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世玮片刻不离守着花艳,没有人可以劝动他离开花艳身旁,就算是国事政务,也为了花艳暂时搁下。花艳情况的好坏已攸关着段干世玮的所有心神,也间接影响着南威国举国上下。
除了宫中的人和群臣外,消息也传遍了国内各地,不明就里的百姓只了解皇后生了重病,皇上为了皇后的病已到茶饭不思、伤心断肠的地步,因此连黎民百姓也纷纷为皇后祈福,只愿皇后能早日康复。
红玉端来熬好的药汁,交给坐在床边的段干世玮。
段干世玮吹凉了药,再以嘴渡口的方式,一口、一口的喂入花艳嘴里,不管是多苦的药,一天要喂几回,他都亲力亲为,既然她为了他吃苦,他也要陪着她一起尝苦药。
在花艳没清醒前,段干世玮也不肯合眼休息,连着三天,他就椅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昏迷的花艳,柔地对她说话,许下万世不变的誓言。
艳儿,只要你能醒来,朕一定实现朕的话,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到老,不会再阻止你恶作剧捉弄人,依顺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快快的好起来!醒来啊!艳儿,朕这般错待你,你一定很伤心,朕愿意赔罪道歉,任你处置,艳儿,朕的爱,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朕,快醒来啊,艳儿。”
段干世玮柔情的呼吸花艳,在御医的合力诊治下,终于让她的病情稳定下来,可是她却还是昏睡不醒,让人担足了心。
段干世玮眉头紧蹙,看着花艳仍是苍白的脸蛋,他沉痛的叹气,俯身吻着她的粉颊和小嘴。
若上天要惩罚他的绝情,那就让他受罪吧,放过艳儿,她已经吃了够多的苦,不应再受折磨了。
“艳儿,别折磨朕了,醒来吧,艳儿、艳儿……”深挚的呢喃,伴着如雨点的细吻,段干世玮用真心吻着花艳,一吻一爱语,要叫醒沉睡的宝贝。
还是不行吗?段干世玮盯着依然没有反应的花艳,他心痛得你要炸开般,眼睛闭上再张开时,两行泪也禁不住落下,正好落在花艳紧闭的眼上。
晶莹的泪珠像是黑暗中引路的两颗夜明珠,让找不到方向的灵魂有了可循的凭恃。
秀眉皱了皱后,眸子慢慢慢地睁开,花艳醒过来了。
段干世玮狂喜的看着花艳,声音因为高兴而颤抖着,“艳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艳儿!”他激动的抱住她,吻更是不断的亲上她的脸儿、颈项。
花艳听到的也感觉到段干世玮的开心,她脑中一片混沌,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但马上她就想起来了,也认出所在的环境。
她的心霎时冷却,难堪的过去冲击着她,花艳将眼睛再闭上,转过身子背对着段干世玮,不言不语,也不愿见他。
花艳的反应让段干世玮的笑脸沉了下来,他不敢勉强她,柔声轻诉着,“艳儿,你生气不理朕是正常的,朕对你是做得太过分了,朕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开脱的言辞,也愧疚得不敢希求你的原谅,只要你能好起来,朕就心满意足了。你不想见朕,朕可以离开,朕让红玉、红楚来照顾你。”说完,他还多等了下,希望她能转回头看看他,可是他失望了,她仍是不为所动,他只得无奈的起身离开。
“皇后醒了!”守在寝宫外的红玉、红楚听到好消息,欢喜的笑叫,急忙跑入寝宫探望主子。
段干世玮再次命令御医入内为花艳诊治,又多派了几个宫女进入伺候,而他仍是不放心的立在寝宫外,随时注意花艳的病情。
他的心已经留在她身上,没心的躯壳又能去哪里呢?
他知道自己这回需要用更多的诚意才能让她再信任他、爱他,可是他不怕辛苦,他一定会做到。
? ? ?
