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就这样!”
“咦,由镜子里可以看到殿里的情形呢,这不是首座的位子吗?”站在花艳身旁的红玉看着镜子惊讶说着。
红楚低头看着镜子,也新奇地叫道:“是啊,看得好清楚耶!公主,为什么要如此做呢?”她和红玉都不解的看向花艳。
“都让你们看到成果了还想不出原因吗?你们不会这么笨吧!”花艳回视着她们疑惑的目光。
红玉脑筋动得快,先想到了,“公主,您是想用镜子来监看主上和段干皇上见面时的情形,对不对?”
“猜对一半!”花艳回答。
“啊,奴婢知道了,公主您想看的是段干皇上,又不好出面,所以才用这方法照他的模样,
奴婢猜对了吧!”红楚兴奋地说出答案。
“还是红楚聪明,见到段干世玮现在的样子,我才能决定如何对付他,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花艳说得像是作战般,但这对她来说就是打战,她人生幸福的保卫战。
她已部署好一切,就等下午谜底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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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儿,你现在不宜贸然和段干皇上见面,等父王和他谈过后,再决定你要不要出面,你留在房里休息,别到处乱跑。”用完午膳后,花明武带着爱女在园子里散步,他特别交代着“艳儿明白,请父王放心。”花艳顺从应允。
一会儿后,侍卫前来禀报,说是段干世玮到了。
花明武点点头,离开园子,走向北殿。
花艳随即吩咐红楚回房拿镜子,主仆三人也急忙来到北殿外。
红楚拿着镜子站好,镜子里立刻出现个男子身影。
花艳瞪大了眸子盯着镜子,不太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不会吧,这……这个男人就是段干世玮吗?未免差太多了!
镜子反射出一个星眸剑眉、鹰鼻薄唇、仪表不凡的俊尔男子,他头戴玉冠、身着精绣锦衣,虽然是坐着,但由他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看来,绝对够资格用高大魁梧四个字来形容,一身不凡的气质,将他的身份完全点明,让花艳想否定都难。
她看得瞠目结舌。他……就是段干世玮,那个被她称为小矮子、跑两步就喘气、苍白软弱的男孩子?没想到成人后的他和小时候有这么大的差别,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教她吓了一大跳。
可恶!他长高、长壮怎么没通知她一声,这样她不是被比下去了,别说要整他,可能自己的力气还敌不过他的一根小指头,而且以他这模样看来,铁定会武功,那她不是更加凄惨,她以前那么欺负他,他还说要报仇,这下子她真是……
红玉看公主呆愣好久,担心的摇摇她,“公主、公主……”
花艳回过神来,微蹙起眉头,“什么事?”
“公主,段干皇上变了好多呢,和以前都不一样了,看起来和公主很相配耶。公主,您就别想退婚的事,嫁给段干皇上好啦!”红玉觉得这样最恰当不过。
“公主,奴婢也是这样想。段干皇上变得如此英俊潇洒,配上公主的花容月貌,真是金童玉女,可说是天作之合呢!”红楚也赞成。
花艳不高兴的大力敲敲两名宫女的头,“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竟要我嫁给段干世玮,他看来这么强壮,若还记着以前被我捉弄的仇,我哪还有好日子过啊!他变成这样,我更是不能嫁,一定要想办法解除婚约才行!”
红玉、红楚摸着头喊疼。被公主这一说,她们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两人脸色马上垮了下来,她们也有对段干皇上动手过,他要算旧帐,她们绝跑不了,看来公主还是解除婚约好了!
“红楚,你别乱动,拿好镜子!”花艳轻喝宫女,注意力放回镜子上,仔细看着段干世玮的一举一动,敞开的窗子也断断续续传出他和父王的对语。
花艳边看边听,感觉就像是在他们身边般清楚,既是惊讶段干世玮的男大十八变,也不满意他看来不好整治,更不屑他的高谈阔论。
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教她实在无法和当年那个软弱的十岁男孩联想在一起,为什么他要变这么多,真是找麻烦,害她又要伤神了。
花艳在心中抱怨着,在殿外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揉着额头离开。
她本来满满的自信,如今是只剩下一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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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儿……艳儿!”
花明武的叫声唤醒了花艳,她忙抬头看着他,“父王,什么事?”
