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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几个大男人无不望着书艳傻眼。“什么他很疼我,我在他心中很有分量。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罗唆!也不想想今天这种局面是谁闯出来的祸!”她嘶声怒吼。
毓琪呆呆地偏着被打歪的脸庞,缓缓伸手抚上红肿面容,登时两眼一红,珠泪直落。
“好痛……人家的脸……你干嘛打我?”他嘤嘤哀泣起来。
“你哭,你还有脸哭?”
“书艳,你过分!为什么要打人家的脸?”毓琪心痛地捂着他最自豪的俊容细声哭号,十足十的娘娘腔。“这到底是哪里,他们又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当众欺负人家?”
“这是毓琪,这才是毓琪原本的性格!”月贝勒惊叫。
所有人陷入错愕中。之前他们用尽各种深奥招数,都破解不了毓琪身上的复杂奇咒。书艳随便一巴掌,竟打破了一切屏障?
喀尔玛也陷入错愕中,但令他失神的不是她那一巴掌,而是她硬逞坚强的破碎泪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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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远在京城另一方的敬谨亲王府内也为之震荡。
“怎么了?”双眼皎亮的贵气男子淡然转望茶喝到一半便失神的元卿贝勒。
“被打回来了。”
“什么?”
“我的咒术从毓琪身上被打回来了。”
男子不悦地蹙眉。“谁打的?”
“书艳格格。”
一个小女孩?简直令人啼笑旨非。“她是怎么把你给打回来的?”
元卿寂然抚摸着桌面,仿佛抚摸着宇宙洪荒的古老秘密。“她身上带着某种东西。”
“是那东西将你给弹回来的?”
元卿瘫靠椅内,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揉着额角无奈感叹。“真糟,时间就快来不及了,还半途捅出这种搂子。”
“不是己经掌握住毓琪了吗?”
“不。”元卿茫然凝望厅外灿灿庭花,沉身于幽暗的屋内。“毓琪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只想借他来钓书艳。”
“钓她?”哈。
“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该不会就是将你自毓琪体内弹回来的东西吧?”
“没错。”元卿阴冷回应。“我早隐约感觉到她身上有某种奇特的东西,将会对我不利。我一直拐弯抹角地想探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惜……”
“毓琪这颗子却被青龙喀尔玛抢先一步吃掉了。”
“没那么容易的事。”元卿霍然起身,优雅的纤长身影缥缈步入更深的黑暗中。“我才安好的棋子,岂容他这么简单地就给吃了去?”
男子懒懒支颐。“到底什么东西有这么大本事,又会对你怎么个不利?”
“会克住我,使我永远也无法出手。”
“说得活像是八卦克妖魔。”
元卿诡异地回身侧瞥,大半俊美的轮廓融在尘内黑影中,只有那些勾魂摄魄的邪美双眸,闪耀晶透冷火。
“开玩笑的。”男子苦笑地举起双手。
“不,你说得对,我是妖魔。但纵使是八卦,也克不住我。”
那书艳身上震退他的,究竟是什么?
第八章
书艳带毓琪回家后,就不再寄宿喀尔玛府邸,待在家里筹办婚事,准备出阁。然后,在大喜当天等着悔婚……一想到这,喀尔玛不禁沉脸入左掌中,深深叹息。太好了,一切都依他原本的计划进行。真他妈的好极了!
“您又在发什么脾气呀?”
“最近您肝火挺旺的,需要咱们为您降温吗?”
柳儿、萍萍、浮云娇柔地端来了冰镇果子。
他冷淡地看着她们搔首弄姿,无动于衷,令她们愈发不安。
“喀尔玛少爷,您是在为下个月的婚事伤脑筋吗?”
“不想娶那小妮子,您就别娶嘛,有什么好费神的。”快人快语的萍萍立刻遭他不悦的眼神冷睇。与他平日从容闲散、怜香惜玉的态度相较,这无疑是对女人最大的惩罚。
萍萍焦急地推推姐妹们。
“喀尔玛少爷,您……您知道吗?书艳格格背着您偷偷谋划了一件很可怕的大事呢。”柳儿故做担忧地警告。
“请玛法把我母亲从水天庵接回府里安养是很可怕的事吗?”他阴寒的低语像鞭子一般狠洌。
浮云镇定地淡淡一笑。“只能说她请求的方式有点可怕吧,她几乎是天天在拿这事跟老王爷吵。”
“至少还有人够胆子跟玛法吵。”
“可这样实在太不体贴了,她这么做,也不怕气坏老人家身子。”柳儿赶紧柔声附和。
“玛法没那么娇贵。”他又将视线调至窗外,无视她们的存在。
“少爷,您这些天心情真的很不好。”三名侍妾不再曲意奉承,柔声坦言。
他疲惫地揉揉鼻梁,沉默许久才深深叹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侍妾们大惊。“您今儿个也不需要我们吗?”
