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艳急忙挥开段干世玮的手,满脸嫌恶,“不准你碰我!谁会为你改变,你不要作梦了,小矮子!”她叫出他最痛恨的称号,还朝他扮了个鬼脸。
“花艳,你故意要挑起朕的怒火吗?”段干世玮微眯起眼,火气濒临爆发边缘。
“没错,这是你自找的,在我还没嫁给你之前,我想怎样你都没权利管我!”花艳得意洋洋地睨了段干世玮一眼。
“你……你真是天下最蛮横、骄纵的女人了,没教养、不讲理,让人讨厌到极点了!”段干世玮气得骂人。
花艳不客气的顶回去,“你也不是个好男人,以前懦弱无能,现在是自大狂妄,我不欢迎你这个客人,你走吧!”她直言下逐客令。
段干世玮两手紧握成拳,嗓音阴沉冷然,“你真的激怒朕了,你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撂下话,他怒火冲天的拂袖而去。
红玉、红楚吓坏了,两人无措的看着花艳。事情怎会弄得这么糟呢?
段干世玮的暴怒让花艳有些不安,但她仍任性得不予以理会。本来她就没指望和段干世玮能和好,所以才会设计捉弄他,只要这事成功了就好,往后他想怎么对付她,她再想法子化解。
老话一句,总有办法的!花艳在心中如是想着。
第四章
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花艳居住的瑶光阁下,他从南殿而来,轻巧地越过分界国际,没惊动到守卫,轻松到达他的目的地,他要找的人在二楼,阁楼旁的一棵大树给了他方便,轻轻地一个跃身,他利落的立在枝干上,刚巧对着半开的窗子,由隙缝中可以清楚看到屋内的情形,不过目前卧房里没有人,她还没回来。
黑衣人就是段干世玮,现在他正舒适的椅树而坐,等着花艳出现。
他已经想到要如何教训这个刁蛮女,唯有使出釜底抽薪的绝招,让她嫁了他,成了他的人,就不怕她不臣服于他。
不过这也需要一些时间,他心中的怒气一时消不下来,所以决定今晚先让这个坏丫头吃些苦头,当是下马威。
看看时间,她也该回房了。
他才这么想,房里就传出了声响。
花艳带着随侍的宫女回到房中,她一坐下,红玉就倒了茶水奉上,松了口气道:“公主,幸而您应对得宜,没让主上看出不对,否则就惨了!”
“主上只要提到段干皇上的名字,奴婢的心就揪紧,真怕主上会明白真相。”红楚提着的心现在才敢放下。
“不过是小事就吓成这样,你们真没用!”花艳取笑她们。
“公主,您和段干皇上吵得这么绝裂,已经是大事了,若被主上发现,恐怕我和红楚脑袋就不保了!”红玉颤声说着。
花艳好笑的安抚她们,“哪有这么严重,父王已经相信我的说辞,不会知道早上的事,而且有事也是我负责,不会和你们有关联的,放心吧!”
“公主,您真要和段干皇上斗下去吗?这样受伤害的一定是您,公主何苦自找罪受?假如公主肯委屈点,向段干皇上道歉讲和,就可以换得公主以后安顺的生活,这很值得啊,公主,您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红楚不解的看着花艳。
“为什么要我低头,而不是段干世玮来向我示好呢?嫁给他我已经很吃亏了,我怎还要自贬自价迎合他,我才不做这样的事呢!不管将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绝不会认输,要我对
段干世玮屈服,教他等下辈子吧!”花艳傲然的宣示。
红玉忙叫着,“但是公主您会受罪啊!您是金枝玉叶,怎受得了苦呢?奴婢真为公主担心!”
花艳看到脸皱得像苦瓜的红玉,笑道:“红玉,你看你的脸,皱得像个老婆婆,好好笑!”
银铃的笑声传到段干世玮耳里,他脸上浮现哭笑不得的神情。旁人都忧虑成这样了,这女人还笑得出来,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无知的白痴?
