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为什么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枫红别业出事了,严不严重?文大哥有没有受到波及?姊,你有没有向姊夫问清楚,文大哥有没有事呢?”她抱着孩子冲到欢欢面前,着急地想问明白。
欢欢拉幸幸在身旁坐下,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别紧张,姊姊有特地问了,你姊夫说枫红别业的损失还不算大,文大哥也亲自去处理出事状况了,应该是不会有大碍才对!可能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文大哥才无法分身给你写信。”
幸幸松了口气,但还是很关心文克烈。
“文大哥为什么不写信来告诉我?幸幸虽然帮不上忙,至少也可以为他分忧啊!”
幸幸眉头纠结的低喃。
“大概他是不想你?他烦恼吧,这也是文大哥爱护你的心意啊!”欢欢好言劝说,伸手接回了幸幸怀里的儿子。
“这样一来,文大哥不是更没法子来参加幸幸的生日吗?”
她感到好失望,情绪更差了。
欢欢暗叫声不好,她是来开导人的,怎?将幸幸变得更烦恼了呢?欢欢马上换个语气安抚妹妹。
“幸幸,别太早下结论了,文大哥一向是个守信用的人,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说不定他的忙碌就是要早些将事情给办好,才好来看你啊!你先别那么快失望,一切等到你生日那天就明白了,好吗?”欢欢鼓励着幸幸。
幸幸脸上的忧愁褪去了些,她轻轻的点头,心情好了点。
欢欢不忘再叮咛幸幸:“你明白就好,文大哥的事先摆在一边,倒是要多注意自己,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你就是大人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你却整天愁眉苦脸的,让旁人看了难过,也让爹、二娘担心了,就算是文大哥也不会喜欢你这副模样吧!振作精神笑一笑,高兴点,有笑容的幸幸才是瑞安城里最美丽的千金喔!”
幸幸被欢欢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回答:“幸幸不敢当,姊姊才是最美丽的御史夫人呢!”
坐在母亲腿上的玺儿也抢着说话:“美丽,玺儿。”
两姊妹对看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吧,你只要说了夸奖的话,这小家伙一定抢着用。”
欢欢揉着儿子的头,又笑又疼的。
幸幸摸摸小外甥的脸颊逗着他:“小宝贝,你该是叫英俊才对!”
玺儿很聪明的立刻点头学着回答:“玺儿,英……俊。”
玺儿宝贝逗趣的模样将他的母亲和阿姨逗得笑声连连。
沉寂的听风阁因笑声而有了活力,这情形让刚走入园里的郡王和夫人也高兴的漾起了笑容,幸幸终于又开心地笑了,请欢欢回娘家真是做对了。
不过,想起刚才只匆匆看过玺儿一眼,郡王和夫人不禁又加快步伐走向听风阁,赶着去抱他们的宝贝外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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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儿乖乖,闭上眼睛睡觉觉,作个香香甜甜的好梦来!
欢欢坐在床沿,轻拍着儿子哼着曲子哄他睡觉。
尉迟浪则是据在床头,抚着玺儿的小脑袋,满足的看着儿子可爱的睡相。
看孩子已经熟睡了,欢欢夫妇才站起,两人轻手轻脚的离开孩子房间,将一切交给奶娘照顾。
回到房里,尉迟浪松开衣裳准备就寝,而欢欢却在桌前坐下,取出了笔、墨和纸,像是要挑灯夜读一样。
“怎为了,还不想睡觉吗?又想玩什么花样了?”尉迟浪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妻子身后弯身在她脸上亲一下,笑问。
欢欢回头瞪了丈夫一眼,有些不服气地反驳:“你只会猜我在玩花样,为什么不猜我是要看书练字呢?”
尉迟浪仰头大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爱妻抱入怀中,“知妻莫若夫!你以为我爱你是爱假的吗?不了解怎?爱你呢?”
欢欢浮起幸福的笑靥,这番话让她听了很舒服,她大方的给夫婿一个亲吻当是谢礼。
谁知道一吻就难以收拾,尉迟浪热烈的回应,想将爱妻给拐上床。
欢欢稳住理智及时的推开丈夫,她还有重要事,一定要先办好才行。
“我有事忙,你先睡吧。”她柔柔的拍拍尉迟浪的胸口,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尉迟浪当然是抱紧她不肯放手,尽力想劝服爱妻,“夜深了本来就是要休息的,有事等明天再弄好不好?”
欢欢摇头拒绝,“这件事很重要,等不及明天,今晚就要写好。”
“什么事会比陪你丈夫还重要呢?”尉迟浪不满的抗议。
“写邀请函。”欢欢回答。
“邀请函?你要邀请谁呢?”
