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东倒西歪的睡下了,还好,没人再提议要摸摸城里女人。
辰辰的手脚越来越麻了,捆的太紧,不过血了,等到明天天亮会不会坏死要截肢啊?
辰辰吸着鼻子默默的哭,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天色越来越暗了,辰辰越来越难受了,是不是该喊醒一个让他们松一松绳子啊?可是,她怕真喊醒了,他们又想起尝城里女人的鲜了。
她泪流满面,该死的唐凌涛不是职业保镖吗?说起来好象超人特工,人呢?这都几个小时了?要不是碰见这么几块料,她死都死八百回了!
“嘶嘶”她听见古怪的声音,一团黑影扭动着从木头门缝里挤进来,一路嘶嘶的响着,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那团影子在屋子中间盘成一团,辰辰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是蛇。
嘶嘶,那团黑影扭动着向她滑过来。
“救命呀!有蛇!”
她的喊声惊醒了几个绑匪,其中一个睡眼朦胧地打着打火机。
微弱的光亮让辰辰看清离她就两三步远的蛇,软而肥的身体上恶心的花纹让她浑身僵直,哭都哭不出来了,连喊都不敢喊了。
蛇见了灯光,吐着信子不动,辰辰似乎都闻见了它身上的腥臭味。
几个乡下汉子点燃了手边的蜡烛,低声警告:“莫说话,莫动。”
辰辰连点头都不敢点了,那蛇的头危险的来回晃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给她一口。
老三摸到一个酒瓶,向门口一扔,发出的响声让蛇逶迤地爬过去,离的最近的黝黑汉子猛然起身一脚踩住它的七寸,用手捏起来,蛇不死心的扭动,看得辰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好家伙!老毒蛇,咬上就完!”黝黑汉子还拎到眼前细看。
剩下的几个人又都躺倒,不怎么在乎地说:“拿出去弄死吧。”
黝黑汉子点点头,开门出去了,寂静的夜晚石头砸向蛇头的声音听的十分清晰,辰辰大口喘气,又解恨又惊恐。
“啊!”黝黑大汉喊了一声,又没了声响,也不见回来。
“不好!老四让蛇咬了!”瘦子老大跳起来,其余的人也慌慌张张点起蜡烛跑出去。
这回是连声音都没有,他们仿佛就那么被黑夜吞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辰辰吓的浑身发抖,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怎么不回来了?刚才他们睡在那儿打呼噜吧嗒嘴,总算黑暗里还有人声,现在就剩她自己了!周围一点光亮也没有,甚至连月光星光都没有。哭都没了声,眼泪扑簌簌地掉,心就在泪水里不停的紧缩。
门开着,她倒下身想往外爬,这才发现胳膊和腿因为捆绑过紧早就麻痹了,根本用不上劲。
怎么办?怎么办?她无声的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唐凌涛,快来呀!她害怕……
瘦子和他三个弟兄被扔在一片小草场里,汽车的灯照的他们根本睁不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好像还有很多人似的,都一声不吭地站在周围。
尧天启从车里跨出来,瞥了几眼惊恐地缩成一堆的“绑匪”,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盲拳打死老师傅。”他揶揄地看了看一边抽烟的唐凌涛,“但凡明白一点规矩的人,谁敢绑票涛哥的女人,哪怕是‘前妻’。”说着他又呵呵笑。
唐凌涛扔下烟头,踩灭。走进人圈,他冷冷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几个乡下汉子,他们只是几个外地来务工的,连小混混都算不上,小混混都应该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也算他们倒霉。
“怎么办,涛哥?”贺林走到唐凌涛的身边,显然也对这种情况拿不定主意。要是道上人还好办,但这几个莽撞无知的外行人倒难处理了。
“从轻吧。”唐凌涛眯了眯眼,一个男人拿了把锋利的匕首走过来,瘦子老大肝胆俱裂地带头跪在唐凌涛脚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饶命饶命的哭个不停,还反复说明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这次不过是看见一个单身小姑娘临时起意。
另一个男人搬了一个小小的正方木墩过来,汉子们的哭声就更响了。
唐凌涛皱了皱眉,向拿着匕首的男人一伸手,那男人一愣,“还是我来吧,涛哥。”
“给我。”唐凌涛沉声说,男人恭敬把匕首递给他,招呼另几个人抓过瘦子,把他的右手压到木墩上。
一边的尧天启又呵呵的笑起来,满是嘲戏地说:“手不染血的企业家唐总重出江湖啦?来着了,来着了,这场面错过可惜啊。”
唐凌涛不理他,眼神一寒,手起刀落,血一喷,瘦子的小手指就利落截断,瘦子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断指,过了几秒才杀猪似的嚎哭起来。一边儿的几个汉子都惨白了脸,还有人尿了裤子。
哭喊求饶毫无用处,四个断指散乱在泥土上。唐凌涛接过一个男人递给他的白毛巾擦了擦手。
“每人给他们2万块。”他吩咐贺林,“知道你们不容易,但我必须这么做,这钱算是医药费。”他冷声对四个捧着手哭的汉子说。“以后老实点干活挣钱,少做傻事!”
