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派门想吸收他,或欲招他为上宾,但都被他拒绝,独身一人的他看来似乎人单力薄,可是却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他甚至连朝廷也敢招惹,却依然逍遥法外,他如谜般的实力,也是他能笑傲江湖的主要原因。
舞莫愁扬声大笑,「哈!谦受益,满招损嘛,偶尔谦虚一下还是需要的!金剑山庄虽然不是权倾江湖的大门派,不过作风正派敦厚,陈少庄主又不失为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子,还能明辨是非,不受流言所惑,足以匹配得起妳这江南第一才女了!」
宁巧巧为楠县县令千金,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文学素养更是不让须眉,有女秀才的美称。如此的人品家世,本该是许多富室名门想娶的千金小姐,可是她与舞莫愁相交一事却深深令她名誉受损,今许多求亲者却步,金剑山庄的少庄主却力排众议相信她的清白,因此才能赢得美人归。
宁巧巧俏脸一抬,「若他敢乱起疑便没资格娶我,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他了。」
「巧巧,我就是喜欢妳这份骄傲自信,不为了悠悠众口而委屈自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那年妳才十五岁,便已是县城里最出名的秀才女,我因为好奇而夜探香闺拜访妳,妳见着我虽然面露惊慌,犹还抬头挺胸力持镇静地与我周旋,没有慌张大叫,实在教我敬佩。时至今日,妳这份高傲仍然深深吸引着我。」舞莫愁笑着想起往事。
宁巧巧没什么好气斜睨了眼舞莫愁,「你还敢提,我那时是真被你给吓坏了,一听到你的名号便心惊怎么传言中的采花贼会找上自己,但看你的样子实在不像作奸犯科之徒,只有大着胆子应付你,以求能全身而退,幸好我运气不错,否则后果我真不敢想象!」
舞莫愁拿着手中折扇轻点了宁巧巧的小鼻头,「巧巧,妳说话太不老实了,女人是不可能会拒绝于我的,连妳也一样,对我而言,和女孩子交往要比男人来得容易多了。」
「所以才造就你的花心风流,背了一身的情债,小心夜路走多了,总会遇上鬼的!」宁巧巧提醒舞莫愁。
「交朋友只限于男人多无趣啊,女子温柔娇媚,才是男人最好的知交,一堆男人相对看,说有多没意思就有多没意思,我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意罢了。能与佳人把酒言欢,醉卧美人怀抱,真可谓人生最大的乐事也!」舞莫愁手里折扇轻摇,更添几分潇洒。
「听你说的好自在,莫怪外边人都批评你酒色财气不离身,外加又偷又赌,简直是声名狼藉,你难道不想改改自己的行为,让世人对你有另一番的评价吗?」宁巧巧关心说道。
舞莫愁倾身贴近宁巧巧,对她一笑,「我就是我,一旦改了性子,就不再是掠情公子了,那我可不爱,我非常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无意改变。巧巧,我今天可是来庆贺妳将成为新嫁娘呢,别谈那些杀风景的事,我们再干一杯。」说罢,再为两人斟上一杯酒。
祝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叫宁巧巧听得伤心,忙端起酒杯喝酒好掩去脸上的愁怅,「我成亲以后,你还会再来看我吗?」她低首轻问起。
「这就要看妳是否欢迎啰,我一向尊重美人的决定。」舞莫愁将选择权交还给宁巧巧。
「你是这么听话的人吗?女子说不,你就真的不去打扰?」宁巧巧抬眼看着他反问。
舞莫愁仰首大笑,「好巧巧,妳真是个聪明得人疼的女子,我做事一向随心所欲,的确没有任何规范能限制我,不过看在妳我的交情上,我就由妳决定,算是我送妳的成亲大礼。」
这算什么礼物,宁巧巧苦笑,深思了许久,才幽幽回答,「我想……还是不要吧!」
舞莫愁轻举折扇半遮脸,轻声喟叹,「虽然这回答再次伤了我的心,不过我说到就会做到。那么,今晚就是我们最后的相处,妳可要好好陪我一整夜,来,我们再喝一杯!」舞莫愁言毕,再次斟酒。
纵然语调听起来伤感,可是他的眼眉间却是一片朗然,自己在他心中拥有多少地位已是不言而喻,宁巧巧的心就像吞了黄莲般,更加有苦难言了。
宁巧巧决定拋开礼教,如果酒真能解愁,就让她今晚放怀一醉吧,「好啊,再喝一杯,今夜不醉不归!」她起身执壶倒酒,痛快豪饮。
