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袖月得意笑著,拍拍脸上服帖的人皮面具,这是她学成下山时,师父送给她的礼物,两张一男一女的人皮面具,一直放在她身上没机会使用,现在难得有时机可用,而且一用就出师大捷赚大钱,真是幸运的好东西呢!
但光是这样就够了吗?怎可能,这么好的赚钱时机怎可以轻易放过!
「走,我们去买马。」风袖月告诉两个婢女。
「为什麽要买马?」婢女们不懂。
「赶场赚银子啊,」风袖月愉悦说,忙拉著婢女找交通工具去了。
没过多久,三人三匹马,风驰电掣的离开了洛城,往最近的城镇奔去。
然後,同样的戏码在不同的府衙、县府理上演,凭著一块金龙令牌,风袖月所扮的假太子大大方方的向城镇里的太守、县令调银子,那些地方官震於太子的身分哪敢说不,不但恭敬的将银子呈上,还大礼叩拜的送走太子,从没想到过这名太子可能是假扮的。
这样的情形也是当然了,寻常人哪有这麽大的胆子,敢玩这种不要命的游戏,也唯有风袖月这个罗刹女了,凭籍的除了大胆,还有无人能抓到她的自信!
这晚,在下榻的客栈里,风袖月已经拿下人皮面具,没有外人在,她脸上的面纱也除下,还她一张叫人惊艳赞叹的绝色丽容,不过她的真面目,也只有随著她的贴身婢女见过,是不会露给外人见著,尤其是男人!
小金和小银二点算著今天的成果,加了加後,答案出来了。
「主人,所有的银票总和是十一万五千五百两银子,加上那姓威的县令暗地里送上的孝敬银票五千两,全部共是十二万又五百两银子。」小金宣布。
「哇,竟然在一天里就赚到了我们一年才能赚到的银子,今天真是大丰情啊,主人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年不用再奔波为人看病了。」小银开心叫道。
小金也同意,「说的也是,没想到一个金牌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力,太惊人兖了!」
风袖月把玩著手里沉甸甸的金牌,「说是这金牌的威力吓人,不如说太子身分的至高无上,让人敬畏尊崇了。」
「当然罗,他是一国的太子,又是长太子,以後要继位做皇帝的,当然有权势了。」小银附和。
小金看著主人手中的金牌忙问:「主人,那明天我们还是和今天一样用这告牌向官府拿钱吗?」
风袖月看了眼婢女,「怎麽?你们玩上瘾了?」
两个婢女都用力点头,被人又跪又奉承,还可以拿银子的事,玩再多次也不会累!
看她们满脸的玩兴,风袖月笑出声,不过却泼她们冷水,「这等好事只能今天玩,再玩就会出事了!」
「为什麽?」小金、小银同声问。
「今天我们能用令牌通行无阻四处拿银子,是因为天龙真一行人都中了我的袖针,会昏迷一天,当天龙真清醒後便会发现身上的令牌不见了,生怕令牌被误用,定会知会官府,那我们今天假冒骗钱的事就被揭穿了,如果我们还故计重施,一定会被逮个正著的!」风袖月告诉婢女。
两个婢女睑上都有著惋惜,「如此一来,这块令牌不就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摆著好看,或是熔了当金子用罗!」小金表示。
「这么好看的金牌熔了多可惜啊!」小银不舍。
「否则还能怎麽办嘛!」小金也有些不舍。
风袖月俏脸上又露出了算计般的笑容,「何不送回给天龙真,再领一笔赏金呢?」
这是什麽可笑提议,偷拿了人家的东西,还在外招摇撞骗得了大笔银子,自动送回简直就是自找死路,不被拿下入狱已是大幸了,怎还有可能再领赏余呢?只是小金、小银对主人的话没有怀疑,以主人的能力,就算她说能将太阳转成从东边落下,她们也相信!
不过是很好奇要怎麽做?如果能再得到赏金,那主人真就不该是凡俗人,而是天上神仙变成的了!
风袖月笑得自信十足,她说到就会做到,有赚钱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哪管会不会气死天龙真;更不甩他是有权有势的天子了!
他要她改邪归正,她就偏偏坏一次彻底让他瞧瞧,看他还能拿她怎么办?
