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怎样?」易行浚望着怀里的女人,关切地问。
「没有。」她摇摇头,但心跳因为惊吓而加快。
易行浚站起身,将她拉了起来。
此时,韩克森也扛着小杰来到吉普车前,正当两人准备打开车门时,麦特从角落冲了出来。
砰——
麦特朝着韩克森和小杰开枪,枪声骤响的同时,韩克森迅速将小杰扑倒在地,紧紧地护住他。
易行浚敏捷地扣住扳机,瞄准麦特的胸膛,咻的一声,结束了他的毒枭生涯。
「小杰,你有没有怎么样?」咏橙立即冲上前,关心地急问。
小杰自韩克森的身下钻了出来,去揩脸上的灰尘,整个人扑进咏橙的怀里。
「妈咪,我没有事。」
「……但我有事。」韩克森狼狈地翻过身,俊脸因疼痛而皱了起来,低吼道:「可恶,我大腿中枪了……」
「韩叔叔,你太伟大了,居然『牺牲小我,拯救大我』……」小杰一脸感激的表情。
「大嫂,拜托教你儿子不要滥用成语,老子我还没有挂!」韩克森隐忍着想飙脏话的冲动。
「兄弟,谢谢你啦!」易行浚将韩克森扶进吉普车内。
坐在驾驶座上的易行浚踩下油门,驶离长巷。
车子刚开出小镇没多久,方才撞进围墙的座车立即发出爆炸声,熊熊的烈焰伸出贪婪的火舌,将充满血腥味的处所烧成废墟……
尾声
有人说,幸福是比较出来的。
韩克森现在非常认同这句话。
他从来都不觉得出任务、挨颗子弹是一件多么悲惨、心酸的事,甚至以身上的枪伤弹痕作为光荣的象征,毕竟他是把维护社会治安、歼灭毒袅视为己任。
但此刻,他的心底却有一股淡淡的哀伤,因为病房的前方有对夫妻很不识相地一直绽放出幸福的闪光!
相形之下,躺卧在病床上的他,孤单得好像退休的老兵。
「克森,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咏橙见到韩克森垮着一张俊脸,连忙关心地问道。
「……」韩克森脸色灰败不语,总不能坦诚自己是心底不舒服吧?
「要不要吃颗苹果?我削给你吃好不好?」咏橙体贴地说,连忙拿起一颗苹果和水果刀。
「好!」韩克森用力地点点头。
「咏橙,克森受伤的是大腿又不是手臂,要吃水果自己削就行了。」易行浚取走她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体贴地说:「倒是你,要不要吃苹果?我削给你吃。」
易行浚面对妻子,一脸宠溺的表情。
「浚,克森是为了救小杰才受到枪伤的,我们应该要照顾他……」咏橙望向易行浚,柔声地提醒他。
「克森是病人没错,但你现在是孕妇,不能太劳累。」易行浚搂住她纤细的肩膀,墨黑的眼底尽是宠溺与怜爱。
「浚,你太夸张了,现在才不过几周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咏橙低声地说。
「不管是怀孕九个月,还是几个星期,孕妇就是孕妇,应该多休息。」易行浚拉着她到沙发坐下。
因为她坚持要来医院照顾韩克森,他拗不过她,只好跟了过来。
咏橙怀小杰的时候,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她的身边,连产检也没有跟过几次,因此这回他想好好陪在她的身边,弥补上一回的遗憾。
「但是克森需要人照顾,他的脚暂时不能动了……」咏橙说着。
「小杰,快去照顾你的救命恩人!」易行浚喊着缩在家属椅上玩电动的小杰,命令他去照顾韩克森。
是该教导儿子负责的时候了,毕竟他未来得要负起当哥哥的责任,总不能一辈子腻在咏橙的身边当小宝贝。
「是的,老爸!」小杰望向易行浚,圆亮的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自从在「麦特事件」见过易行浚英勇威猛的一面之后,小杰简直把自己的父亲视为英雄与偶像,不仅不会乱顶嘴,还百分百服从。
「韩叔叔,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小杰咚咚咚地跑到病床边,瞅看着韩克森。
「没有。」韩克森摇摇头,哀怨地忍受那对恩爱的夫妻继续放「闪光」。
易行浚接着咏橙坐在沙发上,温柔地叮咛道:「以后你就不用来医院照顾克森了,大不了我再帮他请个看护。」
原本他已经替韩克森请了个全天候的看护,但被韩克森辞退了,因为他受不了一个看护睡觉的时间居然比病人还多。
「反正我在家里也没有事,过来帮他倒倒茶水,也不会很辛苦。」就算他们一家子和韩克森的交情很好,但多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虽然易行浚一再强调,韩克森是因会受伤,并非单纯替小杰挨子弹,可是她还是觉得要尽点心意,起码让他感受一点家的温暖。
