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传回消息是好事,夫人怎么哭了?”毛大娘关心问着。
“这是血书,我好怕是夫君受伤流血,若夫君受伤了,那表示他一定遇到极大的危险,怎不让人担心呢?”纤纤一脸泪水回答。
“不会是将军的,将军武功那么高,没有人能伤到他,夫人您尽管放心,受伤的人一定不是将军。”毛大娘安慰纤纤。
纤纤心还是放不下,没看到夫君之前,她怎么都无法安心。
在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情绪不安下过了一天又一天,宇文晟除了传回一次消息,就再也没有别的讯息。
焦急的纤纤简直成了泪人儿,终日以泪洗面,毛大娘、婢女们劝也劝不止她的眼泪,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气色差得看起来随时会晕倒般,让身边人都很担心她的身体,但却没人能解她的忧。
终于,宇文晟失踪的第五天,他回来了!
纤纤听到消息时,直接冲出松园,来到广场。
当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眼泪泉涌而出,只是这回是喜极而泣。
宇文晟正从马上下来,还未站定,一个瘦小的身影就扑入他怀中,紧紧的抱着他。
“夫君,夫君!”纤纤哭泣喊着丈夫,小手将他抱得好紧,用力呼吸着他的气息,感觉他的体温,夫君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宇文晟也用力的搂着纤纤,他好想她啊,在最艰苦的时候,是这个女人的身影支持着他不倒下去,激励他回来,因为他明白若不回来,纤纤恐怕也会伤心而亡,他舍不得她香消玉殒,他说过要她陪他一辈子的,所以她一定不能有事,而他必须活着回去。
夫君的衣裳都是灰尘泥土,身上满是汗臭味,有洁癖的纤纤第一次不介意这些泥灰、酸汗味,反而觉得好闻,只要能这样紧紧抱着夫君,要她闻任何味道都欣然接受。
两人相拥了好久,一旁的手下都很识趣的先离开,让这对夫妇可以好好说话。
宇文晟略移开身体,抬起了纤纤的小脸,为她拭去眼泪,“别哭,傻纤纤,小王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别哭……”眼里带着心疼。
纤纤太激动了,只会哭,什么都说不出来,但她眼睛不小心瞄到夫君里着布条的手臂时,立刻惊叫:“夫君,你受伤了!”
宇文晟不想让纤纤担心,连忙笑笑轻描淡写带过,“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纤纤看那被层层布条包里着,还渗出血迹的伤口,布条都缠住了夫君的大半条手臂了,还说是小伤,纤纤知道夫君在安慰她,立刻吸吸鼻子不哭了,急忙交代一旁的毛总管去请大夫,她扶着夫君回房。
“夫君,快回房休息吧!”
宇文晟没有异议,他三天三夜没阖眼,真的累了!
回到房间,在大夫还没到之前,纤纤伺候着夫君沐浴,不要婢女帮忙,她细心温柔的为他洗去每一寸皮肤的灰尘,也为他洗净了头发。
水渍弄湿了纤纤胸前的衣裳,半贴着她的酥胸,看起来很诱人,宇文晟大手不规矩的溜入她的衣襟里,邪气的说:“纤纤,小王好想要你!”
纤纤的小脸立刻漾起一片潮红,“夫君,你是受伤的人呢!”羞怯的推开夫君的毛手毛脚,转到丈夫背后为他擦背。
宇文晟不在意的笑,先洗好澡再说,便舒服摊开手脚让纤纤伺候。
纤纤关心夫君的伤口,洗好了澡就催着宇文晟让大夫疗伤。
“你也赶快换掉衣衫。”光着身体坐在床边的宇文晟吩咐纤纤,他才不会让大夫有机会看到纤纤美丽的胸线。
纤纤红着脸换去被弄湿的衣裳,整理好衣着再让已等在门外的大夫进来。
大夫要为宇文晟拆去布条,宇文晟暂时止住了大夫的动作,转头向对纤纤说:“小王饿了,纤纤,你去叫厨房准备膳食。”
纤纤却摇摇头不动:“纤纤要看夫君伤得如何?夫君别遣走纤纤!”她看出了丈夫要她离开的真正意思。
“纤纤!”她不听话,让宇文晟眼里有着责备。
纤纤的响应是两行眼泪,低声啜泣:“纤纤真的好担心夫君,夫君别叫纤纤走开,纤纤要待下来,再也不要离开夫君。”
宇文晟见她哭得伤心,不忍心要她避开,用没受伤的手臂揽住她纤弱的肩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泪娃娃,小王真拿你没办法!”只好让她留下。
大夫小心的解开一层层的布条,当露出布条下血肉模糊的伤口时,纤纤先是震惊住,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紧抿着,小手握成拳,好……好严重的伤!
