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妳想做什么?」
「你吓到我了,我只是想拿放在枕下的玉佩罢了!」天凤君顿了下让受惊的情绪平复,皱眉回答。
「真的吗?」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即便是在熟睡中,任何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你不相信可以伸手到枕下一探,可以摸到一个微温的玉佩,便是我要找的暖玉。」天凤君说明,这男人疑心病也太重了,若她要伤害他,何需等到现在。
舞莫愁依她的话,大掌在枕下摸索,果然拿出一块如女子手掌般大小的暖玉,「妳怎会一大早就翻枕头找玉佩呢?」
「我的事不必一一向你报备吧!」天凤君拿回暖玉,将玉包覆在双掌里,冷淡响应,并欲推开舞莫愁起身。
「小东西,妳对我本就是存有不良的企图,我总要明白妳是不是想趁我熟睡,准备将手上的银铐转铐到我手上呢?为了我们之后能和平相处,妳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吧!」舞莫愁硬是不放开天凤君,还盯着身下的她警告着。
天凤君本不想理会这个可恶的男人,可是更厌恶他耍无赖,不得已深吸口气静下心,向他解释,「我睡醒时有双手冰凉的毛病,所以喜欢握着暖玉暖和手心,可是暖玉枕在你的枕头下,我只是想取回,哪知反被你当歹徒给擒拿,舞莫愁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你所提的未尝不是个好方法,我会记住的。」不客气地反将他一军。
舞莫愁双手覆住了她的小手求证,她的手确实是冰凉一片,他扬眉朗笑,「哈!妳没有这样的机会,我说过,当钥匙出现,所解开的一定是两人的束缚,但是我想妳为了防范我得到钥匙,应该不会将钥匙带在身上。」
天凤君冷冷一笑,「不管藏在哪儿,你都不可能找到的!」
「那可未必,别忘了我可是个神偷呢!」舞莫愁笑得放肆,还将她的小手固定在头顶,近距离的俯视身下的天凤君。
「你想干嘛?放开我!」天凤君冷声喝令。
「女子遇上这样的情形,脸上应该有无措惊慌的反应,至少也要露出娇羞的神色,妳难道真是全然无动于衷吗?」舞莫愁一脸玩味,这小东西不会薄情无心到如此地步吧!
「舞莫愁,别用这种无聊事来试验我,我不会反抗的,你已经明白与我在一起的后果,如果你想要便行动,否则就放开我,你自己选择。」天凤君直盯着舞莫愁的脸,以公事化的口吻警告着。
她的态度让舞莫愁露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小东西,妳就用这么冷漠无情的态度面对男女情事吗?」
「男女之事本就是小事,何需太费心,你选择好了没?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该要果断俐落,别这么拖泥带水!」天凤君不耐地催促。
「唉,真是不可爱的小东西,妳的手心变暖和了吗?」舞莫愁惋惜地摇着头叹气。
他这话一提醒,天凤君才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一股暖意包围,较暖玉传来的温柔更轻暖,更能渗入她肌肤里,让她的手在极短时间里就恢复了暖和。此刻她才恍然明白,他抓住自己的手原来是为了帮她,脸色不禁和缓下来,「可以了,请你放开我。」
「暧!小东西,怎么连一句谢谢都没说,那我可要向妳索取感谢呢!」舞莫愁低声轻笑,还亲昵地用鼻尖厮磨着她的俏鼻,试探她是否真不曾害羞。
天凤君心底无由地紧缩了一下,一阵热潮不受控制地往脸上冲去,不过还来不及显现出来,一阵惊慌叫喊已从门口先声夺人而来。
「公主——」
「大胆恶徒,竟敢冒犯公主!」
「舞莫愁,不准乱来,快放开公主!」
三四个声音同时叫起,紧接着又是一阵啪啦碰撞的声响,然后便见四五支利剑森冷地出现在床边,为首的田庸冷着脸,剑更抵在舞莫愁后颈上叫喝。
「舞莫愁,放开公主,否则利剑取命不留情!」
舞莫愁哈哈大笑,看着身下的天凤君,「小东西,看来好心未必会有好报,我要妳救命了。」
「田庸退下,不可伤人!」天凤君沉声下令,力持镇静下的心是又气又恼,这些人怎会捡在这种时候出现,该死的。
「公主,可是他……」
天凤君斥断田庸的话,「事情非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快退开!」
「遵命!」田庸做个手势让手下退下,自己边退边还警觉地盯着床上的情形,生怕舞莫愁会伤害了公主。
「你也快点起来啊!」天凤君低声催促,气闷地瞪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哪有一丝的担心害怕,还当成好玩的事般乐在其中呢!
