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叫我小矮子,不准!”段干世玮怒得大吼。
吼声惊动了侍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往花园跑来。
“公主,有人来了!”红玉急急告知小花艳。
小花艳忙跑到段干世玮面前交代,“玉先放在我这儿,我明天再来找你,你若将这事泄漏出去,你就是羞羞脸了,还外加胆小鬼、小矮子,记住本公主的话哦!”
丢下话后,小花艳忙和两名宫女从边门离开花园,不过她们没走远,小花艳靠在门边偷听,看他会不会懦弱的告状。
“殿下,属下好像听到殿下的喊叫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侍卫赶到段干世玮身前忙问起。
段干世玮咬了咬唇,停顿了下,一会后才摇摇头,闷声回答,“没什么事!”
“可是殿下您怎么衣衫凌乱,脸色也很不好,您不舒服吗?”侍卫关心地看着段干世玮。
“我真的没事啦!”段干世玮说完就跑步离开花园。
哈哈!这个段干世玮真的怕她。小花艳开心的直拍手,并得意洋洋的戴着战利品回宫。
此后小花艳都在固定时间到行宫花园,段干世玮为了拿回他的玉,被迫配合她,两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聚在一起玩耍。
小花艳将段干世玮当成她的新玩偶,宫中侍卫、宫女一向对她唯唯诺诺,不敢违抗,教她玩得没有意思,但是这个新玩偶就不会,除了有尊贵的身份外,不时还会对她大小声,却不能拿她怎么办;她最爱逗弄他生气,看他气红了脸、不住的跳脚,却要听她的话,不能违背她,总是能让她哈哈大笑。
想当然耳,段干世玮就不会觉得有趣,他恨死花艳了,真想将她吊起来,好好揍她一顿,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力反抗,只能任她捉弄。他生平从没受过这么多气,使得他每晚都气得睡不好觉,真是呕死他了。
段干世玮留在中儒国王宫作客的七天里,是他最难熬的日子,却是小花艳玩得最开心的时候。
她要他背书,段干世玮就要背书;她心血来潮教他舞剑,他就要拿起剑像跳舞一样娱乐她; 当她想玩骑马仗,段干世玮便要做她的马;稍不如意,她不是小矮子长、小矮子短的唤他,就是在他胸前留下拳印。有一回她还将段干世玮打扮成女孩子,充当她的宫女来玩,丝毫没将他当成皇子看待,他简直就像是伺候她的下人、奴仆。
段干世玮受苦受难的日子,在他要离开中儒国王宫时才解脱,小花艳不太情愿的将玉还给他,而段干世玮则给了小花艳一句话——
“我会报仇、讨回公道的!”
花艳则皮皮地回答他,“好啊,我等你!”
回忆到此突地中断,花艳睁开眼睛。她仔细回想,当时的自己还真的很霸道、不讲理,不过那时她还小嘛,情有可原啊!
“好啊,我等你”是她十年前对段干世玮说的话,不晓得他还记不记得?他若一直牢记在心,就表示他是个小心眼的小气鬼,更不值得她嫁了。
她就拭目以待,看看昔日的小矮子变成啥样子,若他想报仇,她也不会逃避,谁怕谁啊!
就看是她继续整人成功,还是他报仇成功。
不过她想自己绝对会赢的。花艳扬眉笑了。
第三章
花明武和花艳的车队于五天后到达南边城外的行宫,准备隔天入城。
“艳儿,这一路上都在赶路,你累不累呢?”父女俩用晚膳时,花明武慈爱的询问小女儿。
花艳摇头,“马车很舒适,艳儿不累的,倒是父王您还将群臣的奏摺都带在路上批阅,父王您才辛苦呢!”
“在马车里没什么事可做,看看奏摺也是打发时间,但你一向好动、爱玩,静不下来,在马车里待了这么多天,也没机会让你下车走走,你一定闷坏了,觉得很无聊吧!”花明武了解的笑看着女儿。
“不瞒父王,无聊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可以陪着父王,又能出宫玩,就将那一点点的无聊都赶跑了,艳儿仍是非常开心的!”花艳脸上都是愉悦的笑靥。
花明武哈哈笑,“艳儿,你满脑子只想到玩,别忘了父王这回来南边城是要谈重要的事,则你是来帮父王的,可不是来玩耍的哦!”