「妳这样喝酒很容易醉的!」大掌握住了小手,宁巧巧耳畔传来轻柔的劝慰。
醉眼迷蒙,宁巧巧身子一歪顺势躺入宽厚的怀里,「我醉了不是更好,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哈哈……」爽朗的笑声再响起,「好巧巧,女孩子说这种话会令人想入非非的。」舞莫愁微笑地凝视着怀中的美人。
「那我就任你处置,随便你想怎么样都行!」宁巧巧索性交出全部的自己,偎着舞莫愁闭上眼,决心放肆一次。
笑声渐悄,舞莫愁楼着怀里温暖的身躯,低头轻触柔软的粉颊,汲取女子特有的芬芳。一会儿,他抱起宁巧巧,起身走向内室。
在宁巧巧怦怦的心跳声里,舞莫愁将她在床上放下,她紧闭着眼睛,有惊慌也有期待地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舞莫愁俯下脸,轻吻了下宁巧巧的额头,接下来的却是拉起被子为她盖上,然后转身离开。
「你……要走了?」宁巧巧赶忙睁开眼坐起身,看到的却是将远去的身影,不自主地出声急问。
舞莫愁轻轻旋身,一手展开折扇轻摇,带着笑意回答:「掠情公子风流但不下流,巧巧,祝妳幸福,再见了|」说罢步履沉稳地洒脱离去。
宁巧巧愣愣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泪水无声落下,轻声喟叹:「既已掠情,祝福何用呢!」
舞莫愁身形闪动,顷刻间已来到大街上,手里折扇依然轻摇,微叹口气。
佳人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虽然花心多情,但不屑做辣手摧花之事,而且坏人姻缘要倒三辈子楣的,他哪会这么傻呢!
不过夜里一个人形单影只也不适合他,来到晏城怎能不去卓家赌坊拜个码头呢!想那卓老一定会很欢迎他的,还有赌坊旁的春月阁,他迫不及待要见见它的新任花魁了!
舞莫愁嘴角擒笑,转了个方向,往北而行。
虽然迟了一天,不过见到做好的成品,果然今天凤君眼儿一亮,手拿起泛着幽冷光芒的银铐仔细审视,精钢所制的银铐有若人手指般粗,浑圆像是个银色触子,表面光滑,上头有三个形状不一的锁匙孔,代表这副银铐被设上了三道锁,连接铐环的银炼长的让戴上银铐之人日常行动仍能自由。
天凤君看着略显纤细的银炼部分,疑惑地看着铸匠,「这手铐当真刀剑斩不断吗?」
「公主可以亲自试验看看。」铁匠响应。
天凤君从怀里拿出一柄镶有宝石的小型匕首交给侍卫,「田庸,你试试。」
「是!」田庸接过匕首,将银炼放在铁座上,挥动匕首往银炼一砍,只听得「锵」的一声,铁座被匕首削下了一角,但是银铐却是毫发无伤。
「连本宫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都无法斩断,这个银铐果然坚固,曾师父好手艺!」天凤君见状也不禁点头称赞。
「谢谢公主的夸奖,只是以公主尊贵的身分,竟然会找上老朽这个江湖人来打铸手铐,实在叫人费解。」曾亮躬身响应,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提出。
「本宫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对江湖武林也略有研究。曾师父名声响亮,有「炼钢手『锁王』的美称,造出的名剑宝刀向来备受武林高手的喜爱,然而你打造出无人能开启的铁锁更是名闻遐迩,恰巧本宫需要一副特制的手铐,自是来请曾师父帮忙了。如今证明行家出手果然与众不同,曾师父的手艺连宫中的铸匠也比不上了!」
这话更说得令曾亮心花怒放,「公主过奖了,这都承蒙公主的抬爱。」
「曾师父,本宫请你打造这副手铐时曾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刀剑不能断,二是锁要特别,除了特制的钥匙外绝对无法打开,这银铐上的锁不知是否可以经得起考验?」天凤君表情严肃地认真询问。
「这点请公主放心,铐环上排列着三个钥匙孔,一般人看了会以为必须用符合的三把钥匙才能打开,其实这三个锁是相关联的,开锁时只需一把钥匙便行,但却要能同时打开三个锁,只要其中一个锁打不开就会整个死锁,唯有正确的钥匙才能打开银铐。也因为这锁十分特殊,其钥匙也不好打造,所以老夫只打了一把,请公主小心保管。」曾亮从铁盒里拿出一件小巧的银色物品。
「这就是钥匙?」天凤君讶然,那如同珠钿发饰般的小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