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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很危险。”他用劲圈握她手腕,握得她发疼。“你永远不晓得沉下去后会不会再起来。”

  “你……干么这么激动啦?你该不会很怕水吧?你小时候溺水过?”

  她察觉到他的身躯一僵。

  莫非真被她猜对了?他曾经溺水过?

  夏雪放松身子,不再挣扎。她看着眼前神色阴郁的男人,怀疑自己是否勾起他

  不愉快的回忆?

  “所以你刚才……是作恶梦了吗?”她没意会到自己的嗓音变得很温柔。

  “她完全没注意到我,只顾着跟那男人调情……”他低喃着令人费解的话。

  谁跟谁调情?他到底在说什么?

  夏雪听不懂,正想追问,他的手忽然抚上她的脸,拇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她敏感的耳垂。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夏雪又慌又羞,耳际不争气地烫着,心旌动摇。

  他盯着她,眼神如谜。“你也跟她一样吗?”

  “跟谁一样?”她沙哑地吐落言语,馨香的女性气息撩拨他的感官。

  他臂膀的肌肉一紧,下半身某处更是急远勃起。

  她感觉到了,心乱得不成调。“你……快点放开我……”

  他好似没听见她的话,墨眸亮着野蛮的火,那是赤裸裸的渴求。

  他低下头,她以为他要吻上她了,他却是将脸埋在她曲线优美的颈脖间,鼻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像个孩子,贪恋着母体的芬芳。

  “严永玄,你……疯了吗?”她的语气变得虚软。若是他强悍地占有她就算了,她必会反抗到底,但他竟使出这招。

  好无赖啊……

  “你不可以这样……你暍醉了,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

  这太不公平了,她的初夜难道就要这么不明不白地献给一个神智不清的男人吗?在这当下,他恐怕连她是谁也认不出来吧!

  他把她当成谁了?他的妻,或是外头那些随处可摘取的野花?

  “不要动……你不准动。”纵使在床第之间,他依然习惯下命令,舌尖舔了舔她耳垂,然后轻轻咬住。

  她酥麻地激颤。

  他吮着她耳垂,接着吻她的唇,她羞怯地迎合着,在反覆的啄吻间,他尝到她甜蜜的滋味,欲火更旺,动作逐渐狂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蛮横地吮吻她,一面动手扯她睡衣。

  她害怕了,他的吻不再温和,只有激烈的索求,而初经人事的她承受不住这般排山倒海的情欲。

  她担心自己被淹没。“你……慢一点,拜托你别这样……”

  她不想求他的,但恐惧逼出了她的真心,泪水在眼海结晶。

  但他并未看见她的泪,他看见的是一具娇软的女体,她温暖了他冰冷的意识,他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寻到了她。

  他不能任她离开,即便最无情的海水也不能带走她,因为她属于他,她是属于他的!

  他剥除了所有阻碍两人肌肤相亲的障碍物,腰身一挺,占有了她,她惊声哀叫,领受到撕裂般的痛楚。

  “你好坏,好坏……我恨你,严永玄,我恨你……”

  当他攀抵极乐的顶峰时,她却是张口使劲地咬他肩头的肌肉,在他身上留下恨意的烙印。

  他痛得回神,终于看见她眸里晶莹的泪花。

  他困惑地望着,颤着手指抚过她湿润的眼角,缓缓挑起一颗剔透的泪珠,低哑地问——

  “我有这么可怕吗?”

  第3章(1)

  “你怕他吗?”他深沉地问。

  夏雪震了震,握着酒杯的手劲不觉加重。她努力让自己维持从容不迫的姿态,不管在这男人或其他任何人面前,她都不能显得慌乱。

  随着夜色渐浓,酒吧里的音乐节拍亦逐渐激烈,周遭欢声笑语,气氛热闹,这实在不是个能够静下来好好谈事情的地方,但魏如冬坚持来此,她也只好客随主便。

  她啜了口浓烈的长岛冰茶,辛辣的酒精呛入喉,稍稍平静了她起伏不定的心绪。她自睫毛下窥探坐在对面的男人,即便已事先做好心理建设,仍是难抑惊奇。

  这世上怎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魏如冬跟她的丈夫严永玄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魏如冬右眼是双眼皮,肤色比永玄黝黑,鼻子更挺,肌肉也比较结实,身高似乎也多了那么一、两公分。

  除此之外,她几乎看不出两人有什么相异之处,当然,还有气质也很不同,永玄出身豪门,从小接受菁英教育,神态高贵而冷漠,魏如冬则是教养粗鄙,讲话也不是永玄那种优雅的伦敦腔,永玄不碰香烟,魏如冬却是烟不离手。