「遵命!」舞莫愁回她一个调皮的笑容,起身坐在床缘,还对天凤君伸出手。
在下属面前牵他的手似乎不妥,可是她若退缩肯定会被他讥笑,她不想示弱,天凤君唯有将自己的手放在舞莫愁掌上,由他扶自己坐起,力持脸色平静无法地看着下属。
「刚才是场误会,众人不可多有揣测,没事了,除了伺候的人外,其余都退下!」
田庸不敢抗命,马上领着手下退出房间,两名女官也跟着离开,留下芙儿、绮儿带着小婢女等着服侍公主。
「公主,是否要梳洗了?」芙儿问。
「有准备舞公子的吗?」
「回公主,有的,奴婢也为舞公子备妥了衣衫。」绮儿响应。
「连我也照顾到了,小东西妳还真是体贴呢!」设想这么周到,可见得她对自己真是势在必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用那来报答我便可以了。」天凤君不客气地响应,下床欲梳洗,却又忘了戴在手腕上的银铐,走个几步猛地被拖住,让她踉跄了一下,使得舞莫愁有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这样算是回报了吧!」舞莫愁缕着天凤君轻笑。
上天连这种事都帮着他,太不公平了,天凤君不高兴地咬唇轻哼声推开他,「舞莫愁,既然我们铐在一起,行动就该互相配合,彼此牵就,让双方都能方便,否则任何事都做不了。」
「小东西,妳是指什么事呢?」他故意装傻。
天凤君挑明说:「就是更衣梳洗、沐浴解手此类的私密事,为了令彼此能相处愉快,我们应该订好规矩,避免纷争。」
舞莫愁取笑,「哈……妳不是身负宏远大志,将自己当成男儿般不拘小节吗?怎也小家子气地防着这种小事呢!」
「生活在这世间里,有些礼教还是必须遵守,就算是皇上也有要遵守的规定,男女唯有是夫妻关系才能毫无拘束地在一起,否则终是有别的。」天凤君严正指出。
这小东西倒很会说话,总爱拿夫妻这一条来压他,不知是真想吓他,亦或是欲擒故纵,不过兹事体大不能开玩笑,舞莫愁并未反驳,就看她想怎么做。
他的反应正合天凤君的预料,这男人就是有色无胆,于是她再往下说:
「你不出声就表示赞同了,其实做法很简单,让人准备黑布一条即可,遇上非礼勿视的情况时,你就用黑布蒙住双眼,看不见就不曾失礼。」
「为何黑布只准备一条,难道我要被制限而妳却可以不受影响吗?如此未免有失公允!」舞莫愁注意到她话里的语病。
天凤君轻笑,「男人赤身裸体让外人看到不过是件小事,又何必要我多此一举,还是你对自己的身材没信心,那我可以顾及你的自尊蒙上布条。」
这种话对男人自尊是种伤害,舞莫愁眸光一闪,人突然毫无预警地靠近天凤君,手臂箍紧她的纤腰,脸贴在她耳畔低语,「我是怕妳会为我着迷,小东西!」说罢,还对着小巧的耳垂轻呼口气地挑逗着。
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耳朵,让天凤君心头一颤,一阵莫名的酥麻感立刻冲向四肢,让她双脚发软,差点站不稳,无可抑止的热浪更由胸口直冲上脸颊,这男人竟敢这般无理轻薄,她正想大力推开他时,已有人抢先她一步。
「放肆!」「大胆!」
惊呼的喝叱声,芙儿、绮儿两人用最快的速度分开他们,将公主拉开。
「舞莫愁,你太过分了,一再轻薄公主,该当何罪!」芙儿气愤地责骂。
「公主当你是各人,你却对公主如此不敬,实在无耻!」绮儿也怒气腾腾数落舞莫愁。
被婢女这一打断,天凤君的神智随即清醒过来,刚涌上脸的红潮也立刻退去,心底庆幸自己没在舞莫愁面前失态,飞快调整好心情,冷静地抬起头。
「芙儿、绮儿,不得无礼,舞公子只是暗地里向本宫表示他生性害羞,所以羞于在女子面前袒露身材,这点可以请舞公子放心,本宫没有偷窥的癖好,不会对你做出非礼之事的。」天凤君目光凌厉地射向舞莫愁,语气冰冷。
「原来是因为舞公子会害羞哦,奴婢不知倒冒犯了,对不住!」绮儿憋着笑道歉,芙儿和其余的小婢女也掩嘴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