围成圈训练有素的男人们把几个外乡人拖走,各自有序的上了车,排成车队无声无息地离开。
尧天启抿着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又掏出烟来的唐凌涛,“你还不快去找她?估计都吓晕过去了。”
唐凌涛撇撇嘴,“不急,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尧天启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这么在乎她的话,怎么还让她离开你,和你离婚?”
唐凌涛对这个女人的重视超过他的想像,有些意外。谁都明白,那4个乡下汉子就是愣头青的冤鬼,又没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但他还是砍了他们的手指,而且是亲自动手,这就是向道上的所有人宣告,无论什么情况,动了那个女人他就不会客气,这是相当严重的警告。
他也知道那几个外乡人冤,才给了他们钱,再冤他也不能饶他们。他对那个女人……
唐凌涛吐出一口烟,看了看他,笑了,“等你长大了,碰见一个让你无可奈何的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
尧天启的脸色一僵,眼神沉下去,一出现这表情,和他哥就更像了。
唐凌涛笑起来,“怎么,小朋友长大了,已经碰见了?”
尧天启皱起眉,转身上车,“我走了。”
唐凌涛看了眼小坡上的土房,他也该去了。
第7章(1)
手和脚一开始还觉得麻涨,现在已经完全没感觉了,只是觉得绳子越来越紧,偶尔有风吹来,觉得被捆地方的皮肤潮乎乎的,大概是被磨出血了。
幸好昨晚吃的少喝的少,一直不想去厕所,只是月经还没完,这么长时间不料理,感觉腿间一片黏腻,辰辰快要被这种肮脏又无助的感觉逼疯了。
门就那么敞开着,手脚虽然没了力气,求救的欲 望是种本能,辰辰努力地想爬向门口,至少要看看外面是哪儿吧!用手肘和膝盖慢慢挪动,每移动一小段,着力地方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粗糙地面和上面的小砂石割磨着,真疼啊。眼泪又流下来,唐凌涛怎么还不来啊!
脚步很轻,却来的很快。辰辰一僵,有点不敢抱希望,但似乎……人已经进了小屋,光是看黑蒙蒙的影子她已经认出了他,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盼他。
“辰辰?”他蹲下身,握住了她的双肩,“还好吗?”
听口气他并不太着急,辰辰愣了两秒,突然哇的大哭起来,又气又委屈,她都成这样了,他还四平八稳的!
她甚至还听他低笑了两声,像大人看小孩无聊的恐惧般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搂着。
“……有蛇!……还好黑!……嗯……还好凶!”她哭着投诉,语无伦次地说明着她遭受了多大的“灾难”,他不应该这么若无其事的!
唐凌涛还在笑,让她自己坐着摸黑解她手脚的绳子,似乎没费什么劲就解开了,嘴上还不忘噎她几句:“这么吓人啊?哪有蛇?绑匪呢?就开着门把你扔这儿了?”
虽然他的话、他的态度让她又气又恨,但他的手却那么轻柔地揉 捏着她已经麻木的脚踝,黑暗中感觉胜过了视觉甚至听觉,她的心随着他温柔而坚定的手一下一下的颤动着。
“怎么不说了?不还有那么多吓人的事吗?”他发觉了她的沉默,笑着揶揄。她的腿肿的厉害,他皱了皱眉,有些后悔,是该再早些来的。
突然她扑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要挤进他的身体,她从没这么直接表露她的依赖,看来这回是吓的不轻,他抿嘴笑了笑,心却不知怎么软的发疼,搂住她的腰,她还有些哽咽……像个孩子。
“你怎么才来呀……你怎么才来呀!”辰辰哭着抱怨,突然觉得很安心,他来了,危险过去了。虽然他嘴巴那么说,他还是担心着她的吧?她再笨也能知道那几个男人不会自己消失,扔下到嘴的肥肉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