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前一秒还在他怀里烂醉如泥的她,突然“哇”地一声从他怀里弹起来,不但站得好好的,而且还向他行举手礼,吓了他一大跳。
“哈哈!被骗倒了吧?哈哈哈!”她得意的大笑。
“你……”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说去卧底就是去卧底,怎么会失身呢?”
“霜霜跟邵巧芬说你喝了一打啤酒、好几杯高粱,又喝了一大杯混酒……”
“你忘了,我们台南人若是失恋就要灌很多很多酒?”
“你有很多失恋的经验?”他醋意顿涌。莫非他不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才不是咧!你忘了吗?全朝志走着走着,每五个大学生就有一个认识我,那是因为我有很多陪人家灌酒的经验啊。今天烤肉配啤酒这种小CaSe怎可能灌得倒我呢?”
他听了不知该哭还该笑,她就是有办法教人瞠目结舌。
“好啦,这么厉害的酒量不是自己练的就好。”他满意她还没为别的男人藉酒浇愁过。
“亲爱的,重点不是我的酒量啦,是我今天探听到的事……”
她啧了一声,他只好乖乖聆听她转述的对话。
听完之后,言震鼎真觉得她的崭获不少,“以前都只是我的猜测,现在更确定了。那家伙在庆丰大学时就跟我杠上了,但他永远得不了奖,因为他是个书呆子,设计的大胆、魄力及胆识永远及不上我。他唯一赢过我的,就是他毕展的作品,做得确实很有突破性,不过听说是他父亲帮他设计的。”
“他父亲?”
“是啊,他父亲是已经退休的老一辈建筑师,是很有个人坚持的传统匠师。”
“难怪他走的路线也是公共艺术及政府发包的工程。”
“是走保守又不会被骂的路线啦。”他瞅了她一眼,又说:“时日一久,他看你没有动作,一定会担心不知你喝醉后会不会记得这些事。既然有了这个风险,他就会用尽所有办法成功利诱下一个,务必达成间谍任务让我元气大伤,暂时没能力找他算帐。”
“这样的话可危险了,不知道下一个被找的人会是谁?”
“光是担心也没用,以后多多提防就是,你不准再去第二次了。”他严厉嘱咐。
“喔,那人家今天冒着失身的危险深入虎穴,你有没有奖赏?”
明明说自己千杯不醉,现在又为了想要奖赏而改口说自己冒着失身的危险?言震鼎看着她笑咪咪的期待神情,还真拿她没办法,她就是这样可爱又让他感觉充满惊奇,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我已经送过你戒指了,你还不满意?”
“那是你想套牢我用的,我又没跟你要。”
“不然你想要什么?”他宠溺的叹了口气。她这是什么任性的态度啊?
“看你想给我什么啊?”
“我想给你……我的身体。”他靠近她,贴着她的身子说,让她感受到他的热切。
“学长……”她霎时羞窘地烧红了脸。他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言震鼎笑了,这么可爱又这么爱他的小女人,教他如何能每天见她却又保持清心寡欲?
他笑着吻上她的唇,顺从渴望的把手绕到她背后,从衣服下摆钻进去,大手在她背上滑腻的肌肤游移着。
何小葵连闪避的时间也没有,就这样被他绵绵密密的缠吻着,他抚着她的手像在安抚一只小猫咪那般,充满了怜惜、呵护,令她感受到被爱的幸福。
“呃!呃!呃!”哪知,太满足了,她竟忍不住打了两三个酒嗝。
真是杀风景。他瞪着她警告,“你可不要在我兴致最好的时候吐出来……”
“对不起,今天吃太多了,又是肉又是可乐……平常我是不会这么逊的,呜!”她捂着嘴跑进浴室,把门用力关上,在里头吐个痛快。
不会千杯不醉,倒是吃得太多了……他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还真是他见过最不修边幅、最不优雅且最敢惹他发火的女人。
***
何小葵把描图纸上的橡皮屑拍掉,满意地将图纸拉远,好好观看一下自己为白奶奶设计的菩萨像木雕草图。
“线条简洁圆滑,既敦厚庄严又带着几分亲近人性的可爱……嗯,不错。”她满意地点头,想先拿给白熙嫣看看,以白小姐对她奶奶的了解,一定能看出老人家喜不喜欢。
她骑着自己从南部寄上来的摩托车,来到位于半山腰的白家大宅,这地址是她不经意由言震鼎口中套出来的。而之前白熙嫣出国两周,今天正好是她返国的日子。
料想一般刚下飞机的人应该都会直接回家休息,而白熙嫣也曾在生日宴会上看过她,知道她曾是言震鼎的助教,应该不会拒绝见她才是。
在门口等了半小时后,一辆宾士车缓缓驶近,何小葵欣喜的跨出一步,却看到刚下车的白熙嫣一脸不悦,彷佛想快步进到大宅里。而驾驶座上则走下一名没见过的男子,他越过车头追上白熙嫣,并试图拉回她的手。
“熙嫣,你不能这样,这是我跟言震鼎的工作,要公事公办,你不能拿我跟你的感情来威胁我!”池炫京生气的说。
第7章(2)
“我跟你有感情吗?”白熙嫣立刻回嘴。
“当你在言震鼎那里得不到温暖而来找我的时候,就是感情!”
