慢行进,由玲珑的腰身倏地往下定在某个特定的禁地,眼神深邃得令她战粟。

   

  她是不是长得很奇怪,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神色凝重地盯着看?她都给他盯得膝盖打颤,突然发觉这样毫无保留地给人观常是件很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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