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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初期?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怎么半点讯息都没透露让他知道?

  骆夙洋听得又惊又喜,心情复杂得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他有自己的孩子了!流着和自己相同的血液,承袭他和纬昕身体基因的骨血,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要当爸爸了!

  “胚胎才差不多四周大,恐怕连母体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医生的说法。

  他既兴奋又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白纬昕的病床后头移动,待护士小姐把病床推到暂时定点位置固定好床位之后,他才带着傻笑和背后灵一般的员警进行红单处理。

  人家老婆怀了争又昏倒,心里担忧绝对是无可厚非,但职务在身,员警也不好放水,依照程序开了数张交通罚单给他,最后还向他道了声恭喜才离开医院。

  几张昂贵的红单,换来自己就要当爸爸的讯息,骆夙洋一点都不心疼,相反的还觉得有价值极了。

  如果不是闯了这几个红灯,万一纬昕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这些红单值得,非常值得!

  吴昭元接到骆夙洋的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凭藉着良好的政商关系,他轻易为白纬昕在人满为患的知名医院里,找到一间舒适的单人病房。

  “从你结婚那天开始,你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是一个人了,身上还肩负着家庭的责任,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让她独自在家里昏倒?”

  凝着沉睡状态中的白纬昕,吴昭元忍不住叨念了句。

  骆夙洋饶富兴味地横他一眼。

  “这就是你到现在还不婚的理由?”

  吴昭元虽年纪与他相仿,事实上整整大他三岁,如果他猜得没错,昭元的家人应该催婚催得比他寄养家庭的妈妈还凶。

  但吴昭元不妥协就是不妥协,看似完全没有结婚的打算,教他好奇得很想窥探其中缘由。

  “别想从我这里挖到什么秘密,我这个人守口如瓶。”看穿他的把戏似的,吴昭元半点都没上当的迹象。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初我才会请你当我的特助。”那是他对昭元信任的表现,昭元不可能不懂。

  吴昭元的回应仅只是浅笑,与他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的伙伴默契。后来吴昭元在病房里又等了半个小时,却不见白纬昕有转醒的迹象,因为还有公事在身,他不得以才先行告辞离去。

  骆夙洋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边小心注意点滴流动是否正常,边心疼地凝着妻子紧闭的眼下淡淡的黑痕,心里满是懊悔。

  她昨晚应该没睡吧?

  他也是,虽然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充斥着叫嚣的疲惫感,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连数羊都无效。

  难怪人家说吵架没好话,他在自己身上得到绝对无误的证实。

  他一个头好壮壮的大男人,让娇弱的老婆甩两个巴掌不痛不痒,做啥嘴贱的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暖床的女人--一想起那句话是由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根本没那个意思,一丁点都没有,可一被她刺激就管不住自己的舌,难听话拿出来乱说,结果就搞成这样伤人又伤己的下场。

  他懊恼又悔恨的握住她的手,暗暗祈祷她赶快醒来,让他亲口告诉她医生及检验报告才证实过的好消息。

  “对不起老婆,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说粗话,我还故意刺激你,是我的错,你可以大人大量的原谅我,赶快醒过来吗?”

  大掌顺了顺她散在病床枕间的长发,这辈子他不曾像此刻这样憎恨自己;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保证自己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是我太幼稚了,才会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到你,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拜托你赶快醒来好不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病房里,不管白纬昕到底能不能听见,骆夙洋兀自对着紧闭双眼的她独自。

  “你睡好久了老婆,你别吓我好吗?”

  握着她的大掌蓦然紧了紧,他小心拿捏力道,不敢也舍不得弄疼她。

  “只要你快点醒来,不论你要骂我还是打我都可以,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做不到的是小狗……”

  感觉她的指似乎颤动了下,骆夙洋心里霎时溢满希望,将她的手贴靠在自己的脸颊,好更清楚的感受她每一个捆微的动作。

  “听到我的声音了吗老婆?”

