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白痴倒也罢,怕的是她不过是在做假,耍白痴来愚弄大家。”其中一名女声森然哼笑。真进分,居然左一句白痴、看一
句白痴地乱骂人。
“你不怕吗?”兰王爷的森冷气焰渐渐逼人。
“怕啊。”不过还好她只是来暂时代替,待会儿就能回去。
他轻笑。“有意思。”应该怕得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的人,居然气定神闲地跟他对答如流。
“王爷。”一群娇哮女嗓中传出警觉的声息。“您对她有兴趣了?”
“那要看是哪方面的兴趣。”
虹恩在喜帕下不解地思索这句话,看不见他专注打量着她纤瘦身形的眸光。
“你是谁?”
轻且淡的一句低喃,重如巨斧地狠狠劈进虹恩脑海里。他说什么,她该不会是听错了?
“你不是禧恩,为什么要冒充新娘?”
“你……怎么……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禧恩?”退却的语气突然硬转为坚定。
“凭这个。”
一双巨大的铁掌突然抱向她腰身,将她卷入一副魁梧高壮的胸怀里,以结实的身体摩挲测度着她的娇躯。
“你干什么?”虹恩吓坏地扭打挣扎着,几乎滚下床沿。虽被他及时接住,却抖落了头上的大红喜帕。
两人对眼的刹那,一室无声,只闻虹恩惊叹的抽息。这就是……兰王爷?他约莫二十七、八岁,一个对她来说太过成熟的差距,她曾幻想过会被称做兰王爷的,应该是个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他的确是美男子,但那种纯然阳刚的粗犷之美她无法接受,太刚棱有力、太气势骇人。她尤其排斥体格魁梧的男人,而他高大、威猛的程度更在魁梧二字之上。就算她使劲踮起脚,能和他肩头齐高就该偷笑了。
她怎么这么惨,居然真的碰上她最不想碰到的类型……
“怎么,看你的男人看到如此痴迷?”他歹毒地讥笑。
“你才不是我的男人。”
“我们已经拜堂完婚了。”
“可我不是新娘。你说对了,我不是禧恩,我是她妹妹虹恩。禧恩姊因为临时出了点小状况,所以暂时由我顶替。”
“喔?包括替她圆房?”
圆房?“嗯,应该是。”
他失声一笑,虹恩心口立刻出现奇怪的抽动。待她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才赫然发现自己正被他暖昧地纠撞着,亲昵地坐在床沿。
“放手!你难道没听进男女授受不亲吗?”兰王爷顿觉啼笑皆非。
眼前的玉人儿妨佛是尊会开口说话的水晶娃娃,人儿小小,声儿袅袅,剪水双瞳的每一眨动,彷佛荡漾出一潭晶灿波光。他该娶
的应是位圆滚滚的格格,怎会突然蹦出个栩栩如生的小仙子?
一张娇美粉嫩的脸蛋显露着未经世俗污染的灵气,像是从小就生长在众人呵护的掌心里,没见进生老病死,不知何谓悲苦离愁,
一个连世间情为何物都不了解了小丫头,居然煞有介事地教训他男女授受不亲?
“你的胆子还真不小。”没几个女人能面对他而不脸红心跳,还频频聒噪。
“喔?”她突然双眼发亮。
不可思议地,他的心头也为之一亮,愚蠢地被她的惊喜神情感染。
“你发觉我外柔内刚的一面了?你感觉到我独立而坚毅的特质了是不是?”
“等你磨练个一百年后再说吧。”他哼笑着突然推她离开床沿,害她跌了个跟跄,莫名其妙地跟房内四名高大健美的女子站在一
块,看他在床上摆出判官审案的恶霸相。
这人怎么情绪变得这么快。
“游戏到此为止,你最好把所有的诡计全招出来。”
“诡计?”刚才的浪荡男人不见了,突然变成一脸阴冷的魔王,好像有一丝……杀人不眨眼的味道。
“克勤郡王府只有禧恩一个格格,另一个小格格早在五岁那年死了。你是哪来的家伙,竟敢冒充死人。”他居然知道这种家门隐
私?“是,额娘的亲生小女儿是在五岁时夭折,但她随即收养了同为五岁的我。”
“满洲贵族怎可能随便收养女儿,混乱血统。”还想蒙人!
“我……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杂种。”他这样凶起来好吓人。“我生父愿是武英郡王,却在我五岁时遭抄家革爵,全家被判流
刑。父母舍不得我就此跋山涉水,流放远地,就和我现在的额娘商量,让我改当她的女儿。”
“来个偷天换日?就和你混到这里来的手段一样?”