呵呵……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
在县府的公堂上,坐在首座的俊顺男子头儿微侧,看似仪态轻松,不过斯文的脸上带著些许沉郁,显示心头有不快之事。
而底下站著四个头数官冠的官吏,他们一向是坐在上头的位子,今天却排排立在通常给人犯站的堂下,不过四人没人敢有怨言,全都是面有难色,等著上头主子发落。
靖平点清楚损失回报,「殿下,总共被敛走了十一万五千五百两银子!」
「数字可真是惊人!」天龙真苦笑出声。
底下的四位父母官已经站不住,全都噗通一声曲膝跪下求饶!
「求殿下宽恕,求殿下宽恕……」
「除了这四个城镇外,还有别的地方受害吗?」天龙真问。
「回殿下,没有了,属下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讯息传出,以免别的地方官再受骗。」靖平回答。
「她是聪明人,明白见好就收,不会用相同的伎俩再冒险的。」天龙真揉揉额头,虽然只有交手一次,但是他已经深刻领教她的聪颖机伶,当然还有高超的用毒手段了。
他不过感到胸口像被针剌痛了下,身子立刻无法动弹,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当他再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因为是擅自闯入陈府,所以恢复神智後,他发现自己被当成盗匪五花大绑的丢在柴房里,而身旁还躺着靖平、左忠,看状况一样是吃亏在风袖月手下,他这辈子从不曾如此狼狈过,堂堂尊贵太子之身,竟要和平民百姓费唇舌解释自己的清白,说明那些有些丢脸的受袭情形。
幸亏陈富贵不是昏庸之人,没多刁难就放他和随从离开,再来他便发现自己的随身令牌不见了,这就不是件能等闲视之的小事,那块金龙令牌有足以号令百官、调动军队的权力,他想风袖月不会动到军队想造反,但是拿来骗钱是必然的,因此不得不惊动官府急想亡羊补牢,但还是挽了一步,让她大摇大摆的敛走大笔钱财,狠狠戏弄了一班官员,教他有气但也不得不佩服这女子的大胆能干,父皇的旨谕没点错人,这女人具有为害作乱的本领!
见底下地方官还跪著,仁慈的他轻一挥手,「这也不能全怪罪你们,都起来吧!」
「谢殿下。」四人一起站起,但还是胆战心惊,不敢轻松。
吃了亏的靖平对风袖月非常的气闷,忙提议,「殿下,这女子不但可恶还狡猾,不可原谅,可要发公文通缉,捉她到案?」
天龙真好笑,「我们又不知道她的相貌,如何发文通缉,而且理由若老实登出,恐怕官府的面子就挂不住,不但四位官员要连带受处分,小王也一样脱不了责任的。」
靖平听了愤懑叫道:「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不追究她的恶行吗?」
天龙其安抚的对属下微微一笑,「靖平,小王明白你急想讨回公道的心情,但是面对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你以为强以武力逼迫就能让她就范吗?这事当然是不能轻了,不能让她在外继续胡来,不过也不能使出强硬的手段。」
靖平脸上一红,被说破了心思,不曾受过如此窝囊的事令他真的想好好教训那女人,但是皇上交代要用感化,他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小小不满而坏了殿下的大事。
「属下明白了。」靖平拱手回应。
另一个侍卫左忠就冷静得多,「殿下,要派探子侦查双绝罗刹的行踪吗?」
天龙真想了想後,问起站在底下的四个地方官,「卫太守,你是第一个被骗,从洛城起,接著是白虎镇、天水镇,再来是高阳省城,这四个地方是不是连成一气的?」
卫太守忙回应,「禀殿下,这四处城镜是有官道相连,位置非常相近,如果快马加鞭赶路,一天来回不成问题,所以歹徒才能在一天时间内连续诓骗四个地方得逞,证明歹徒真是太狡诈了!」
天龙真目光晶亮的看著他们,「难道你们就没错吗?如此轻易被骗,不也表示你们视人不明、太没警觉心了!」
四个地方官惭愧的一致再跪下,「下官知罪,望殿下恕罪!」
「小王可以不加罚你们,但是短缺的府库必须补齐,小王有疏失,所以补助一半,而另一半就要你们补偿,你们可有异议?」天龙真做出裁定。
四个地方官个个苦著一张脸,没受到责罚就是万幸了,四人不敢多奢求,赶忙叩谢大恩。
「卫太守,你说四个地方是官道相连,那顺著官道再往下去又是接到哪个城镇呢?」天龙真延续刚才的问题。
「回殿下,再来便是江夏口,为官道和河口交集处,是个很热闹的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