“这点艳儿当然明白,只是有父王亲自出马,艳儿这个助手可能会是无用武之地,只好负责玩了。父王心里也很清楚,还愿意带艳儿同行,就是疼爱艳儿,让艳儿能外出见见世面,所以在艳儿心中,父王就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艳儿最爱的也是父王了!”花艳起身走到花明身旁,小鸟依人般偎着他撒娇。
花明武开怀大笑,大手轻抚爱女的粉颊,“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嘴甜得像蜜糖似的,让人想不疼都难,说真的,父王还真不愿意你嫁人,你不在身边,父王一定会很寂寞的。”他的语气里有浓浓的不舍。
“父王,那艳儿就不嫁嘛,永远留在宫里伺候父王!”花艳顺势回答。
“女子大了哪能不嫁人,而且你和南威国皇上已有婚约,将来可是皇后呢,就是父王想留你也留不住的。”花明武说得无奈。
“那也不一定啊,段干皇上若对艳儿无意,他也许会想解除婚约呢!”花艳试着提起。
“艳儿,这话不能胡说,和亲关系着两国皇室的威严,岂能随意乱来,段干皇上身为南威国之主,明白轻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花明武正色说明。
“父王,有些事很难说的,艳儿和段干皇上认识时还是个孩子,距离现在都十年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彼此一定都会有所改变,皇上的后宫佳丽那么多,总会有受宠的妃子,说不定他心中早已经有了皇后人选了,其实只要中儒、南威两国能签定永远的友好条约,彼此便不用再依靠和亲来维系和平,那我们就该有成人之美,同意解除婚约啊!”花艳告诉父亲。
花明武皱着眉头,“艳儿,你不是段干皇上,怎能这样肯定他的想法呢?你是不是自己不喜欢段干世玮,不想嫁去南威国,才想取消这个婚约的?”他严肃的看着爱女。
花艳赶忙辩白,“父王,艳儿虽然任性,但也很明白和亲的重要,怎敢拿中儒国的安危来开玩笑,不过世上任何事情都会发生,要有所准备才不会在面对时手忙脚乱,这样的情形又不是完全不可能,父王,您也应该考虑到的,对不对?”
花明武沉思了下,“艳儿,你的话不无道理,假使段干皇上执意要退婚,我们也无法阻止,只是这样就委屈艳儿你了。”
“不会、不会,艳儿才不会觉得委屈,这样一来,艳儿就能一辈子伺候父王、娘亲了,这可是艳儿的心愿呢!”花艳满脸笑容,万分欢喜应答。
她的开心笑脸教花明武起了疑惑,“艳儿,你好像很希望解除婚约似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没和父王说清楚呢?”
“呃……没有啊,艳儿只是想让父王明白,不管遇上什么事,艳儿都会很坚强、乐观的面对,父王可以不用挂心艳儿,放手处理事情的!”花艳反应很快的解释,化解父亲的疑虑。
花明武疼爱地拍拍爱女的小手,“艳儿,你真懂事、真乖,无论段干皇上如何决定,父王一定会尽力维护你不受到伤害的。”
“谢谢父王,父王果然是最疼艳儿了!”花艳又靠着花明武撒娇起来,逗得他哈哈大笑。
花艳心想,现在父王心中有了底,那她只要协迫段干世玮主动退婚便行了!
她的第一步计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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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城的城心有座重门宫,这座行宫里有两个大门,分据南北,向着南威国和中儒国,因此取名为重门宫。
重门宫里有道围墙,是中儒、南威两国的分界处,这重门宫看似是一体,其实是两座行宫。
隔天上午,花艳和花明武来到重门宫,不久后,南威国的使者前来觐见,说是段干世玮将于午后来北殿拜访。
这消息给了花艳一个主意,她马上吩咐两名宫女准备东西,依她的命令行事。
“公主,这样可以吗?”红楚问。她正和红玉合力抬了面铜镜摆放在北殿里。
花艳的声音传来,“往里靠一点,嗯……转向首座,偏了、偏了,调向左边……又太过了,调回一些些……慢慢的,动作别这么大……好,停,可以,可以了!”
红玉、红楚将大铜镜调好后,又被叫去调整挂在壁上的小铜镜,小铜镜共有三面,分挂在三个地方,花艳还拿了面镜子站在北殿窗外。她们不明白公主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公主只说弄好了她们就知道。
所有镜子都依花艳的指令调好时,红玉、红楚就被叫到殿外。
“红楚,你拿着镜子站在这儿。”花艳把手中的镜子交给红楚捧着,让她对准方向就定位站好,自己再走到镜子前,笑笑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