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伏在他肩臂上,任由他悉心抚慰她的饱满丰挺。这实在是很无聊的举动,但是她怎幺一点也不想抗拒?脑袋一片涣散……
[乐乐。]
她已登极乐仙境,目前正含笑九泉中,没空响应。
[今晚到我那里,如何?]
好啊,她很喜欢他的厨艺。但现在……啊,她好喜欢他的手艺。
他突然很想笑。她真的像只被宠坏的金丝猫,任性地陶醉在舒懒的抚触里,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似的,让他忍不住认命地再度吻吮。
开始变坏的娇娇女,让他充满男性的成就感。
当他的手随着浓烈的热吻探入她裙下时,产生了小小抗拒。他不在意,她瞬间的僵硬只是自然反应。经他缜密的缓慢游移后,自会逐步放松,在他手下化为最柔软可人的娇躯。
但是事实进展得有些怪。
[安阳?]
[嘘。]他依恋地贴在她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以舌挑弄着。[不要用脑子想,用你的身体去感觉。]
[可是……]在她内裤外徘徊的大掌让她很不自在。[我们到底要到什幺地步才要停?]
[你希望我停?]他以鼻摩挲她的颈窝,以手指在她裤底探测甜蜜的源头。
袒露的双乳压在他胸膛的柔软感受,让他再也按捺不住,暂且搁下她的红唇与脸蛋,俯身吞噬她耸动的丰满,令她愕然抽息。
他也抽息,不过是因为他的指尖透过棉质底裤的触感传来了一阵温润,使他兀自坚挺,刚硬灼烈。
[安……安阳?]
固执的长指坚持要再做确认,以行事谨慎。他的手指隔着微薄的棉织,不断在她女性的泉源外施压,执着地沉沉按揉。丰沛的甜蜜霎时充满,隔着棉织散发娇润的热度,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她已全然为他准备好了,热情等待。
[安阳我……你……]
纤纤玉指痛苦揪紧他的衣衫,宛如催促。
明白!他加重手劲,惹动她的颤颤娇喘,正准备撩开阻拦一举进击,她受不了地大叫──
[你够了没啊?!这样会害我很想上厕所啦!]
万籁俱寂。
天地元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欢迎加入异次元恍神行列,一同痴呆冥想宇宙的奥妙……
第四章
[乐乐,你在等谁电话吗?]
音乐教室的同事们这一说,她才愕然发觉自己无意间又在对着手机发呆,吓得她丢手机像丢只大毛虫似的,火速撇清。
[还是你在想什幺好点子?]
迷你会议室的众家娘子们马上对她投以星光闪烁的期待笑眼。
[我呃……在想。可是咧……]
[还是乐乐有办法。]
[就是啊,所以开动脑会议时只要有乐乐在,一切搞定。]
[那就这样吧,新年音乐发表会就由乐乐来主导,我们全部都听你指挥,全力配合。]
[我主导?]她手指几乎戳到大张的喉咙里。
怎幺矛头一下就转到她身上来?
[曲目安排上,我们会分工合作,尽快拟给你。至于发表会要用什幺特别的方式去办啦、主题是什幺啦、海报的设计啦、文宣内容啦,你决定好了就交给我们去执行。]
[就这幺说定。]
[OK,散会吧。]
各班音乐教室的老师们嘻嘻哈哈地一哄而散,留下还在错愕中的乐乐及慨然收桌上纸杯的长笛老师。
[梅丽……]乐乐哀号。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温婉清瘦的长发佳人苦笑。[而且我刚刚已经拚命跟你使眼色了,叫你小心,你却都不理我。]
[可是办发表会的事为什幺又落在我头上?]她已经连办两年,操到人仰马翻。[老板不是说今年景气不好,过去办的也没有什幺实质效益,所以今年不办了吗?]
[老板他想的是教室能多收几个学生、多赚多少钱。可是我们这些老师却要为学生着想,还要应付家长的期望。]她雍容轻叹。[发表会虽然有点像在满足学琴孩子和家长的虚荣心,但其实也有些培养经验、训练台风的功用。而且坦白说,我们若不这样拉拢学生和家长的心,学生很快就会流失。]
[是吗?]她手上的那几个学生还满稳的。
[我的学生已经只剩一半,所以我赞成办音乐发表会。]哎。
[流失得这幺严重?]一半耶。
[两个升国叁了,要准备联考,所以不学。另外一个是嫌教室离捷运太远,不方便就不学。还有一个是说我们这里的课不如杉叶音乐教室的活泼,就移情别恋。]这年头,做老师比做老婆还不如,卖心卖力,照样遭人随便遗弃。
[喔。]天父实在太眷顾她这个笨蛋,都没这些烦恼,那就拿来做些有用的事。[好吧,我尽量去想一些活动内容,把发表会办得风光一点。]让大家现个够。
[记得,经费不要太高,可是也别办得太寒酸。]
哇,这可难了。既要廉价又要豪华……
这一想,突然忆起之前才亲身参与过的一场廉价却奢华至极的盛宴。
[喂,以撒吗?我康乐琳。]
[有屁快放。]
乐乐谄媚的温柔马上佻达起来。[你这猪头讲话就不能客气点吗?]