宇文晟看纤纤小脸苍白,连忙用手盖住她的眼睛,心中后悔没坚持要她离开,不应该让她看到他的伤口。
纤纤闪开了宇文晟的大掌,改握住他的手,她没有哭,眼泪含在眼眶中,她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她不能哭,不能让夫君分心来担忧她,纤纤抬头看着夫君,语气颤抖的给丈夫一个笑容,“纤……纤纤没……事,夫君……放……放心吧!”
看她眼里的泪意,就明白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假装坚强,这令宇文晟好心疼,低头吻了下纤纤的额角,用力的抱着她低语:“纤纤!”
大夫在清理伤口时,剧痛让宇文晟眉头放不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流下,他咬紧唇,没哼半声。
纤纤由夫君紧绷的身体得知他正忍着痛,她也感同身受般神情凄楚,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柔荑握紧夫君的手,两个心灵交会着彼此都能懂的怜惜。
大夫清理好伤口,涂上了刀伤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弄好时,三个人额上都见汗了。
大夫用衣袖拭去汗水,恭声禀报:“将军,您这次受伤不轻,伤口又深又广,所幸没有溃烂,不过还是需要休养七、八天才能复原。除了上药外,小的也开了些补血的药方,希望将军能按时服药,这段时间将军最好多休息,受伤的手臂也尽量别用力拉扯,以免加重伤势。”
“小王知道了,谢谢大夫,你退下吧!”宇文晟对大夫点点头。
“是,那小的告退了。”大夫收拾好药箱,行完礼后离开。
宇文晟正想对纤纤说话,纤纤已先从他怀中移开身体,扶着他躺到床上,柔声说:“夫君,你躺下睡一觉,好好养足精神,身体才会快点好起来。”
“小王的身体没那么虚弱,不用这样特意休息。”宇文晟不喜欢被当成病人,想要坐起来。
“要的,这是大夫的吩咐,夫君,你一定要多休息,纤纤会在身边陪着夫君的。”纤纤不让宇文晟起来,劝着丈夫。
“别将小王当病人,小王不爱这样,咦,你怎么又哭起来了,纤纤,你……别哭,不要哭了……”宇文晟的坚持在看到纤纤的眼泪时就软化了,放柔了语气,伸手为她拭泪。
“夫君!”纤纤抱住丈夫的腰,将脸埋入宇文晟结实的胸膛里,低声饮泣,到现在她还不能从夫君失踪的阴影中出来,加上夫君又受了重伤,她感到好恐惧,害怕会失去丈夫。
两人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宇文晟了解纤纤的心思,他用力搂紧她,藉最实际的接触来抚平她的害怕不安。
经过这番磨难,宇文晟和纤纤都累了,在彼此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下,他们紧密相拥,不一会儿两人都不支的沉沉睡着了。
第八章
纤纤纤弱的身子在厨房里来回忙碌着,天才蒙蒙亮,正是好梦方酣时候,她却舍下舒服的睡眠,跑到厨房做事。
一个女佣看着炉火煎药,另两个在熬粥和炖鸡汤,纤纤虽然没动手,但不时的注意三人的动作,比动手的人还累。
这几天她为了宇文晟的事吃睡不宁,没好好休息过,但是夫君受了伤,让她无心调养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忙着照顾丈夫,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不好。
毛大娘看到夫人竟也在厨房里,惊讶的上前问:“夫人,您怎么也在这里?”
“大娘,早啊,我是来看丫鬟们煎药和弄早膳的。”纤纤对毛大娘笑笑的回答。
“夫人,这些事叫下人做就可以了,怎需要夫人亲自动手呢?厨房脏乱,不适合夫人待,夫人快回房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会盯着。”毛大娘连忙要纤纤离开厨房。
“不要紧的,毛大娘的好意我知道,但是我想为将军亲手做这些事,否则我担心仆人煎的药将军不肯喝。”以夫君的脾气,很可能会不肯吃药。
“夫人您可真了解将军,将军一向都不爱吃药,无论生病或受伤,将军只肯给大夫上药或用针灸治疗,就是不愿意吃药,这是将军的脾气,谁也劝不听,不过这回夫人为将军如此尽心,相信将军一定会肯吃药的。”夫人对将军的用心很让毛大娘感动。
这话让纤纤很高兴,“但愿如此,这样就太好了!”为了夫君就算要她再辛苦,她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