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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水心讶异,她所认识的范行渊向来是一个讨厌麻烦的男人,她以为今儿个跟着她瞎忙一整天,己经是他最大的忍耐极限了,“不用,你不需要勉强自己跟我们——”

  “谁跟你说我在勉强自己?”他不客气打断她的话,以恶狠地眼光瞪着她,“我当做健身不行吗?你不让我去搬米,我就现在把你搬回家,再不然把你搬去看医生,你自己选一个。”

  “我不选,好吧!我把话说明白一点,我不想麻烦你,我好手好脚,现在只是生理痛,等一下吃颗止痛药就好了。”

  看见她一脸只是生理痛,死不了人的不在乎表情,蓦然,他的脸色阴沉到极点,很想告诉她,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健康,但他在乎!

  “所以,你现在选择要去看医生就对了。”话才说完,他一欢长臂己经朝她伸过来,颇有想给她来个“公主抱”的态势。

  “去去去!让你去就是了!”她按住他伸来的臂膀,再一次地对他举白旗投降,知道再跟他坚持下去,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己。

  她怎么会忘了呢?她的前夫一直就是个耍起脾气来,八百条蛮牛都拉他不动的家伙,谁都没办法逼迫他答应自己不甘愿的条件。

  只有那一次……唐水心苦笑瞅了他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就只有那一次而己,却己经足够令她不舍揪痛了!

  “你的份我来搬,你去旁边休息。”

  当载着三百斤米的车子在小屋前停定,范行渊反客为主,挡在唐水心的面前,碰都不让她碰米一下。

  唐水心很想说他反应过度,从刚才到现在,他只差没将她当成重症患者对待,弄得郭太太他们也跟着紧张兮兮起来。

  “好,我知道了。”

  她乖乖地后退,不想在这时候跟他争,就在他一次扛三包米进去之后,她实在不好意思只有自己一个人闲着不做事,所以还是决定也帮忙搬米。

  就在她搬起一包米,打算回头往小屋的方向走去时,蓦地,一只男人的大掌从身后将她怀抱里的米袋给抄走,唐水心讶然地抬起美阵,就看见一双阴森瞪着她的利眸。

  “你再讲不听的话,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绑起来丢回床上去?!”如果她真的存心逼他的话,他也不会吝于照她的意思去办!

  “我刚吃了止痛药,现在己经好多了。”

  ”唐水心!”他恶狠狠地瞪她,连名带姓唤她的嗓音里透出一丝怒极之后的冷笑,“吃了止痛药之后就是要多休息,这是常识,需要我代替你爸妈好好从头教你吗?”

  她被他说得有点不服气,“你以为我三岁小孩没上过班吗?现在多少上班族吃了止痛药之后,还不是一样照常——”

  “郭太太!”他完全不打算把她的抗议听完,回头露出一抹下从三岁小女孩,上到九十岁老太婆见了都要春心大动的迷人微笑。

  “来了来了,有事吗?”老太太早就在等这一刻,一听到呼唤,以虽快的速度往这个方向赶过来。

  唐水心讶异,从未在这位己经是几个孙子的外婆脸上着过那种表情,说是为了花蜜而飞扑过来的蜂蝶也不为过。

  “我现在要忙着搬米,可以请你趁这个时间好好告诉她,女人的身体为了能够生出健康的宝宝,平常的保养究竟有多重要好吗?”他搁下几袋米煞有其事地握住老太太的双手让自己的眼睛因为祈求和仰仗而闪闪发亮。

  “好好,我来跟她说。”郭太太这辈子从未被如此英俊的男人凝视过,一整个心花怒放。

  一旁的唐水心则是完全傻眼,不知道他们在演哪一出?!她撇了撇唇,瞪了他一眼,连忙喊停,“你们等一下,我己经是个成年女性,不需要在这时候上健康教育……”

  她话说到一半,很快就发现这两个人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压根儿没在听她说话。

  “说得越仔细越好,我真的很担心她老是不注意照顾自己。”他哪管她,继续发挥最大的魅力,努力向老太太催眠。

  “会的会的!你去忙,她交给我就好了,等你回来,一定还可以看见我在跟她说话,教她正确的观念。”说着,老太太已经挽住唐水心纤细的手臂,朝着她心目中的大帅哥做出一个“OK”的手势。