  左一句老婆,右一声老婆,熟稔的程度好像他已这样喊她数十年。

  “原谅我没有对你坦白,其实这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也不曾停止过对你的爱,只是我倔强地不肯对自己承认。

  “十年前我们分手之后,我一直不断的告诫自己,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成功,而且绝对要想办法斗垮白氏,然后把白氏据为已有……说真的,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这个目标,唯一想得到的答案,就是我一心要给曾经瞧不起我的人难看。”

  敏感的察觉她的眼皮似乎颤动了下,他知道她可能已经醒了,只是不肯张开眼看他,他不禁更加卖力的剖白隐藏心底多年,甚至连自己都迟至婚前才稍稍整理清楚的秘密--

  “可是我错了,直到再遇见你,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白氏这么坚持。”

  轻吻了下她的手背,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之他当作她已经醒了,听得见他说的话。

  “为了再和你重续前缘,我不能切断自己和白氏之间的关联,不然只会永远失去你,所以我才对白氏紧迫不舍,任何关于白氏的消息都不肯放过--”

  “我可以相信这些话到什么程度?”终于,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儿不再默不作声,幽幽的反问。

  如骆夙洋所推断,在他对着冷空气开始独自后不久,她就已悠然转醒,但她不敢惊扰他的自言自语,更不想漏听他的自我剖析,于是努力佯装自己还沉沉睡着,其实他的话早在她心底掀起狂涛巨浪!

  “我没办法命令你非得相信我不可,但我保证,我刚才说的句甸都是实话。”他无比诚恳地说,只差没指天誓日,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真的不曾忘记过我?”

  她感觉鼻头有点酸,但下能哭,她不能因这点小感动就哭泣。

  “倘若我忘记了你,又何须对白氏这般执着?”

  这才是他坚持得到白氏的唯一理由,只是被他刻意忽略而已。

  虽然他如愿娶了她,却得不到她的心……当然这将会是他最深沉的遗憾,但只要她能永远留在他身边,当他的妻、做他孩子的母亲,他这辈子就满足了,不敢贪婪的索求更多。

  “那你跟宛钤之间是怎么回事?”可恶!她明明命令自己不准掉眼泪的,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曾经的背叛,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溢出眼眶。

  “啊?”

  他愣住,不明白这一切跟宛钤有何关系?

  “什么意思?”

  “今天宛钤到家里来找过你。”

  她浅叹一口气,决心把疑问一次问个清楚。

  “找我干嘛?我昨晚才回家看我爸妈,顺便把生活费和零用金送回家啊!”家里的支出一向由他负担,包括一般家用和爸妈的生活费,还有宛钤的零用钱,他都责无旁贷的一肩扛下,即使婚后也没有改变。

  这会儿换她微愣了。“昨晚你不是和宛钤独处?”

  “哪有!爸妈都在家,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他们。”什么东东啊!她哪来这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且宛钤是我的妹妹,就算我跟她独处也没什么啊!”

  将他满脸的莫名其妙看进眼底,她相信这一刻的他应该是真实无伪的,至少她闻嗅不出半点虚假的味道。

  “可惜宛钤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哪一方在说谎,白纬昕不得不把李宛钤供出来,约略将宛钤的说辞大致说一次给他听。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骆夙洋很惊讶。“我不可能见鬼的对她乱来,那丫头该死了她,竟然敢破坏我的名誉!”

  第8章(2)

  “你一点都不知道她喜欢你吗?”白纬昕试着探询他的认知。

  骆夙洋沉默了下,点头。“隐约有感觉到,不过我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我出社会工作之后就搬出家里住茌外面了。”

  谁会对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啊?他又不是禽兽!

  妹妹就是妹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宛钤一辈子都只会是他的妹妹。

  “所以你也没有阻止,放任她一味的投入?”她的语气似乎夹带着责备。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

  他是寄人篱下的孩子,人家愿意给他吃给他住,他就威激得五体投地了,怎么好对人家的亲生女儿太过严厉?

  “直接找她说清楚,你永远只会把她当妹妹啊!不要让她有别的期待。”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不,听他刚才的独自,他还真有可能会什么都不说,以为时间一久,一切自然会回到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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