靖龙宫的寝宫里,龙床上躺的不是段干世玮,而是留在这里养病的花艳,此时段干世玮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刚才他才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花艳,虽然她仍是面向墙背对他,但他并不以为意,就像两人在聊天般对她说了许多话。
自花艳醒过来后,她都是用这样的态度待他,背对着他不见他、不说话、不回答,只要他一出现,她就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不管他表示了多少的悔意,说了多少好话,她就是无动于衷,冷冷地拒绝他。
如此又过了一些时日,段干世玮当然难过,不过他不气馁,用上最大的耐心要融化花艳心中的冰霜,希望能真诚感动她。
每晚他还是回寝宫陪花艳,和她说话、谈天,然后一整个晚上坐在椅子上休息,如此已经过了近半个月,他的决心没变,诚意也没减,更没有退缩的打算。
段干世玮这般的表现感动了所有人,但唯独不能改变花艳沧桑的心,因为她已经不再相信感情,更不会再相信他了。
不过在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柔情攻势逐渐心软时,她便想逃避。
“皇后,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仍需要静养呢,怎能离开靖龙宫呢?”红玉听到主子要搬回慈仪宫时,忙说明道。
“这不是本宫的地方,现在本宫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本就应该要离开,你们快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就走。”花艳交代完,人就往门口走去。
红楚忙上前拉住花艳,“皇后,留您下来养病是皇上的美意,您怎能不说一声就离开?而且皇上对您这么好,也诚心的道过歉了,您真忍受不原谅皇上、不理皇上吗?”
花艳神情冷漠,“本宫和他是不可能了,说再多都没用,这也不是你们能管的事。快去准备,本宫想尽快离开这里!”
红玉想再说,红楚忙向她使眼色,恭敬的回答,“奴婢遵命,奴婢这就去准备,请皇后稍坐一会儿,奴婢马上就好。”红楚一说完拉着红玉离开。
“你真想皇后离开吗?皇上会很伤心的。”一出寝宫,红玉就叫了起来。
“我明白,不过我们也阻止不了皇后,唯有让皇上出面才行,所以我这就去通知皇上,你看好皇后,别让皇后真的走了。”红楚已有了应对方法。
“好,我会看着皇后,你快去!”红玉点头,两人分开行事。
花艳在寝宫里等着宫女收拾东西,她眼神不自觉的落在段干世玮每天打坐的椅子上,在他打坐休息时,她有时会悄悄地转过头看看他,她看得出他瘦多了,精神也很不好,他每晚在这儿打坐守候着她,精神自然不佳,所以她才想离开,也不是不愿他这样虐待自己。
这不代表自己对他有感情,她也是想回去自己的地方,如此她更可以清静过日子,不用见到他了。
她的心不想再受伤,所以决定要找个壳躲起来,虽然当个缩头乌龟不是光彩的事,但是只要能有安稳、平和的生活,就算当缩头乌龟,她也不在乎了!
怎么红玉、红楚收拾个东西这么慢呢?莫非……花艳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出寝宫,果然见到红玉站在外面。
“红玉,你怎么在这里?红楚呢?”她忙厉声质问红玉。
红玉吓了一大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花艳知道红楚准是去通风报信了,气得直跺脚,“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本宫回宫后一定要好好处罚你们!”
她当下拂开红玉的阻拦,不顾外面又是下雨天,人就冲入雨里,赶着离开。
为什么她近来老是碰到雨天呢,她已经好讨厌下雨了,雨天给她的也不再是美好的回忆了。
雨丝挡住她的视线,花艳低着头小跑步往前冲,才走没多久就撞入熟悉的怀抱里。
“艳儿!”段干世玮抱住她。
不用听声音也不用抬头,鼻端闻到的气息就让花艳明白来人是谁了,她咬着唇无语,使力欲挣开他的怀抱,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艳儿,别离开朕,朕不准,难道这些日子来朕做的努力你都没放在心上吗?朕不求你的原谅,只要你给朕有补偿的机会,莫非连这你都不肯吗?”段干世玮伤心说着。
花艳仍然不开口,更是使劲要推开他。
段干世玮紧紧拥着她,将她更贴近自己,“朕不放,艳儿,朕不会再放开你了,你怨也好、怒也好,朕都不放手。朕爱你,这一生朕只爱你,在你昏迷不醒时,是这份爱支撑着朕、给朕信心,也是这份爱让朕不管你的冷漠反应,一样用诚心等你再爱上朕,只要朕不死,这份爱就不会消失!艳儿,朕明白你对朕也有同样的爱,只是你气朕让你伤心,所以不肯再表现出来,朕可以等,不管等多久朕都会等下去,只要你不可以离开朕,朕知道你慈仪宫后一定会避开不再见朕,朕无法忍受不见你,所以你不说话、不理朕都好,就是别回兹仪宫,留下来陪朕,这是朕唯一的要求!”
花艳不答应,她连摇头边使力欲挣开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