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不用亲自为我做点心了,我想吃什么会交代厨房准备的。」这天午后,在连无名送来点心後,龙临威淡淡地对她说起。
「为什么?」突来的变化让她错愕。
「你的脸色下佳,应该要好好的休息,别再忙厨房的事了。」龙临威语气带著关怀。
「我没事,而且做这些点心又花不了多少精神,我可以胜任的。」现在他们之间只剩这点相处时间,若被剥夺了,只怕他们的关系会更加疏远,她不要。
「做点心本就是厨房的事,你强揽在身上,倒像我的厨子下尽责。而且点心这种东西,吃不吃并不要紧,你的身子比较重要,听话,去休息,别再和我争了。」龙临威淡然表示,却没注意到他的话伤了连无名。
「你的意思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逼你吃点心,是我一相情愿,而你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基於做主人的客气,不好意思拒绝我这个客人的多事罗!」她冷冷出声。
龙临威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指出我们之间有问题,你强说没有:我说你对我态度变了,你也不承认:现在又不要我再为你做点心,接下来是要我以後都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吧,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就直接告诉我,我不过是仰人鼻息的食客,主人交代什么,我一定会遵守,省得要我费心去猜测,你知道吗?比起做点心,这才更叫我疲累。」连无名悲怒地丢完话後,转身跑出书房。
纤细的身影在长廊上奔跑,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想远离这里,远远地离开,却在转弯处撞上了纪青。面对她最下想见到的人,她懒得理她便要走开,却被纪青拉住,一把拖向无人的角落。
「放肆,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连无名大力甩开她的手。
「小姐,我只是要——」她话未说完,就被连无名打断。
「够了,我下想再听你说那些千篇一律的废话,我说过我该做什么我自己明白,下用你来多事.」
纪青撇撇嘴,「小姐,你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在小姐心里,连府的重要性似乎已经不如龙临威了,或许小姐还希望能长留在龙商会里呢,那便不用离开龙临威了。」
「混帐,谁准你胡说八道的?」连无名气骂。
纪青讥讽一笑,「我是否胡说,小姐心里应该很清楚。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小姐对龙临威的心意,我本认为以小姐的聪明,小姐该是假意接近龙临威以达成任务,可是小姐似乎是假戏真作,用了真感情,这实在是非常的下智。虽然龙临威看似疼爱小姐,下过一但他知道小姐是为少庄主做事,龙临威遗有可能喜欢小姐吗?什么身分就该做什么事,这个道理小姐应该很明白才对,奢想只会自寻烦恼,别下切实际了。」她不留情的批评。
连无名眸子里寒光闪动,怒意在胸中翻腾,何时连个小小的擦婢都能指著她冷衔热讽了,她算什么角色?不过是岳山庄的细作,一个身分低下的奴婢,她凭什么对她说这种话?
累积在心里的怒火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连无名做了这辈子不曾有过的举动,她扬超手重重地甩了纪青一个大耳光。
咱一声响後,纪青错愕悲愤,连无名也愣在当场,两人相对无言。
好一会儿,连无名才找到声音,僵硬地挤出话,「不……不准再管我的事了,退下。」
纪青手捂著被打的脸颊,目光毒辣地瞪了眼连无名,抿紧唇转身跑开。
连无名看著自己的手,她……竟然打人了?!浑身颤抖得几乎站不稳,胸口的疼痛再次像泛滥的潮水将她淹没,她苍白著脸,拖著脚步踉舱回房。
愤怒褪去後,她只为自己感到悲哀,连纪青都看出来她对龙临威动了情,她再否认是不是叫自欺欺人呢?
但是这段感情能被允许吗?纵使龙临威再宠她,在真相大白後,他还能容得下她吗?只怕她会变成他这辈子最恨的女人了!
