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某种模糊的涟漪同时扩散,随着海东青狂猛的侵略,将她深深卷入漩涡里。
他满意地享受着她无助攀附他的抽搐,倾醉于她娇弱的呓语。他一面冲刺、一面欣赏着她如梦似幻的神情。
一种全然付出、毫不保留的神情。
“还不行,玲珑。你还要给我更多,多过你今天送给我的恐惧。”他在冲刺间伸手拨向她欲望的瓣蕊,让她失控地突然将头向后甩去,浓密的细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如瀑般地倾池在他眼前。
他几乎抱起她整个身子,想更贴近、更深入,直到他完全确定自己确实仍拥有她。
“海东青……”她紧紧拥着他,感觉着他浑身抽紧如钢铁的肌肉,感觉着自己几乎要钳融于他胸怀的烈焰感受。
他放声呐喊,此生第一次尝到被欲火波澜击毙的滋味。但是不只,在汹涌的饥渴背后还有着更深沉炽烈的需求,那是什么?
他已经彻底拥有玲球的肉体与心灵,可是不够,他还没要到内心深处最想要的。那是什么?
“我爱你,海东青。”
在这声颤抖娇吟的震撼中,他猛然释放自我,让解脱的快感在刹那间爆发,随即沉重地伏倒在身下柔软的娇躯上,崩溃地喘息
着,沉醉在耳中回荡的那句话语。
是的,他要的就是这个。
令玲珑大感意外的是,隔日天未亮就出动全家仆役出来找她的,竟是太福晋。
“家里又不是没侍从可以陪你去,你就非得一个人出去闯荡不可吗?”打从海东青和玲珑回府,太福晋就一直在他们房里踱来踱
去,骂个不停。
玲珑被海东青盯着趴在花厅桌上,对着满满一桌药膳补品欲哭无泪。
“当初嫁到我们这儿,头一天就病倒,我那时就知道你跟我们家犯冲。现在还敢不知好歹地四处乱跑,出了意外要谁负责?搞不好是我这做婆婆的被人指责,说是我把媳妇逼跑的!”
玲珑对着人参燕窝大皱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海东青,希望他能放她一马,他却狠眼瞪回一副“你敢不吃完就试试看”的神色。
“我这做额娘的多辛苦,所有心血与青春都花在这个家里。我会不苦吗?我……”太福晋忘我地一人大唱独脚戏,花厅桌旁的两人则在暗中角力。
玲珑嘟起小嘴,一副不吃就是不吃,你又能来我何的模样。
海东青双手环胸的动作突然改变。左手那只曾大胆挑逗她的修长手指置于他唇上,双眼流露渴望再度“教训”她的暧昧光芒。
“这个家几乎是靠我一个人撑起来的……”
“你不要脸!”
玲珑羞愤的怒吼猛然打断太福晋的坎坷宣言。
“你说什么?!”太福晋当场气爆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不要脸!”
“不是,是海东青他…他的……”
海东青姿态不变地冷然看她,手指刻意在唇上摩挲,仿佛在考量什么。
“我就知道你看我这个做额娘的不顺眼,可是我哪一点不要脸?!”
玲珑气涨了小脸,却又羞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派人出去找你,叫人炖补品给你,亲自来这里跟你讲道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太福晋几乎吼翻天。“我还有哪一点对不
起你?”
“还不快向额娘道歉。”海东青冷眼一瞪。
“我才不要!”明明是海东青在欺负人,却狡猾地让人抓不到把柄。
“你娶的好媳妇!我就知道,她就是进门来专门克我的扫把星!你道不道歉?”
“我管你什么扫把畚箕、月亮星星,我刚才说的是海东青又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气的!”她恼得什么都不怕了。
“你你你……”太福晋抖着手快要晕过去。
“额娘请先回房,玲珑由我来教训,待会儿她一定会去您房里向您赔罪。”海东青的话暂时送走气得七荤八素的太福晋,转而单
独对抗火爆小佳人。
“我才不去道歉,该道歉的是你!”
海东青悠然自在地起身,看也没看她一眼。“把药膳吃掉,一滴也不准剩。”
“我被你气得没胃口了,要吃你去吃!”
“是谁说要做个顺服的好妻子的?”
“要我顺服的前提是,你必须尊重我。可是你刚才那样……好下流,根本是在存心污辱人!”