「你怎么会没事要忙呢?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易行浚提醒她。
「宝宝要八、九个月后才会出世,我们不用急着准备那些事。」咏橙轻笑道,瞧易行浚紧张得好像新手爸爸,明明他们第一个小孩已经九岁了。
「我说的不是宝宝。」
「那是什么事?」咏橙一脸困惑。
「我们的婚事。」他执起她的手,亲吻着少了婚戒的指节。
「婚事……」她喃喃地说。
脑海浮现她在佛罗里达州央求他再娶她一次的事,耳根蓦地一热,脸颊晕上一抹害羞的红潮。
「难不成你想当未婚妈妈?」他促狭道。
「我才不要!」她连忙否认。
「上回的婚礼太简陋,也太仓促了,这次我们就好好办场隆重又浪漫的婚礼。」易行浚认真地说。
这些年,他亏欠咏橙太多了,所以现在只要是一般女生的浪漫想望,他都想帮她一一达成。
「小杰都那么大了,又办婚礼,这样好奇怪……」她娇嗔道,但多少还是对穿白纱、走红毯充满期待。
「小杰刚好可以当花童。」易行浚提议道。
「对啊!」小杰喊道:「我要当爸爸和妈咪的花童!」
倏地,易行浚单膝着地,由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递到咏橙的面前,深邃的黑眸盈满浓情,低声地说:「咏橙,嫁我好吗?」
「好。」她的眼底沁出感动的泪光,用力地点点头。
易行浚将钻戒套入她的指尖,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唇。
她在他的吻里感受到热情,伸手环住他的颈项,回应着他。
两人亲昵的拥吻着,周身仿佛散发着幸福的光芒,教人忍不住羡幕起来,甚至向住起婚姻生活啊……
一年后
深夜时分。
莹亮的月光从云层探出头来,洒下一圈光华。
窗台上的桅子花吐露出幽微的芬芳,让沁凉的夜里多了几分浪漫的香气。
床柜上亮着一盏晕黄的小夜灯,映在一张双人床上,男人亲昵地搂着女人,四肢交缠着,形成一个甜蜜的环抱。
哇——
一声宏亮的哭音蓦地响起,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且刺耳。
床上的男人发出细细鼾声,显然睡得很熟,倒是被他搂住的女人,顽皮地用细白的脚丫轻踢着他的小腿肚。
「老公……」咏橙喊道。
「什么事?」易行浚睁开蒙胧的睡眼,哑声地问。
「妹妹在哭了。」她提醒他。
「喔。」
他认命地爬离温缓的被窝,走到旁边的婴儿床,抱起一个软绵绵的小女娃,低沉的嗓音学着可爱的娃娃音。
「妹妹,不要哭,爸比抱抱……」他爱怜地将小女娃抱在怀里。
「妹妹会不会肚子饿了?」咏橙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两个小时前才喂过而已吗?」易行浚瞄了墙上的时钟一眼,推算着喂奶的时间。
「还是尿布湿了?」
「没有啊。」他检查了一下,确定尿布也没有湿。
「还是单纯想跟她爸爸撒娇?」
易行浚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女娃,柔声地说:「妹妹,你是想跟爸比撒娇吗……」
很神奇的,小女娃不哭了,张着还没有长牙的粉嫩小嘴,一副微笑的模样。
咏橙望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漾起一抹甜蜜且满足的笑容。
原来男人不能宠,而是要用教的才能变成完美丈夫加全能爸爸啊……
七年之痒 艾蜜莉
最近我和我的旧爱——「小银」分手了。
它陪我走过了七年的岁月,一段不算短的旅程。
七年,足以让一个傲傲待哺的小宝贝,变成小学一年级的臭小孩。
七年,足以完成医学院的课程,从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成长为一名实习医生。
七年,一段婚姻之中最难熬的「坎站」,因为有个名词叫做——七年之痒。
而我家的「小银」,就这么无怨无悔地陪伴了我七年……好吧,偶尔它不敌「病毒」攻击的时候,也会发出哔哔的抗议声。
夏天很热,忘了用散热垫时,它套来个「煎肉磐石」,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它都处于华硕品质,坚若磐石。
我用它写稿、看影片、上网,当然追看足球赛时也用它。
俗话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家的小银终于也面临到要跟我分手的时候,实在不是我喜新厌旧,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