连无名心更痛了,残酷的事实让她明白,她和龙临威今生今世是不可能了,现在她必须要完成该做的事,但要如何才能进入飞龙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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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膳厅里只见龙临威,该与他一起用膳的连无名并未出现。
她还为下午的事闹脾气吗?他也是为她好,怎么她就无法谅解呢?至於她其他的指控,他更是无奈,他已经尽力在对待她了,她该问自己可有用相同诚心来回应他吗?他仍在等待,等她的真心告白,希望她不会让他失望。
只是等到开饭的时刻,连无名依然末到,龙临威下悦的正要派人催促时,一名婢女匆匆走入禀告。
「会主,连小姐要奴婢来知会一声,她有事无法前来,请会主自行用膳。」
「她为了什么事下能来?」龙临威闻言,脸色沉了下来。
「这点连小姐没说,不过奴婢没见到连小姐,话是连小姐的婢女芳华转告的。」
「你可知道连小姐去哪了?」
婢女摇摇头,「奴婢不晓得,不过在芳华请托奴婢来通报时,奴婢似乎听到客房里有呻吟声传出。」
呻吟声?龙临威思绪一转,突然低咒一声,「该死的!」立即起身冲出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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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里,芳华看著蜷曲在床上的主子,担心极了。
「小姐,让奴婢去找屈大夫来为你诊治好吗?」
「我吃了护心丹,不……不用了……」连无名用著气虚的嗓音坚持著。
「小姐,你从午后就发病到现在,护心丹都吃了三颗情况仍没好转,还是请屈大夫来一趟吧。」芳华劝著。
「我下要……再给人……添……麻烦……」连钮i名喘著气低吟。
「但是下看大夫,奴婢怕……」芳华说不下去,轻声啜泣著。
「傻瓜,生死……有命,何必怕……伯……啊!」连无名没说完的话被痛苦的呻吟代替。
「小姐……」
「天杀的,你在做什么?」
芳华的叫声和男人粗声低吼同时响起。
「会主。」芳华转身看到龙临威,吓得跳起惊叫。
「你还磨蹭什么,快去请屈大夫。」龙临威怒眉下令。
「是,是!」芳华不敢迟疑,用最快速度冲出房间。
「别……别去……」连钮i名犹相i阻止。
她惨白的面容,额头冷汗淋漓,龙临威看到她受苦的模样,心如刀割。
「为何要这样虐待自己却不看大夫,你难道真不想活吗?」
她气弱地看著他,「得这病,怕死只……只会……更痛……痛苦,我注定……活下久……」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说过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但你不爱护自己就不可原谅。」他怒声责备。
「我……不是你的……责任,请……离开,我……想……一个人。」连无名挤出话,勉力翻身背对他,全身因为痛苦而颤抖不已,她咬住手臂不愿呻吟出声。
龙临威看到了,心更痛。
「别再伤害自己。」他强扶她转回身,拉开她的手用自己的手代替,要让她咬住。
「不……」连无名柔弱地推拒他的手,秀致的眉紧皱著,显示她正承受著强烈的痛苦。
「无名,你振作点,大夫马上就来了,振作点。」龙临威轻抚她额头,焦心安慰。
「你……既然讨……厌我,为何要……理我?你走……走……」她悲痛吟泣,泪水从眼角落下。
「我没有讨厌你,我待你的心从来没变,你这么说太不公平了。」他连忙反驳。
「不……你没有,你……不疼……我了,你不疼……我了……呜……」她1只伤哭泣。
「老天,你的身体已经够虚弱了,别再哭了,不要哭。」龙临威慌乱地为她拭泪。
「啊……好痛……我好……痛……」连钮i名急喘著气,神情更显得灰白。
「无名、无名!」她这模样让龙临威心都乱了,大夫还未到,在情急之下,他将手掌贴在她心口上,引动真气徐徐注入她体内,助她稳定跳动过剧的心。
一股暖流缓缓在她的心口漾开,暖暖的感觉慢慢化去胸口尖锐的疼痛,让剧烈扯动的心跳渐沉稳下来,痛楚一点一点地远离了,她纠结的眉头也逐渐平缓舒开。
「好点没?」龙临威忙问道。
她转开脸,「你都不理我了,为何还要救我?让我痛死岂不是更好。」
「不准胡说。」他不悦的斥责。
轻轻的呜咽声再响起,她又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在这种情形下,任谁也无法舍得她流泪。龙临威满心疼惜,小心抱起她入怀,放在她胸口的手还不敢栘开。
「小家伙,我怎可能不理你呢?别哭,你哭得我心好疼,别哭了。」他俯下脸,轻轻吻著她沾上泪水的粉颊。
连无名轻抿下唇,突然小脸一转,让他的吻落在她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