  唐水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然后又瞥了眼老太太那“OK”的手势,心里颇有一种被他们连手卖出去,自己还不能喊价的糟糕感觉。

  “那就再好不过了。”又是一抹将老太太迷得七荤人素的笑。

  说完,他挑起眉梢瞅了唐心水一眼,耸了耸宽肩,一副她就认命好好听老人言的表情,完全无视于那双美眸里闪动着“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的气恼光芒,将几袋米一鼓作气拉扛上肩,一派轻松地大步离开。

  “来来来,我跟你说……”郭太太拉住她,就要开始说教。

  “郭妈妈,你不要跟着他一起闹我啦!我没事,就算一天只睡四小时,我隔天一样可以活蹦乱跳——”

  郭太太一脸大惊小怪地打断她的话,啧啧了两声,“难怪他要担心你,一天只睡四小时不可以啦!我跟你说年轻人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会老得快,我跟你说唔唔唔……”

  这时,唐水心看见范行渊从厂里走出来,连忙捂住老太太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就怕他听见她一天只睡四小时,难看的脸色怕会直追阎罗王。

  范行渊往货车的方向走去,目光却是直往她们这方向瞅过来,看见她捂着老太太的嘴,竟不急着过来追究原因,只是勾起一抹浅笑,挑了下眉梢,搬了几袋米又回头往厂里走。

  唐水心看见他那抹自信满满的笑,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因为,他那自信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说,无论她再怎么用力捂住老太太的嘴,等他把米搬完之后,随便挥发一点男性费洛蒙,多抛几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再多的秘密他都会得出来。

  唐水心讨厌他的自大,可是却不能否认那是事实。

  因为她也曾经是被他的魅力折服的女人之一。

  就算她再不甘心,还是无法否认她的前夫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在她的心里造成莫大的影响。

  就算是现在,也不能例外。

  第5章(1)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色调沉稳的书房里,范行渊浑厚的嗓音之中,带着一丝恼怒的高亢,问向站在他面前脸容冷淡俊秀的赵静臣。

  “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告诉我?静臣,我要你帮我看着水心,结果你做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赵静臣面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人与下属的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交情亦朋友亦兄弟。

  当年,他到美国念建筑时,赵静臣就陪同一起进了同所大学的商学院,一切费用都是由范家所出。

  赵静臣的父亲说起来是“炎帮”的长老,穷一生为“炎帮”卖命,年轻时曾经因为一念之差酿成大祸,险些被以帮规处置。

  最后,是范行渊的爷爷出面说情,只让他受了小小的惩戒,在他临终之前将儿子托付给范行渊的爷爷,希望无论是好是坏,都让儿子跟随范行渊,就当做是报当年的恩情,儿子也能有个栖身之所。

  “你问我做什么?”赵静臣泛起微笑,没有丝毫心虚地瞅着他兄弟恼火的目光,“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渊,你跟她已经离婚了,她是唐家人,应该由唐家来保护,再说了,你只叫我看住她,没叫我一五一十要把她做的事情告诉你,我这么说有错吗?”

  范行渊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说得没错,赵静臣一直是不会吃亏的人,总是从容冷静的外表,再加上得理就不会饶人的辩才,让他可以轻松掌握局面“你知道那些人要对她不利吗?”

  “我不知道。”赵静臣略顿了下,“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天鸿知会过你,也让人告诉过我,我怕你会出事,所以把几个人调回你身边。”

  一瞬间,范行渊的眸光冷至了极点,“如果水心出事了,你想我们要拿什么脸面去向唐家交代?”

  闻言,赵静臣的目光黯然,这一点是他疏忽了,不必范行渊责骂他,他己经在心里咒骂过自己千万次。

  或许唐水心不是他们范氏与唐家合作的关键,但是,如果她不幸出事了,对他们两家的合作关系,绝对会是一大伤害。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他抬起目光,眼神再坚定不过,“只是,渊,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警告你一声,如果你真的想把你的前妻着得严严牢牢的,只要有件事情不解决,这事就很难办到。”

  “你说。”

  范行渊的嗓音低沉,从好兄弟的眼里看见了认真,沉静地抿唇,听他把话说完,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天,范行渊的出现,已经在她的生活圈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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