“啊,我想起来了。”他优闲地绕着圆桌踱步。“那一次在雪林打猎时,我也曾污辱过你,你似乎并不讨厌那种感觉。我还记得
你瘫靠在我怀里颤抖娇吟的模样——”
“你给我住口!”玲珑差点气炸脑门。
“你给我把东西吃下去。”
“免谈!”谁教他故意惹毛她。
庞大的身躯倏地由她背后突击,钳起她的小脸向后仰靠在他身上。“你是要自己吃,还是要我动手用灌的?”
“放开我!”她被坐在花凳上的形势卡得难以挣扎,只能使劲扳着他的大掌。
“都已经瘦得一把骨头了,吃东西还桃三拣四。”
“大白天的你就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这叫‘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懂吗?”他咧嘴一笑,随即俯身深深吻上被他钳制的小脸,不断吮弄,直到她讨饶。
“等一下!我们有话好……”
“你不肯吃,我就继续吃你。”他轻咬她红艳的下唇。
“海东青,等一等!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威胁……你……”而后的话语渐渐化为融在他口中的呻吟。
“要不要听话?”他贴在她唇上得意一笑。
“你太卑鄙了……”她虚弱地喘息。“每次都用这种方法逼我就范。”
“可是你喜欢。”
他再度品尝她的甜笑,一室静谧。
“咳!玲珑在吗?我来向她告辞了。”廊外的高声呐喊吓得玲珑手忙脚乱,连忙起身。
“锦绣?你……你要走了?”虽然她走到底外时已恢复镇定,但红艳晶莹的双唇却明白显示着之前的激情。
“已经待得差不多了,趁着天气逐渐转好,我得回北京向你家人覆命。”哎,刚才看见的浪漫场面,勾动了寂寞美女的芳心。
“别这么沮丧嘛。”原来锦绣这么舍不得她。“我以后还会回北京省亲,我们会再碰面的。对了,路上盘缠够吗?”
“那些你阿玛、额娘在我来时就打点好了。”
“去我的百宝箱里再带些纪念品,怎么样?”
“哎,不用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过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看看好了。”
结果,锦绣几乎把整个百宝箱搬空。
“哪,这个是送给你的,拿去孝敬你的巴国鲁吧。”姊妹俩坐在炕上开始交换礼物。
“护身符?”玲珑仔细端详。
“前些天替你去寺里求的。”锦绣感慨地把大堆的金银珠宝塞进行囊里。“你如果想替海东青求平安,大可用安全的方法去求,
不要随便听信别人的话,迷迷糊糊地上当。”
“喔。”玲珑难堪地垂着头。“我……一碰到有关海东青安危的事就忍不住冲动,我当初真该听你的劝,别接触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来路不明的熟人也一样危险!”这个小白痴。“哎,好想像你一样,可以成天窝在心爱的男人胸怀中。”
“对呀,感觉真的很棒。”玲珑笑得万分娇媚。“其实只要能守护他的安全,再危险的事我都不怕。”
“我也是。”锦绣咧齿一笑。“为了心爱的男人,杀人放火我都愿意。”
第十章
初春时分,先是锦绣返京,后是海东青率军西征。原本以为日子又会开始孤孤单单,却在某日午后的一个敲门声中产生转机。
“二嫂?”岭珑看到来访者时,不禁一愣。
“我……有个小东西一直想拿给你,可是始终没机会。”她的憨笑转为担心。“我这样跑来……会不会太打扰?”
“不会不会,别那么见外,快进来坐!”玲珑兴奋地指挥小银和仆役大做准备,像恭迎太后似的招待二嫂。
“这个是要送你的,希望你喜欢。”
一座精致典雅的鸟笼被提上炕桌,关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小金丝雀。
玲珑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二嫂怎么刚好送来她最想要的东西,难不成她有预知神力?
“海东青在人后都称你是他的金丝雀,所以我想……送这个你应该会接纳,也顺便收下我的歉意。”
“为什么要道歉?”
二嫂望向她纯稚的神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久都不来拜访你。其实在你邀请我的那天我就很想来,但是…当我回去邀大嫂和其他女眷时,大伙来的意愿都不高
“怕在我这儿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我不怕那些怪力乱神,可是我……我很怕得罪了其他女眷们。毕竟我只有一个人过日子,她们……都是我生活中仅有的伴儿。”
玲珑一时无言,心头有股释然,也微含辛酸。
“你还会怨怪我吗,玲珑?”
她马上用力摇头。
“老实说,大嫂她们也很想亲近你,只是目前仍需要时间来调适对阴阳眼的成见。上回我就说服她们一块儿来看看你,不过……你那天刚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