“我才没有混进来的意思。”气恼的愤吼听来娇似嘤咛。“我刚才就说过,我只是暂时代替禧恩姊,等会儿他们就会把真正的新
娘送来了。”
“是吗?”兰王爷冷笑。“好一个狡猾的克勤郡王府,既推不掉这门亲,又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来送死,就拿个收养的外人顶
替。”
“不准你这样说他们。”他嘴巴真是恶毒。
“走着瞧吧。看是我错怪了那一屋子鼠辈,还是你太高估了他们的鄙劣性格。”
“如果禧恩姊他们来了,我要你当场向我家人为这句话道歉。”
他冷睨虹恩惹人伶爱的顿足神态。他知道她企图传达出强烈的愤怒与坚决立场,只可惜她意识不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娇柔,也看不
见自己的模样有多脆弱可人——脆弱得令他想干脆狠狠将她践踏到底!
“好。如果禧恩真的在今夜赶来了,我当众向你家人叩首致歉。”
“王爷。”四大美女愕然失色。
“要是她在天明之前根本不见影,”他森然咧开危险的笑容。“你就欠我一份人情了。”
“你要我怎么还?”
“我向你追讨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虹恩突然有些退缩。想起家人之所以不得不答应他强硬的求亲,也是因为曾欠他一份神秘的人情。
“此外,克勤郡王府的人要是没把禧恩格格及时送来,你就算是名正言顺、与我拜堂完婚的女人,必须执行一个妻子应尽的责
任。”他的笑眼异常晶亮。“包括圆房。”
“好。”这很公平。
“先别答得太快,小家伙,你明白什么叫圆房吗?”
“当然明白。就是放下纱帐,两人一块躺到床上。”
“很好,你果然是个白痴。”
虹恩当场瞠目结舌,小嘴张张合合了半天,仍震惊得搜寻不到适当字眼骂回去。这太过分,真的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随意侮辱
人,还骂得那么顺口?
“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圆房吧。”
他以让人燃烧的专注眼眸盯着她,慵懒地打了个手势。“风花雪月,一起上吧。”
虹恩身旁的四大美女立刻媚笑地宽衣解带,毫无顾忌地脱个精光、展露充满肉欲的妖艳女体,任人观赏。虹恩这下子真的成了白
痴,张着大眼小嘴,僵如石柱,楞在她们丰乳美臀间,呆若木鸡。
“好好看着姊姊们是怎么做的,知道吗?”他邪恶地观赏她可爱的惊吓状。“小虹恩,圆房不必放下纱帐,也不一定只能有两个
人上床,懂吗?”
他狂浪地哈哈大笑,其气魄几乎撼动屋粱。
一幅活色生香的热辣场面就在她眼前激情展开,她傻愣得连闪躲的意识都没了,脑袋好像只是拿来做装饰用的而已,里头空荡
荡。
四大美女饥渴地扭动丰润身躯,抢着摩挲他健壮阳刚的胴体。她们热切地剥开他的衣衫,急迫地抚摸他系着绷带的胸膛。他慵懒
地枕在身后女人硕大的乳房上,左手撩拨、右手拧揉,嘴上饮取着女人红唇中递来的美酒,没一处闲着,优游于四个女人的软玉温
香,自在从容。虹恩像个好学生似的傻傻坐在内房花凳上,着着美女们是如何跨在他身上纵情驰骋,看男人和女人是如何的不一样,
听她们在欲火奔腾时是如何呻吟娇嚷。最令她叹然的,莫过于他意味不明的凝视。无论他跟女人再怎么狂野地翻云复雨,最后视线总
会回到她身上。无论他在女人腿间再怎么奋力冲刺,目光始终盯着她。
那眼有点邪气、有点嘲笑、有点野、有点热烈。她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却觉得这副神情可怕极了,因为实在太美、太有魔性。
如果他像个巨大的漩涡,具有席卷大地的魄力,那他的眼就是漩涡中心,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攫走魂魄。
“你看呆了是吗?”
虹思愣愣地逐渐回神,视线才由站在她身前冷笑的俊脸转向周围。四个女人满足而疲惫地瘫成一堆,他却轻松狂放地巍然矗立她
跟前,一丝不挂。
“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递给她手绢?
“你流鼻血了。”
虹思双手倏地合盖在鼻上,真的流血了!
“怎么,太刺激了吗?”他刻薄地扬起一边嘴角。
“你……”她拼命掩着口鼻,努力用手绢压制鼻血。“你就不能先去披件衣服吗?”
“我为什么要?”
说得也是,身材结实健美到这种地步,暴露一些有什么好在乎的。可是他仍气势凶猛的亢奋却令她颇不自在,视线不知该放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