欢欢身子已转向桌面,边磨墨边告诉丈夫:“文克烈。”
这个名字让尉迟浪皱起了眉头,不高兴的打断妻子的动作,将欢欢搂回怀中,带着醋意质问她:“文克烈?你找他有什么事?为什么要找他?我以为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想起他来?有什么事你丈夫就可以帮你了,何必要找个外人?不准,我不准你写信给他。”他声色俱厉的下令。
欢欢看到尉迟浪的满脸醋意觉得又开心又好笑,她故意苦着脸摇头,“不行,这事除了文大哥之外,谁也帮不了忙的。”
听了这话,尉迟浪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忍住气,抬起欢欢的脸面对自己,怒声问:“是什么忙连你最亲近的丈夫都帮不上,而要个外人才能帮得了呢?”
成亲这么久以来,欢欢还未曾看过尉迟浪如此动怒的脸,不过,被丈夫宠惯的她却一点也不害怕,但是若不将事情给说清楚,想必今晚她也别做事了。
欢欢笑得顽皮,两手搅着丈夫的颈子,看着神色冷硬的丈夫,她眨眨眼娇声的逗着:“做我的妹夫,这忙你帮得了吗?”
尉迟浪挑起眉毛,脸色仍是没变好,不说话等着她的解释。
欢欢于是将幸幸喜欢文克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丈夫,让尉迟浪明白,以后也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幸幸竟然这么喜欢文克烈?这事岳父、岳母知道吗?”尉迟浪讶异的追问,在他眼中,幸幸不过是个小女孩,想不到会对感情投注那么深的心力。
欢欢摇摇头,“爹、二娘还未知情,但我想爹、二娘明白后,也不会反对这事。文大哥的人品、性情、家世都胜人一筹,我们?家对他也一直有份亏欠在,两家若真能结成亲家,也是美事一桩。”除去欢欢曾是文克烈的未婚妻这事,尉迟浪对文克烈的印象还不坏,甚至能说是欣赏,一个男人能因为未婚妻另有所爱而甘心退让,文克烈可以说是个胸怀宽大、至性至情的君子。
不过,这两人年纪差距那么大,真适合吗?别是幸幸一相情愿才好。
“文克烈条件很好,但他在岁数上毕竟大了幸幸许多,你想他会接受幸幸的感情吗?”尉迟浪不抱太大的希望。
欢欢微微的叹口气,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事了。
“文大哥足足大了幸幸两倍年纪,这是他们之间最需要克服的障碍。可是幸幸是真的全心喜爱文大哥,看她爱得那么真心真意,让我这个做姊姊的感动不已,因此我才答应要尽力帮忙她,完成她的心愿。”欢欢靠在丈夫怀中缓缓说着。“所以你要写邀请函请文克烈来参加幸幸的生日?”尉迟浪抚着爱妻的秀发问。
欢欢点点头,“幸幸三年来盼的就是这一天,我不忍心看她失望,又担心文大哥将这事给忘了,只好私下写邀请函请他来了。”
“你确定这样做是为了幸幸好吗?幸幸不会高兴你这样做的。”尉迟浪不赞成欢欢的做法。
“所以我没让幸幸知道这事啊,这可是帮她的唯一办法了。浪,你也会同意的,对不对?”欢欢赖在丈夫怀中,一双美目楚楚可怜的看着尉迟浪,要他的支持。爱妻都这么说了,他不点头行吗?尉迟浪只好附和着回答:“对,你都对。”
欢欢高兴的给了丈夫一个大拥抱,还主动献上了热辣辣的香吻。
刚才那一吻引起的后遗症还未完全消除,这个浪吻更掀起了惊涛巨浪,而这次,尉迟浪可不打算再放过爱妻了。
毕竟夫妻恩爱比较重要,邀请函可以留到有空时再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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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浅紫色为底、印着蓝色花纹的雅致信函醒目的摆在案桌上,文克烈坐在书桌后瞪着那封信也好一段时间了。
叹口气,他烦躁的站起身,斯文儒雅的脸上布满忧烦。他在书房里来回走动,考虑许久仍是无法做出决定。
那是封邀请函,由巡按御史尉迟夫人颜欢欢写来的,邀请他参加她妹妹幸幸郡主的生日。
文克烈知道下个月初五就是幸幸的十五岁生日,他也曾和幸幸相约过,在她及笄之年的生日一定会去看她,但随着日子越来越接近,他却没有了前去的打算,原想将这事当成不经意给忘记,但欢欢的邀请函一来,令他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