“公主,奴婢愁得都想哭了,你却笑人家,太过分了!”红玉气得嘟起了嘴。
“公主,您难道都不会为自己的将来担心吗?嫁入南威国后,若受了委屈,主上、主后和瑾贵人都没法子帮公主,公主只能自己去面对逆境,到时公主您可是孤独无助的,您真不害怕吗?”红楚实在不懂主子的想法。
花艳微笑地摇摇头,“我不怕,你们和我一样都在宫里长大,应该明白不受宠的宫人会有什么样的遭遇,那会很可怕吗?”她反问两名宫女。
“不受宠就打入冷宫,冷宫……”红楚话没说完,就被红玉截断。
“公主,您……您不会是想待在冷宫吧?”红玉讶异大叫。
花艳皱起秀眉,小手作势捂住耳朵,“红玉,小声点,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住在冷宫有那么怕吗?一样是有吃有住,还有你们伺候我,又可以不用见到讨厌的人,我还非常乐意呢!”
她说话的语调一派欢欣。
“公主,您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衣绫罗,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而冷宫里冷冷清清,没人会闻问关心,吃用是粗茶淡饭、粗布破衣,公主,您吃不了那种苦的!”红楚急着说明。
“我又不是讲究吃穿的人,只要过得开心,日子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总比每天逼自己对不喜欢的人鞠躬哈腰、逢迎拍马屁来得好,又可以远离后宫斗争,好处是数不尽的!你们以为做皇后很尊贵吗?当她不得皇上疼时,还不如一个受宠的宫人高贵,所以能被贬入冷宫可是明哲保身的上上策呢,我还怕连冷宫都去了了,那才头痛呢!”花艳认真说着。
红玉、红楚面面相觑。公主的惊人想法真教她们讶然。
“可是哪有人希望自己待在冷宫的,公主,您不觉得这个解决方法真的很奇怪吗?”红楚忍不住提出。
“傻瓜,这是以退为进之法,让段干世玮沾沾自喜的以为他整倒了我,其实他只是赢了面子,我却得到了里子,相较之下,还是我有利,这就叫‘大智若愚’,也完全显示出我与众不同的聪明巧慧!”花艳得意的自我夸奖。
这话听得段干世玮差点跌下树。老天,也只有花艳这样的刁蛮女才想得出如此荒唐的方法,竟然立志要入冷宫,她真是威信第一怪人,要娶这样的女子做妻子,他可真是“三生有幸” 啊!
“公主,奴婢真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如此讨厌段干皇上呢?”红玉疑问。
红楚亦有同感,“这也是奴婢所不懂的,段干皇上不但生得一表人才、高大俊挺,又是有威有势,和公主非常相配,但为何公主您就是这般的厌恶他呢?”
“我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就是看他不顺眼,才想恶作剧捉弄他,偏偏他又小气得只会发怒,所以就越处越不好了。或许我和段干世玮天生八字不合吧,说不定前世我们还是仇人呢!总之,遇上他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了!”花艳无奈地怨叹。
窗外树上的段干世玮闻言,神情又冷了下来,火气再度扬起。这个女人还敢怨天尤人,真是该死!
“公主,连段干皇上如此神武的男子您都不喜欢,那公主心仪的男子又是何种模样呢?”红楚很感兴趣。
花艳想了想后便掐起手指,一一数出,“一来要外貌过人、才干不凡;二来要对我好,宠爱、呵护有加;三来我的要求不管有理无理,他都不会拒绝;四嘛他必须要全心全意待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再来也最重要的,是他只能钟情于我,只爱我一个人;最后一项他甚至是为了我牺牲性命都可以。符合以上条件的男子才值得我喜欢。
红玉、红楚两人听得睁大了眼,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红楚才找回声音,“公主,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吗?”
花艳没好气的给她一个白眼,“你是问我条件,我就说了,哪知道有没有合于条件的人。不过就算有也没用,我注定和他无缘!只是若真有其人,他肯这么无怨无悔的对待我,我也会用相同的情感回应他,不单将心给他,连命我也愿意交给他!”说到此,她脸上蒙上一层梦幻,声音也轻柔似水,展现出她难得的娇态。
这模样落入段干世玮的眼里,令他惊艳,也有不甘心。这是他该得的权利,怎能让她藏私不给呢,他不准。
红玉赞同的点点头,“公主,他已经这么爱您了,您当然也应该全心爱他!”
“这可不一定,若没万分确定他的爱,我才不敢随意任自己爱上男人,否则一旦献出全部的自己,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掌控在自己手上,全握在所爱的男人手里,万一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欺骗了我,我不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比死还难受、凄惨,这才是最大的痛苦!因此我告诫你们,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没有绝对明白那人的底细,肯定他对你的爱之前,千万别轻易交心,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明不明白?”花艳叮嘱着两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