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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看来媛媛不等到英二、英三是不会善罢干休的。“我上楼换衣服去了。”
媛媛趴在沙发上,摇晃着两脚看杂志、吃零食、哼着流行歌曲。
“喂,小雪,雷大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替我们补习?”媛媛抬起头朝二楼喊话。
“应该下礼拜就会回来了。”不然她的期末考铁定“壮烈”无比。“他好象是受杜妈妈的请托,出国去把离家出走的杜悠理抓回来。”
“悠理跟你都是典型的现代孤儿,父母健在却形同不在。”还是像她这种平平淡淡的小康家庭最美满。
“你骂到我爸妈了喔。”睿雪不爽的走下楼,把英二的衣服丢给浴室里的费英东,关上门,坐到沙发上穿袜子。“悠理是父母离婚,双方都不想要她的扶养权才会沦为跷家女孩。我可是有父有母、有家可归的乖小孩。”
“乖个头!我有你爸妈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外面忙,难怪你的成绩会烂成这样。”
“我成绩烂跟他们不常在家有什么关系?恶!”她朝媛媛做个鬼脸。
“真正的好父母应该是亲自关心孩子的课业,而不是只负责花钱请家教,把子女的课业问题丢给别人处理。”
睿雪的父母正是因为忙碌,才高薪聘请研究所的高材生当她的家教,又怕睿雪读书没伴,就找了同班的媛媛和杜悠理一起补习。
“我不觉得自己是孤儿,而且我有得吃有得住有得玩,从不缺朋友,也不缺零用钱——”
“可是就是没有爱!”媛媛冷冷的一句话,戳破睿雪故作坦然的姿态。
“谁没有爱了!”媛媛干嘛讲话老是这么毒?“有事没事爱呀爱的,光听就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吧,说到你的要害了。”有些人被刺中要害时就会动怒。“我没说你没有爱,我说的是你始终得不到父母应该付出的关爱。”
“你少摆出一副心理辅导人员的嘴脸!”睿雪抓起靠垫往媛媛的方向扔去。
“格格,我们走吧。”费英东伸手拦住半空中的软垫。他面无表情,对于刚才的争吵,好象什么都没听见。
“费……费英东?!”睿雪双眼圆瞠,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格格?”怎么雪格格和媛媛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她们简直不敢相倍,原来“麻雀变凤凰”这句话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
“真是……帅呆了!”媛媛快被自己的口水溺毙。
英二宽松的牛仔裤穿在费英东身上,几乎变成紧身牛仔裤,把他双腿的结实肌肉完全绷突出来。尤其是上身的全黑棉质长袖T恤,原本应是展现男人纤瘦优雅的雅痞风味,但穿到他身上,整件衣服被他精壮的体格撑到极限,就像第二层皮肤似的紧贴在他引人遐思的肌肉上。
“我看英二的衣服……好象快被你撑爆了。”但睿雪依旧看得很痴迷。
“原来东方男人也有像外国罗曼史男主角一样的身材。”媛媛也和睿雪一样,目不转睛的对着费英东垂涎三尺。
“你们的衣服穿起来实在很不舒服。”一点也不像他以往穿的轻松装束。“我还是换回原来的衣服好了。”
“不要!穿这样比较好看。”两个女人马上发出强烈抗议。
“只要拿条头巾把你那半颗光脑袋绑起来就很帅了!”说完,媛媛直接冲上二楼,“小雪,我找一条你的大方巾借他用。”
“好……”睿雪傻傻的看着局促不安的费英东。“费英东,你……上衣是不是穿反了?”前领好象比后领还高。
“是吗?”他二话不说,马上就脱下来准备重穿一次。
睿雪当场倒抽口冷气,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怎么了?是这面吗?”费英东赤裸着魁梧的上身,拎着T恤在她面前谨慎询问。
“嗯!嗯!”睿雪只能猛点头,脸红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没想到费英东那一身破古装之下,竟包里着如此国际级的名模身材。跟时下刻意上健身房的都会男士相比,他简直粗犷得像是原始世界的勇士,每一寸肌肉都是为了战斗而存在。
特别是他干干净净的俊美脸庞……等到睿云和媛媛将费英东的半颗光脑袋,以GIANNI VERSACE的艳丽方巾扎起,只露出他后脑长及臀部的黑发,费英东看来就像是从欧洲服装杂志上走出来的男人。
“小……小雪,你觉不觉得他好象布莱德彼特?”媛媛兴奋的摇着睿雪的手臂。
“讨厌!”媛媛一提到她的偶像,睿雪就会忍不住脸红,“你这样一讲,我都不好意思和他上街了。”
“你看!他摆出这种无辜的表情时更像。”
“啊!真的!”睿雪兴奋得几乎快昏倒。
费英东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她俩骇人的发狂反应和镜中自己的影像,他整个人都凉了。
“这……我一定得穿成这样才能出门吗?”他宁可脱个精光,待在后屋晒晒衣服、洗洗纱窗。
“走!我带你出去玩个够!”睿雪抓着他的大手就直接冲出门。
“小雪,等一下,我也跟你们——”
“我出去‘溜狗’啰,你就乖乖等英二、英三回来吧。拜!”
