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银雅看着他笑了,「皇上,你明白吗?琉璃公主也是需要个能令她心折的男人才能驯服她,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缘分未到,任凭你这个皇上哥哥怎么命令交代都没用,谁也捉不住我们的小公主。」
唐皇感到头疼的揉揉眉心,「别和朕说那么难以捉摸的感觉,朕只明白那丫头越来越过分了,一定要找个丈夫好好管她。」
钱银雅白玉小手抚上唐皇的额头,温柔的按摩,「原来当皇帝这么不简单,不只要管国事、天下事,还要为妹妹的终身大事操心,真辛苦!」
「妳知道就好,所以妳要对朕更好。」唐皇乘机要求,沉醉在爱把的柔情里。
「得寸进尺!」钱银雅娇嗔,不吝惜的给丈夫温情。
不过浓情蜜意没持续多久就被奔入的脚步声打断,钱银雅想起身,但强健的手臂不放松,她只好乖乖的待在丈夫怀里。
「公主呢?」看着神情惊惶的侍卫,唐皇有很不好的预感,恐怕真应验了爱妃的说法。
侍卫不安的回答,「禀皇上,公主她......她昨夜已......已经离开皇宫了。」
该死的,那丫头果然偷溜了!唐皇怒气腾腾地下令,「安邦,派出宫里所有的探子,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琉璃公主的行踪,带她回来!」
「属下遵命!」安邦应声退下。
「全都下去吧!」钱银雅也摒退了御书房里其它的婢仆。
唐皇冷然地开口,「朕明白妳和琉璃的交情下错,但是别想为她说情,朕......」
没说完的话停顿在突来的吻上,钱银雅攀上结实的肩头吻住丈夫的唇。
这吻来得猛然,随即变得绵密温柔,唇齿间的濡沫交流,甜美的滋味消弭了唐皇的火气,他忘情的和爱妃缠绵。
「小坏蛋,不要以为妳用这种方法,朕就会退让。」不太服气的呢喃在拥吻的空档逸出。
「银儿只希望皇上不要生气嘛!」娇美的轻吟响应。
「有妳在灭火,朕想气也气不起来,顶多找回琉璃后,将她锁在宫里,不准她踏出宫门一步。」其实他早该这么做了。
「然后硬塞个丈夫给她,再看她含怨不乐地过一生吗?」钱银雅微笑地望着唐皇。
「以她任性的脾气来看,无论哪个男人她都不会喜欢的,若顺她的意,只会闹得天下大乱。」对这个太有主张的皇妹,他真的感到束手无策。
「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琉璃,才会觉得她麻烦,其实她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啊,若你肯将公主的事交给我来办,我保证一切没问题。」钱银雅提出。
唐皇讶然,「妳想当媒人?」
「呵,我才没兴趣抢妹妹的工作,只是我大概能猜出琉璃的去向,若没错,我应该可以找钗儿帮忙。」钱银雅表示。
「妳真是用猜的吗?妳们不会是一伙的吧?」唐皇眉头纠结。
钱银雅笑着用手抚平丈夫的眉结,「那真是我的猜测,我与公主闲谈时,可以感觉到她对钱府、对富城都很感兴趣,所以我猜琉璃公主一定是向南去了。」
「这话妳为何不早说?」唐皇轻声责备。
「我只是想确定我比你这个皇上哥哥更加了解公主。皇上,我明白你很爱护皇妹,但爱护是不够的,要了解才行。我了解公主,假使琉璃在富城能和钗儿认识,凭钗儿这个超级红娘,也许能为琉璃寻到如意郎君,琉璃的事就暂时交给我来负责好吗?」钱银雅这么做是希望能成就一桩好姻缘,也不想看到朝中年轻有为的臣子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她的皇上夫君很没面子。
唐皇注视着爱妃,「妳真想玩?」
钱银雅好笑又好气的白了丈夫一眼,「这是终身大事,怎能用玩来形容?!我是想为夫君你分忧解劳,好不好嘛?」磨蹭着丈夫要求。
「真拿妳无法,好吧,妳想怎么做就做,朕将小麻烦交给妳了。」唐皇俯脸亲亲樱唇。
钱银雅高兴的拥紧丈夫,「谢谢,我会尽量将事情做得很完美,不会让你失望的。」
「最好是这样,那朕也该要报酬了。」唐皇俊脸浮起邪笑,双手开始不规炬。
「人家是为你解忧呢,为何却要付出代价?不公平!」钱银雅娇嗔的边笑边闪躲。
「如此就算朕让妳索取代价吧,今天一天都陪妳如何?」换个说法,意思不变。
呵,娇甜的笑声方落,取代扬起的是浓情蜜意,让严肃的御书房里也有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情。
