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乐趣,陪你也是乐趣,而你又是我工作上得力的助手,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说完,他还挑起她的下颚,热情地啵了一下。
她深呼吸,好心给他机会耐心诱导,他是木头需要点化,就当她每日一善总可以了吧!
「严老板,我能不能要求『没有工作』的特休?」
「呿,陪着我,你天天都是特休。」
她咬牙,忍住不出手海扁他。
「所以我们『不可能』放下一切出国度假喽?」
七月半的鸭子没听出她语调中的危险——
「工作是乐趣啊,宝贝。」男人还不知死活大声赞美。
于佳麒有种万念俱灰的悲伤。连度假都离不开工作了?他除了工作还会想到其他的吗?她气得说不出话。
她不说话,他也没说话,但她是因为生气,他则是享受安静的宁谧。
隔了好一会儿。
「那……严飒,我们什么时候才有空结婚?」
她轻轻问,拿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决心,也把女性的矜持全部抛弃,只是——沉重的呼吸声是她唯一得到的答案。
严飒睡着了。
于佳麒仰头瞪着他平静的睡脸。这该死的男人嘴角甚至挂着一丝笑意。
他怎么笑得出来?在她一肚子委屈的时候?!
她躺平,瞪着天花板……
知道这一夜,将无眠。
第2章(1)
分手倒数中——你要大师还是我?
台北到台南的高铁最早是上午六点半出发,预计八点十四分抵达台南站。
准五点,早已设定好的闹钟哔哔作响,一夜难眠的于佳麒觉得才刚熟睡,就被吵醒,她闭着眼伸手将闹钟按掉,随即躺回原先舒服的被窝,幸得圣母庇佑,在睡着前的0.01秒,她警觉地吓醒。
于佳麒瞪大眼回过神,醒了醒了,这下要是睡着,没赶上头班车,铁定被老妈扒掉一层皮不可!
她起床,却惊动了身旁的男人,他大手一捞又将她卷进怀里。
「去哪儿?」他下巴抵着她头顶,蹭啊蹭,眼睛闭着。
好舒服……严飒温热的体温暖烘烘的,再待在他怀里蹭个几下,难保不会睡着,她打起精神。「我要回台南,今天大庙作醮。」
「喔。」
「你要不要去?」
「好。」
这男人根本是百分之九十五的睡意,只有百分之五的清醒,所以他会乱回答问题,乱扯她的睡衣,就像现在——
三两下,她的睡衣已让他推高到腰际,他在耳边性感求欢。「宝贝,没做些运动,睡不好。」
她挖苦。「我看你睡得还不错,嘴角还挂着笑呢。」
「那是幻觉,都是幻觉。」
他说着说着,性感的薄唇随即压了下来。严飒急切地封住她的唇,大手在光滑的肌肤上游移,他强势地撬开她水嫩的红唇,灼热的舌火热地挑逗勾撩着。
「我想要你,宝贝。」
「老天……」她动手挣扎,这男人、这男人!本能的求欢让他根本没想起她目前处在生理期,不方便。「严飒,不行的,等等……我那个还在……唔……」
「无所谓。」
熟悉的情/yu迅速被点燃,她虽然努力要挣扎,但反抗的力道随着窜升的yu.望快速消退,她直觉回应他的吻,吮撩着彼此。
六点半的高铁,六点半的高铁,六点半……
「严飒……」她嘤嘤地申吟。
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起,那设定的音乐、那设定的音乐——
老妈!
这下子,被冲走的理智统统回笼了。「放我下来!」她焦急喊着。
欲火中烧的严飒怎可能喊暂停,他抱着心爱的女人,吻着她柔嫩的红唇,火烧屁股般地往浴室冲!