“一开始……是谁一再玩弄我、丢下我?我照你的意思去追寻我的幸福了,好不容易遇上震鼎对我好,而我也爱上了他,你却又出现……不过,这七年来我爱的都是他,就算他跟我分手了,我还是爱他!”白熙嫣的脸气得泛红,坚决的说。
“但是在这七年里,真正随传随到、在你需要的时候立即出现、默默守候在你身旁的人是谁?”池炫京不甘自己一直做这种角色,已经七年了,他非得说清楚不可。
“你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努力付出想挽回你,忍受你人在我身边却想着他,忍受你爸爸嘴里只挂着他的名字,忍受我照顾你那么久,世上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么久的折磨,也该够了吧?”
听到两人对话的何小葵,惊讶地闪到对面公车候车亭的后方,心惊胆战地聆听着。
“所以你就要在事业上打击他?他有什么错?”白熙嫣愤怒地问。
“他错在有了你却冷落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看他脸色、在猜他的心,他虽然对你好,可是他对你绝没有我对你那般热切,真正的爱情不会是像他那般平静。他喜欢你,只是欣赏你的优雅美丽、身分和品味,只是因为你是他所有认识的女人中,最极品的而已!”
白熙嫣脸色苍白如纸,她不是没有暗自猜想过这些,可一旦有人当她的面说出来,她还是犹如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浇得她心寒。
不是这样的,言震鼎的个性就是如此淡漠,这是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事呀!
“他不曾想你想得发狂,不曾半夜还打电话给你,也不曾因为白伯父老是拿我的存在来威胁他而感到生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从不骂你,没当面弄哭你过,没有做出任何让你生气的事,没错吧?”池炫京怎会不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守候,就算去国外出差,也随时准备好接她的越洋电话。
“那是因为他爱我……”白熙嫣心虚的低喃。
“他并不是出身自名门世家,也没有想过自己配不配得上你。”
“名门世家又如何?我不希罕!”
“只有我跟你才相配,我们所生的小孩才是血统纯正的贵族。”说这话时,池炫京的神情闪过一丝胜利。
听到这里,白熙嫣终于忍不住了,扬手就给他一个巴掌。
“我会在奶奶的寿宴上使出撒手锏,让他没有不跟我复合的理由!”她恼怒地大叫。
这一巴掌打得池炫京左脸又热又辣,吃痛的他听到她的话,更是怒火中烧。他不知道她所谓一定能复合的撒手锏是什么,只知道她一定说到做到。
她怎么能嫁给别人呢?她是他池炫京的啊!他猛地强拉她入怀,不由分说给了她一个示威意味十足的强吻,火热霸道地辗吻着她那被泪水沾湿、冰冷又微微颤抖的唇办……
何小葵躲在候车亭的柱子后看得惊心动魄,讶异又不解。原来……白熙嫣这七年来都有个后备情人,当言震鼎没空理她时,她便奔向这个男人的怀抱……
这个男人听起来似乎是她的旧爱,只是她被他折磨得太苦了,所以遇上沉稳成熟又温柔的言震鼎时,才转而被言震鼎的风度所吸引,然后这男人无法接受原来她有天也会爱上别的男人而感到后悔,因此这七年来便一直跟她保持密切的关系……
弄清来龙去脉后,何小葵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描图纸。
亏言震鼎在分手后,还对她曾经的陪伴充满感激,还很用心的准备白奶奶的寿礼,殊不知她早已有了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