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这小子表现出的乖张气焰,仿佛我们不答应婚事就是怕了他火阳堡似的,让整个武林都等着看我们的决定,不管答应与否,好处都先被火阳堡占去了,真是可恶!”古雍驿气愤地叫。
“爹,别生气!这事孩儿会尽力处理好,不会令水流堡的声名受损的。”古皇岳安抚着父亲情绪。
“皇岳,你想如何解决呢?”古雍驿询问道。
古皇岳考虑了半晌后回答,“爹,除去两家的恩怨不说,霍玄雷说来也的确是个杰出人才,虽然年轻却能修炼一身好武艺,赤手空拳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落魄人,重建了火阳堡掌控半个中原武林,霍玄雷的能耐不得不叫人佩服,若论丈夫人选,他绝对配得上月儿,若他肯答应善待月儿,这门亲事或许值得考虑。”
听到儿子这么说,古雍驿神情激动:“皇岳,你当真想将月儿嫁给霍玄雷?就算是为了水流堡的名声,也不能牺牲你妹妹啊!”
“爹,孩儿当然不会拿月儿的幸福开玩笑,只是鹬蚌相争得利的是渔翁,我们和火阳堡若再继续争斗下去,一定会两败俱伤,统御东西武林的武功世家和霁城,一直觊觎着中原武林,如此只会让中原武林陷入争战中,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结果,既然霍玄雷主动提出求亲,我们也应该顺势回以善意,能化消水流、火阳两堡的仇怨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孩儿也会征询月儿的意见,若她不愿意嫁入火阳堡,孩儿绝不会勉强。”古皇岳向父亲解释。
古雍驿浓眉皱在一起:“早知道霍玄雷这小子会如此麻烦,当初就不应该轻易饶过他,否则他怎可能有今日的风光呢?”他的语气听来有丝懊恼。
古皇岳却笑了:“爹,孩儿知道您不会这么做的,否则当霍玄雷在努力振作时,水流堡便不会没有动作,放任霍玄雷重建火阳堡,光明磊落一直是爹教孩儿的行事原则,不是吗?”
古雍驿展眉而笑,拍拍爱子的肩头,欣喜安慰的说:“皇岳,你这么了解爹,爹真是没白疼你了!不错,水流堡不屑做暗箭伤人的事,火阳堡当年会没落的主因是霍震元用人不当,加上他又长年卧病在床,无法顾及堡里事务,才会让下面的人胡作非为,导致霍震元一过世,火阳堡就分崩离析,水流堡只是顺势接收火阳堡的势力罢了,霍玄雷却将所有仇恨都算到水流堡身上,他真是昏昧不智!”他说到后来还是很气愤。
“霍玄雷迟早会了解的,水流堡也不怕他找麻烦,若他以为我们的客气是怕他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若再嚣张逼人,孩儿会教他吃到苦头的!”古皇岳俊脸微沉。
古雍驿赞许地点头,“皇岳,爹相信你的能力,水流堡绝不会逊于火阳堡,但你说得也对,两虎相斗一定是互有伤害,只会便宜了有心人,求亲的事就让你全权负责,爹知道你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谢谢爹,孩儿绝不会让爹失望。”
父子俩相视微笑,水流堡有实力,绝不会畏惧火阳堡的挑衅!
第二章
夏日时节,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只是阳光晒得人有些受不了,难得的一阵凉风吹过,让在凉亭里专注下棋的两个少女都抬起了头。
“好舒服的风,如果能多吹几下就好了。”一身嫩黄衣裙的古弄月,抬起纤白小手抚开鬓旁的发丝,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出声。
“我们在凉亭里,又喝着凉茶,月儿,你还会感到热吗?”坐在对面的素妆女子也开了口。她叫纪依依,是古家的远亲,因为自小父母双亡,所以一直寄住在水流堡,古家人视她为亲人,她和古弄月的感情更是好得有如亲姐妹般。
“是不会啦,可是太阳这么大,看起来真是刺眼。”古弄月对天上的大太阳不满地皱皱俏鼻。
纪依依掩嘴笑着,“月儿,你可别因为输棋就向老天爷发脾气呢!”
古弄月嘟起嫣红小嘴娇嗔道:“哼,人家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只是小输两盘棋而已,我很快就能赢回来的!”这么热的天除了在荫凉处下棋外,实在也找不到别的事可以做了。
纪依依还是直笑着,古弄月不甘心被取笑,眼波一转就有话说了。“咦,你故意这么说,意思是不是别下棋了,让你可以回房做女红,为某个人绣钱袋啊!”