「等等!严飒,我妈的电话!」
于妈妈姜是老的辣,怕女儿赖床赶不上高铁,就来个夺命连环Call,打完第一通没接再打第二通,于佳麒这下也急了,以老妈的个性铁定要打到她接电话为止。
严飒在浴室门口停住脚步,一脸无辜,好像她哇哇叫是叫好玩的。
「怎么了?」
于佳麒气到指着铃铃响的手机,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放我下来!我妈的电话啦!」
严飒欠扁地耸肩。「进浴室就听不到了。」
于佳麒懒得和他说话,满心兽欲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双腿乱踢,直接跳下来,飞奔跑去接手机,那个没良心的严飒居然还对着她来不及整理睡衣的背影吹口哨。
她狼狈扯着睡衣下摆,接起铃铃作响的手机。「妈,我起床了!」
「按怎样这久?」
该死的男人!「喔,我在刷牙洗脸。」
「有影起床呒?」于妈妈没那么好骗。
「真的,我真的起床了!」
女儿的声音也不像在睡觉,于妈妈算相信女儿起床了。「佳麒,你阿爸说八点半在车站外口等你。」
「喔。」
「对,我昨袂记问你,你袂只是转来拜拜马上转去台北厚?」
啊?!她压根儿没想到要在台南多停留几天。「呃……难得回家,当然会多待个几天……」但这时候绝对不可以和老妈说太多,先回家,再随机应变才是王道。
「要转来几工?」就说于妈妈不是省油的灯,一眼就看穿女儿的拖延战术。
「两、三天吧……」于佳麒敷衍着。
「啊?是几工?」于妈妈「甜蜜蜜」地再确认。
她立刻皮绷紧,马上修正。「喔,是三、四天啦……」
于妈妈还算满意。「啊泥好啦,你爱上班,休息太久也歹势,你赶紧衫换换乀,出门坐车。八点半喔,你落车时卡电话厚你阿爸知呒?」
「我知道,你别担心啦。」
「叫我别操烦?唉,拢几岁人啊,还要我卡电话给你提醒?你实在是爱我烦恼到皮皱头毛白是呒?」
「妈……」女儿求饶。
「贺啊,不念你了,你甲早出门甲早转来啦!」
老妈总算结束通话,于佳麒无力地坐在床沿,这是老人家表达亲情的方式,她明白,但……有时候也挺磨人的。
严飒双臂环胸,一脸不爽。「你要回台南三、四天?」
「嗯。」话说回台南的事,她还没机会和严飒提起。
男人欲火未灭,可是很难摆平的。「那我呢?」
她抬头,正巧见着他双腿间的小兄弟毫不客气地昂扬着。
喔……她像被打了一拳,举手捣住双眼,不想长针眼。
他更不爽了。「看来你对我兄弟很有意见?」
「不敢……」
「别想顾左右而言他。你回台南,那这个,」他指指自己的兄弟。「他怎么解决?你把他惹得兴致勃勃,再双手一摊出门搭车,这样对吗?」
于佳麒抬头,对这个任性、满脑子圈圈叉叉的男人没啥好脸色。「你可以和我回台南。」
严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好啊,我就和你回台南,有何不可?」
这男人是精虫冲脑喔?「你不用工作?」
「有笔电、有网络,任何地方都一样。」
原来……
她打起精神试探。「如果你和我一起回台南,我妈不会放过你的,她会卢你卢到你愿意说出一个确切的结婚日期喔?」
严飒耸肩。「没差,我会和伯母解释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和结婚没两样。」
谈到问题重点,她心跳得好快,还要姿态柔软,表现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他平心静气讨论。「但毕竟没有经过程序完成终身大事,不是吗?台南长辈很重视嫁女儿的规矩,都是要遵守古礼……」
她明示得够不够清楚?
只可惜,严飒只有对工作才有坚贞不变的「Together」然后「Forever」。
「你别担心,我有把握和伯母说清楚,况且这个时间结婚,也没春天的花或冬天的雪来衬托,夏天结婚是种折磨。」
折磨?
就算他这么说,她也不相信到了冬天他会主动提结婚,或者再等到明天春天,他会主动提结婚……
她心里一股委屈。和严飒这样莫名其妙地交往了十年还不结婚,可比夏天结婚还要折磨人吧?(莫名其妙交往了十年是老妈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拳头。
「严飒,我问你喔……你有想过结婚吗?」她轻轻地问,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拳头。
「老实说,」虽说他光着屁股在女友眼前晃来晃去也很自在,但还是找了件浴袍套上去,否则一直光溜溜的,佳麒没分心,他会分心想着「其他事」。「真的没有,对那些事我没兴趣。」
结婚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仪式、一个程序罢了,他和佳麒的感情不需要那种世俗的仪式来肯定和见证,有太多其他、更重要的计划需要他完成,所以不必浪费时间在「结婚」那冗长无聊的仪式中,然后只是满足别人的期待和想法。
他的想法,经过十年的相处,她不会不知道。
只是沮丧和失落那么强烈,仿佛心脏被利刃划开一刀似的,好不舒服……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她抬头看他,清澈的双眼藏着不愿透露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