  数日前,当她在游艇展览会场偶然瞥见他时,惊骇不已,几乎快晕了。她失踪半年的丈夫怎么会在美国出现?后来她命人调查他的背景来历,才知这人跟永玄并非同一个人。

  难道是永玄父亲在外头的私生子吗?可他的身世也不见这样的端倪,他们显然不是亲兄弟。

  深思熟虑过后,她总算接受这两个男人之间毫无关系,而一个冒险的计划也在她意念中成形。

  她决定邀请魏如冬假扮失踪的丈夫。

  “你怕那个男人吗?”魏如冬见她久久不应答,再问一次。

  “为什么这样问?”她勉强扬笑。

  “听你形容你老公,我觉得你好像很不喜欢他,而且对他似乎有些恐惧。”魏如冬意味深长地凝视她,一面用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啤酒杯。他喝的是墨西哥产的可乐娜啤酒。

  她畏惧永玄吗?讨厌他吗?

  夏雪黯然沉思,心弦莫名牵紧,微微痛着。“或许……有一点吧!他那人关心艺术品比关心人还多,可以说有点……自我中心。”

  “就是自私的意思。”魏如冬下结论。

  夏雪一颤,她并不想将这么强烈的形容词套在永玄身上。

  “所以你们之后还有再上床吗?”他问得直率。

  夏雪微窘,又不禁感到几分气恼。“这不关你的事,也不是我请你帮忙的重点。”

  对她和永玄的初夜,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叙遖几句,并不打算告诉魏如冬详情,也不喜他追问。

  “我倒很有兴趣想知道呢!”魏如冬点燃一根烟,故意冲着她吞云吐雾。“瞧你这副尴尬的样子,还真有点像那种没经验的处女。”他恶劣地挑逗。

  “我当然有经验!”她狠瞪他一眼。

  他耸耸肩,咧嘴笑。

  “魏先生,我并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这是个很严肃的交易,请你严肃地听我说。”她庄重地警告他。

  “OK,严肃是吗?我知道了。”他咳两声,故作伸手抹去脸上的笑容,板出正经八百的表情。“这样够严肃了吧?”

  这人是在耍她吗?夏雪恼了。

  “说真的,你生气起来的模样还挺漂亮的。”他很“严肃”地揶揄。

  她愤慨地拍了拍桌。

  “OK,OK。”他举双手投降。“你继续说‘重点’吧!你丈夫怎么会失踪的?发生什么事了?”

  话题总算回归正轨,夏雪松了口气,却也矛盾地神经绷紧。

  接下来要讲的,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困难的一部分,她必须强迫自己回忆那段混乱迷惘的日子。

  她深深呼吸。“我说过,他拥有一艘游艇。”

  “我知道,Daphne嘛。”魏如冬笑笑地应。“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啊?”

  为什么?夏雪怔住。老实说,她从未想过这问题,这很重要吗?

  “据我所知,Daphne的典故出自希腊神话,她和太阳神阿波罗曾有过一段爱情。”她解释。“关于他们的故事有两种传说,其中一种我比较喜欢的,是这样的——太阳神爱上了Daphne -对她展开强力追求,可是他身上的光芒是在太强烈了,每回接近她,便会灼伤她,她忍不住想躲,就这样一追一逃,有一天Daphno实在忍不住,向父亲求救,她的父亲便将她变成一株月桂树,永远逃离那位可爱又可怕的追求者。阿波罗弄清楚缘由后,非常后悔,他发誓以后永远要为怕热的她留下一处遮荫,那便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太阳黑子,也就是他留给初恋情人的温柔。”

  “真感人的故事。”听罢,他嘲讽似地评论。

  感人吗?夏雪迷惑地颦眉。她不曾问过永玄为何将游艇命名为Daphne,他也知道这个神话故事吗?这名字对他而言有任何寓意吗?她真该问的,或许会有机会更了解他……

  “你在发什么呆?”魏如冬用手指敲敲靠近她的桌面,提醒她回神,“继续说故事啊!”

  她定定神。“总之,那天深夜,他驾着游艇出海,过了两天都没回家,他的特别助理跟我都联络不到他,我们担心他出事了,便请海巡署帮忙找人,结果在外海发现Daphne,可他不在船上。”

  “他死了吗?”魏如冬问得好直接。

  夏雪咬唇,心海霎时翻腾,又喝了好几口长岛冰茶。“警方调查过后,发现游艇引擎是因为失去动力才会停留在外海,船舱内的卧房曾经起火,烧毁部分家具,搜救队找了将近一个礼拜,没找到他的尸体,最后警方只能判定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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