纪依依马上小脸就涨红了,羞意袭上粉颊:“月儿,你……你别胡说,我哪有啊!”
“若没有,为何脸这么红?依依,其实你也帮哥哥做了不少衣服、鞋子和钱袋了,怎么每次一问你就羞成那样,真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啊!”古弄月坏坏地继续戏弄她。
纪依依看着古弄月不依地叫嚷:“月儿,你又欺负我了,我有帮表哥也有帮你啊,你却故意来捉弄我,下回我就不帮你做衣裳了!”
“那好啊,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照顾你的表哥了。”古弄月对她挤眉弄眼说。
“月儿!”纪依依又羞又气地喊,不过想到现实,她的神情就黯然了下来:“表哥那么忙,这样的小事他怎么会放在心上?他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衣服鞋子是出自谁之手的。”
古弄月不再开玩笑了,安抚着纪依依:“依依,你也明白我哥哥的心思都放在堡里的事上,你又不肯让我明白告诉他,哥哥当然不会多心去猜想衣鞋的出处了,那我稍稍提醒哥哥一下好不好?”依依对哥的心事,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可惜哥对所有事都很精明,惟独对感情却笨得教人摇头。
“不要,不要,月儿,你不要向表哥说什么,免得他怪我多事,那会让我无地自容的!”纪依依慌忙阻止。
她就是顾虑到这点,又不确定哥哥的心意,所以才一直迟迟没帮依依,看着依依为情而苦,让她很不忍心,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她了。
“依依,你也别太悲观了,你在堡里住了那么久,哥哥对你一定也有感情,你看他每次出门带礼物回来时也都准备了你的一份,这就可以证明了,最重要的是哥不曾对哪家的千金有意思,表示他心中没有别的女人,比较起来,情形对你很有利,加上爹娘又喜欢你,你还怕做不成水流堡的少夫人吗?”
纪依依脸上涌现红霞,难为情地说:“月儿,你又说到哪里去了,我……我才没这样想呢!”
古弄月眼尖地看到古皇岳往凉亭走来,连忙告诉她:“呵……说人人就到,依依,你的心上人来了。”
纪依依吓了一大跳,忙转回头看,果然见到了快步而来的古皇岳,她无措地站起身,脸儿涨得更红了。
古皇岳身形潇洒的步入凉亭:“月儿,依依。”
“表哥。”纪依依柔声轻唤。
“哥,你是来花园散心的吗?依依正有空可以陪你呢。”古弄月笑着暗示她哥哥。
“月儿。”纪依依轻叫,害羞地垂下脸。
不过古皇岳不懂妹妹话中含意,他也没心思猜测,办正事要紧,所以他遣退了伺候的丫环,连纪依依也在其中。
“依依,我有话要和月儿说,你先下去吧。”
“哥,依依和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道的?”古弄月忙为纪依依说话。
纪依依却很柔顺听话地应道:“不要紧的,那我先离开了。”说完她随着丫环一同走开。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依依,太过份了,会伤了依依的心你明白吗?”古弄月向他提出抗议。
“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谈谈,但我看她很好啊,有什么好伤心的。”古皇岳不在意地回答。
古弄月真被她这个笨哥哥气死了,不满地嘟囔:“呆头鹅,你若娶不到妻子是你活该!”
古皇岳听到了却回她一句:“你别为我的婚事担心,先关心你自己的吧。”
“什么意思?”古弄月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霍玄雷来求亲的事吧?”古皇岳明着问。
这下子换古弄月红了脸,轻声回应:“这样的事应该由爹娘作主啊。”
“若依爹娘的意思是绝不会答应的。”
古弄月忙望着哥哥惊问:“为什么?”
“爹娘担心霍玄雷不是真心来求亲,娶你是别有企图,无法给你幸福的。”
“不是这样的,我认为霍玄雷是想借联姻来消弭水流、火阳之间的仇怨,若两堡能合作,就可以让中原武林变得更好,我相信他的出发点是和善的,绝非是想挟私报仇的!”古弄月为霍玄雷辩白。
古皇岳眸光锐利地看着妹妹:“你就那么深爱霍玄雷吗?”
“哥,你……你乱说什么,月儿不懂你的意思!”古弄月忙避开哥哥慑人的目光,又羞又怯又心虚。
“月儿,你懂的,从你九岁那年见到了霍玄雷,你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当你还是小女孩时,你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总爱向我追问霍玄雷的事,等你长大些明白女子的矜持后,你不好再询问我他的事,就让水沐为你调查他,所以你一直都很了解霍玄雷的事,甚至你还命水沐替你送银子资助霍家,这些事我全知道。”古皇岳不隐瞒地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