第二章
富城城内有座大布厂,今天如同往常一样热闹。
绿荫绕屋的养蚕庄,工人忙进忙出的拿桑叶喂蚕,也将结成肥美的蚕茧移出,蚕茧接着会被送到隔邻的煮茧房。
终日飘出热气的高顶房子便是煮茧房了,房里不时听到水沸和工人搅拌大锅的声音,女工将蚕茧煮以热汤抽丝,成为布匹的原料。
规律的纺车声来自连接十来栋的双层屋宇纺织楼,里面有数百位的织工在用缫车、纺车织布,一匹匹的布料便在此被赋与了初次的形貌。
布厂后方是一大片的广场,架上了许多的木杆,此处是晾布场,女工、长工将从染缸中浸泡成色的布料挂在杆上晾干,风一吹起,挂在木杆上各式颜色的布匹便有如仙女的衣袖翻飞飘扬,成为布厂里最美丽的景象。
位在僻静角落的是绣坊,四面开着的落地大窗引来充足光线,一个个绣工倚窗刺绣,安静舒适的环境让她们能专注地工作,绣出教人惊艳的美丽图案,为布料加添不凡的身价。
仓库,靠近大门高耸宽广的大型建筑,布厂里所有生产出来的布匹,不管绢、丝、绸、绫等最后都会被包装成捆的妥善安置在仓库里,里面时时充满了吆喝声和不停穿梭搬运货物的身影,布匹的搬运移动都是属于粗重工作,因此仓库里的工作人员从仆工到管事皆是男子,仆工将布匹归位,管事清点布料,也依客户的订单而指挥工人搬动布匹出货,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而另一个相同忙碌的地方便是管事房了,那儿是厂里众多管事的办事处,这些管不只处理布厂的事,也要管理布厂旗下二、三十家布庄的大小事,同样繁忙不已。
不过布厂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则为位于厂中心的勤知楼了,那儿除了有书房和办事厅外,也有可供休息的寝间,想当然耳,唯有布厂的主人才能有此待遇。
钱府的事业里,布厂、布庄是属于三少爷钱钰风所管理,他的成绩绝不会输他的其它手足,规模如此庞大的布厂他便建立了五座之多,就别说一般的布庄和布楼了,他拥有的数量几乎占了天下的一半,在纺织业里,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是勤知楼的气氛却永远是悠闲从容的,这不代表布厂主人不认真,而是他懂得当个领导者,在不慌不忙间日理万机。
此时,办事厅里飘出了茶香,钱钰风手端着一杯茶倚窗而立,边品茶边眺望远处披着绿纱的青山,也抬头望向碧蓝澄清的天空,微风顽皮的拂起他鬓旁发丝,惹得薄唇扬起一抹笑意,金风送爽的秋日时节就是让人感到舒服。
他低头喝茶,却在浅褐色茶水的反射间看到了自己的脸,无瑕的五官俊美更胜女人,加上一身清朗逸然的出众气质,还有与生俱来的不凡家世,便造就出让女人疯狂的他,但是谁又明白太受人喜爱所带来的不只是好处,还有无尽的麻烦。
近来,他巡视布厂的脚步都固定在只有男仆工作的仓库,因为每每他来到有女工工作的场所视察时,都有女工为了多看他几眼或是偷看他而受伤,像是手被绣针刺到、搬东西时物品洒一地,织错花样,甚至将染色桶打翻,千奇百怪的因素不胜枚举,让本是井然有序的工厂因他变得混乱,所以不想引起骚动就只有别去了。
钱钰风剑眉蹙起,烦闷的仰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难道长得太英俊也是错误吗?唉,也只能无奈的怪老天爷太宠爱他了。
门被敲响,尤管事捧了叠资料进来,「少爷,这是今天送来的订单。」
钱钰风回到书桌后快速翻阅了下,看到上面的订单脸色还不错,不过接着见着压在下方比订单还厚的邀请函时神情就不太好了,「尤管事,我不是交代过,邀请函就不用送上来了吗?」
「少爷,那些邀请函里也列上了订货明细,属下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只好一并呈上了。」尤管事回答。
钱钰风捺着性子多看了眼邀请函,果真邀请函上列着订货资料,而且全是大手笔,数量竟然比订单上所订的货还多上数倍,只是末尾加了句话──请赴约确定订单,他冷然一笑,不在意的将整叠邀请函当垃圾丢到一旁,「以后依然只要是邀请函就扔了,不管上面写了什么!」他才不会傻得自投罗网,参加变相的相亲大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