她们一向以色事人,偶尔端茶倒水也只为增添情趣,但连日来的无所事事,已经闲到怀疑自已是否沦为打理他日常杂务的丫头。
他再度沉思,凝视窗台茫然低语。“我正式给你们个名分,如何?”
她们登时愕然。
“让你们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人,省得委屈。”
“你要真这么做了,我们才叫委屈!”萍萍急急高嚷。
“是啊,先不说您母亲到底会不会被接回府里,光是一个老王爷,又是一个大福晋,外加二福晋、三福晋和她们手脚不干净又不负责任的儿子,这一窝乱局,谁有本事天天应付?”光想就可怖。
“而且您要是给了咱们名分却仍对咱们这样冷冷淡淡,那有什么意义?”
艳姬们争着一吐心事。
“不是我们唠叨,而是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坦白说,若要嫁入侯门,最期望的莫过于当个不愁吃穿的少奶奶,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可你家这淌浑水,别说是享福,恐怕苦头是一辈子吃不尽,天天都得胆战心惊应付各项争执。”
“我们又没有显赫的娘家撑腰,万一受了委屈怎么得了!”
他噘嘴挑眉,点点头。“说得有理。”之前却有个小傻瓜仍执迷不悟地想要嫁给他,直闯这家族乱七八糟的浑水里。他对着轩窗轻笑不止。凝望没了小小身影的庭院,备觉眼前美景无限寂寥。“那你们打算怎么样呢?”
“就这样啊。”妖娆的身躯贴坐在他腿上。“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大伙还没腻了彼此的时候,好好儿享受。”
“等咱们感情淡了,您再来为咱们安排个妥当的出路吧。”另一只玉手由他身后娇软攀上。“我可先说好,我的出路不能比之前服侍过您的冯姐儿差喔。瞧她,从你这儿挖了大笔银子开酒馆去,如今多嚣张啊,简直成地头蛇了。”
“替我找个好婆家,喀尔玛!”真是人各有志。“家境不要太差,家世不要大复杂。让我可以轻轻松松掌握大局,日子也可以过得舒服豪华。”
“你们远大的理想和抱负,真让我感动。”
“不是我们对您没感情,而是您自个儿根本没感情。我们哪能把自己的青春和终身往个无底洞里丢呢?”
喀尔玛顿觉啼笑皆非。“我没有感情?”
“您有吗?”她们开玩笑地谔然眨眼,随即笑倒他怀里。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没有,那你可以喜欢我吗?记忆中清灵细语再度穿透他的心,令他厌烦得只好起身离去。
“喀尔玛少爷?”众女愕然望向他背影。
“最近老在胡思乱想,我出去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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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去,连他都没想到自己会一路走到书艳家去。
“喀尔玛!”书音喜出望外,连忙奔上前。“怎么突然来了?”
他诧异得一时竟也找不出借口,瞥见远处侍卫,才悠然咧开笑容。
“我来看看我布置的人手有没有派上用场。”
“有啊,当然有。”书音与他相偕踱往深院。“幸好你安了几名娇健牢靠的侍卫看住琪哥,否则咱们都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着?”
“他一下子像他自己,一下子又不像他自己。”书音伤脑筋地想办法说明。“琪哥不像他自己的时候,正如你所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找书艳。”
“啊。”听到那个名字,他心底更加躁动。
“大家都照你吩咐的,不准他亲近书艳,他却更反常了。”
“喔。”
“琪哥他既不闹脾气,也不叭哇乱叫,而是很认命地在房里翻翻书、写写字,自个儿消磨去。”她努力地想引发喀尔玛一点兴致,就算只是稍微看她一眼也好。“这一点也不像琪哥平日的行径。”
“嗯。”
“我当初就觉得琪哥的失踪很有问题,得尽快派人把他寻回来才行。如今可好了,我预料的危机还真的发生了。”她不胜无奈地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