“你怎么了?一整晚用膳都见你心不在焉的,有事吗?”花明武关心问起。
花艳忙摇头,“没……没事啊!父王,你今天和段干皇上谈得如何了?”她端起汤喝着。
“看到他的表现,真是合了‘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才干、能力却是惊人,处理国事也是简快明理,南边城的纷争在彼此诚意的化解下,已经无碍了,只是谈到签定永久和平条款的事,他却只是轻松带过,没有着墨太多,不过当他知道你跟着父王前来,马上就要求要见你,父王也答应了。艳儿,明天上午段干皇上会过来探望你。”花明武告诉花艳。
这话让正在喝汤的花艳呛着,她马上咳了起来,花明武焦急的忙为爱女拍顺着背脊,伺候的宫女也帮忙擦拭她被汤汁溅脏的衣裳。
“艳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慢慢吸气再呼气,慢点儿,别急……好点没?有没有感到舒服些了呢?”花明武紧张地看着女儿。
花艳止了咳,顺气后向父亲道谢。“谢谢父王,艳儿没事了。”
“老是吓父王,你这粗心毛病真该改改!”花明武柔声轻斥女儿。
花艳却只想着父亲刚才的话,“父王,您说段干皇上明早要来看艳儿,这事确定了吗?”
花明武点头,“艳儿,你此回同父王来南边城,也是要帮父王的忙,父王希望你能好好招待段干皇上,请他在南边城多停留几天,让父王能有机会和他多谈谈签定友好协议的事。”他交代着女儿。
花艳咬咬唇,面露难色。
“怎么?艳儿,有问题吗?”花明武见她这样,疑心问起。
她满话说在前头了,这下子又怎能说不行呢。花艳硬着头皮答应,“当然是没问题了,艳儿会尽力做到的!”
花明武才有了笑容。“父王现在觉得,让你跟着来还真是对了呢!”
花艳对父亲露出笑靥,心中暗暗叫苦,她觉得自己是陷入困境了。
至于另一方的段干世玮,在知道花艳跟着前来时,他心中的喜悦真是笔墨难以形容,心底隐藏的邪恶念头更是蠢蠢欲动。
他终于等到可以一吐怨气的时候了,明天他就会让花艳明白被欺陵的滋味,绝对教她永难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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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真要这么做吗?不好吧!”红玉忧心的看着花艳。
“公主,若主上知道,一定会怪罪下来的,到时奴婢可承当不起!”红楚也是满脸的惧意。
“一切的事自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不要唆了,快去准备,不可以出差错,否则我就先罚你们!”花艳严正的警告两名宫女。
“是,奴婢遵命!”红玉、红楚无奈的点头应允。
花艳满意地笑了笑,她莲步轻移,穿过回廊,步入赏花亭。
亭里的石桌上已摆满精致餐点,还有一壶酒,看得人是食指大动,不过这餐点和酒里都藏有玄机,等着段干世玮“品尝”。
经过昨夜的苦思后,她决定用“豁出去”的方法对付段干世玮,因为一切的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弄乱了她的心绪,她干脆就放手去做。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正最糟的情形就是嫁人,那何不在她不用受制于他人,有能力随心所欲时,让自己任性而为呢!
假若因此能逼使段干世玮退婚,那当然是最好了,否则也可以为自己以后将要度过的悲惨生活先出口气,她才不会吃亏太大。
所以她要不计后果,做了再说,就算有问题,也会有办法解决的,怕什么。
一个有勇气、有智慧的女子才敢这样肆无忌惮、不畏强权,做个为自由而战的战士,义无反顾的向前冲,世上若有理,那上天一定会帮她的。
花艳正陶醉于想像时,一名婢女急急地向她禀报段干世玮到了。
花艳忙吩咐婢女通知红玉、红楚,她则走到赏花亭的阶梯上站好,由她这个位置看去,可以将回廊上的情形尽收眼里,是看戏最好的地方。
她见到段干世玮风度翩然的走来,他的随从都没跟着,这是她的交代,只招待他这个“贵客”。看他步履轻快的模样,好似心情不错,她小手掩着嘴偷笑,就不知道待会他还能不能这样开心了。
段干世玮沿着回廊而行,花艳要在回廊底的赏花亭里招待他,期待见到她的心情随着两人的距离越近越是期盼难熬。
一个转弯后,赏花亭已经在眼前了,有位紫衣女子站在阶梯上,面若芙蓉、笑靥灿然,身影纤纤、姿态迷人,有如仙子降临凡间,教他看得一时转不开眼。
就在他受到紫衣美人吸引而略一分神时,突然大水从上面浇下,他立刻快反应的疾步向前冲,身影一闪,飞快来到回廊尽头避过水势,可惜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整条长廊几乎同时倒下的大水,所以身上的衣衫还是弄湿了,脸上也沾到了水,连头冠都歪了,模样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