“小雪,你太见色忘友了!”媛媛气得追到大门破口大骂,“你敢丢下我,以后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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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英东,还会想吐吗?”睿雪一路拉着他发冷的手心。
他朝她一笑,“谢……谢谢格格关心,我很好。”不过他的笑容看起来满凄惨的。
从他一坐上那辆没有马匹的怪异“社区专车”,就一路由新店呕吐到台北。他几乎可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没想到竟对有“顶盖”的交通工具反胃到这种地步。
“我不知道你这么容易晕车,对不起。”
“没关系,请格格不用……”费英东定眼一瞧,脑袋随着视线愈抬愈高。“天哪,这么高的屋子……”而且还鳞次栉比的座落成两长排,将原本广关的蓝天夹成狭小的一道空间。
“这是西门町,我常和朋友到这里闲逛。”
“我从没到过南方,原来南方的繁华景象竟是这种模样。”费英东看傻了眼,像个小孩似的任凭睿雪牵着走。
他虽然生在北方,又长年征战在外,驻守边关,可是多少听过南方秀丽山水与繁荣景象的描述,但今日亲眼一看,才知事实和传言差得也太多了。
人说“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他倒看不出有什么形胜可言,只觉得人多、楼多、无马的马车满街跑。至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里哪有诗中形容的那种景象!
没想到以往地图上的小小一块台湾,风俗民情竟与内陆如此不同,看得他眼花缭乱。
“嗨,你是模特儿或是明星吗?”一群窈窕艳丽的女郎上前搭讪。
“不是,我是费英东。”这群衣着暴露的娼妓实在大胆,居然身着低领贴身的衣物在街上胡乱认人。
“我是安琪拉,她是洁咪。”这男人够爽快,直接就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露比,我们三个是音乐工作者。可以跟你聊一聊吗?”她和另外两个女人早已用饥渴的眼神上下调戏费英东壮硕的身材好几回。
被冷落在一旁的睿雪看得一肚子火。这已经是出门以来第二次有人向他搭讪了。
“素昧平生,无话可谈。告辞!”话毕,费英东立刻拉着睿雪大步离去。
“嘿,别这样嘛。那我们做个朋友如何?”这男人实在够酷,如果能搞到他,不知会羡煞多少女人。“这是我的名片。”
这些女人真怪异,没事给他一张“小纸片”做什么?费英东深深唤了口气,从牛仔裤口袋里挖出几枚铜板,“这些钱你们拿去吧,别再衣衫不整的出来卖纸片,回去好好做个良家妇女吧。”
三名艳女当场傻在原地,被他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之后,他和他身边那名女子早已不知跑到哪去了。
“费英东,你在急什么?”睿雪被他拖得气喘如牛。
“啊,对不起。”他只不过大步走着,雪格格却跑得满脸通红。“我只顾着离开这里,竟忘了格格的状况。”
“你……”喘死她了。“不喜欢和我一起出来吗?”
“不是的!”费英东随即为自己太急促的回答感到困窘,“不是格格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被人有意无意的盯着看。”
这倒是真的,从带他出门后,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引来一大票“惊艳”的眼光。
“以前从边关回北京时,也有在街上被人注视的状况发生过。可是这儿的人眼神实在太过张狂,一点也不懂得含蓄。”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游街的罪犯,被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