[我何必?]她算老几?
死混蛋,给她记着,到时候就别跪在她跟前哭着说他知道错了。[我有些筹办活动的事情想要问你,你现在方便讲吗?]
[要问就快点问,老子要去吃午饭。]
跩什幺跩。[你是怎幺筹办十月份的那场预展酒会?]在那幺紧迫的预算之下,还能办得那幺盛大成功。
[我哪知道。我是负责实际执行的部分,又不负责整体规画。]
[那是谁在规画?]
[我哥。]
噢,脑门中箭。[那、那他又是怎幺……怎幺规画的?]
[乐乐问你那场预展酒会是怎幺规画的。]
一听到以撒忽然有段距离感的声音,吓得她花容失色。安阳就在以撒旁边?!
[等一下,以撒!]她慌乱大叫。[喂喂?以撒你在吗?以撒!]
[你无故旷职一周。]
手机传来沉稳醇厚的低嗓,迫力完全不受放柔的口吻影响,依旧令人惶恐不安。
果然是安阳!
[我我、我……]死了,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会对上他。[我只是上礼拜中午都没去找你吃饭而已。]哪算旷职?
[我们只有在吃饭吗?]
她脸蛋爆红地想到他曾怎幺吃她的红唇,尝她的酥胸。他没事干嘛提这个?想挑逗也拜托看看场合好不好?
他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时时缅怀那一天的热辣接触?可是好歹也收敛一点,这种事可以私下讲,何必在彼此都有旁人在场的时候情话绵绵?
呵呵,讨厌死了啦。
[限你半小时之内到晶华酒店。]
她只差没叫联邦快递将她及时送达目的地,欣喜得几乎双脚离地。世界上没一个人会晓得她有多想见安阳,可是又受困于女性的矜持形象与她的死要面子,想联络他得要命,却硬拗着不准自己先打给他,一定要他先打来才行。人家她都早就准备好一套原谅他这幺久才打来的说辞,但那猪头居然一直都没打来。她又没有借口可以打过去探测一下为什幺没有打过来,就只能苦守寒窑十八年。
如今,相公终于来接她了!
她以八点档狗血淋头连续剧女主角之最华丽尊贵如天鹅般优雅的不自然姿态姗姗来迟,缓缓登场,看傻了饭店豪华餐厅内的无辜客人。
只听说过饭店偶尔会请人做现场钢琴演奏,没听说会请芭蕾舞者献艺……
她定睛一楞,被安阳同桌的闲杂人等怔住了思绪。这桌若加上她,有五个人之多。这饭店是生意太好,不得不请互不相识的客人们并桌而坐吗?
那两名陌生男女被她盯到不知所措,怔怔颔首微笑。
[那边还有一桌位子喔。]不用跟她挤。
[呃?]对方莫名,这友善来得有点诡异。
[我来介绍。]
安阳似乎很习惯地淡淡起身,吐息如兰。
[这位是杜律师,我大学时代的朋友,今天请他来商议一些筹办事宜的法律问题。这位是他妹妹宾芬。]
唔,一脸聪明样的大美女,可是笑起来很亲切。
[这位是康乐琳,张女士指定的钢琴演奏者,会在这一连串的协调过程中全程参与,以熟悉这次专拍的内容。]
[为什幺?]
杜律师只俊雅地抛了个笑问,却没什幺期望得到答案的意思,悠然向女士递上名片,以示礼貌。
乐乐一看到上头印的叁个大字,瞠眼哈哈哈。
[杜宾狗?]她最喜欢狗狗了。[你的名字实在跟我有得拚。]
顿时气氛雷电交加,连一直乖乖啜饮餐前酒的以撒都不得不暗皱苦脸。杜律师却从容和煦地依旧笑脸迎人,温柔指正。
[是杜宾国,的确不容易发音清楚。]尤其对智能不足的人来说。[只可惜,我不太懂得拿别人名字来嘲讽的幽默,所以我们可以直接进入正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