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我觉得我没事,就要去上班了,我的身体我自己会顾,犯不着你替我担心。」
看见她对自家老板用这种口气说话,大家都为她捏了把冷汗。钱织心怎会如此大胆?﹗就算撞到她的人是老板的弟弟,她这么嚣张,不怕人家一个不爽,就炒她鱿鱼吗?
难不成她是被车撞到头壳坏掉了,因此才敢如此张狂?
「呃……织心,妳总裁是为妳好,妳的态度不需要这么……」不识好歹吧!童比胜很想直接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可是一思及会伤害到钱织心的自尊心,只好就此打住,他知道钱织心应该懂他的意思。
钱织心瞥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态度是恶劣了点,遂撇着红唇,收敛了许多。
「我早就习惯了,要辞掉她早就辞了,不会等到现在。」负其杰神色淡然地道,意思是叫他们不用为钱织心的前途担心。
钱织心别开脸,哼了声,一脸的不屑。
「你们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童比胜大胆的猜测,否则钱织心不会如此。
「别说了,想起来我就一肚子火,我警告你们,谁还敢多嘴问我和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我就和那个人断交!」她鼓着俏脸,悻悻然撂下狠话,显示她对这件事有多么的忌讳。
负其杰黑眸微敛,他知道她一直耿耿于怀,只是不晓得她除了耿耿于怀外,似乎还相当的憎恨他。
「有那么严重吗?」黄锦锦不解极了,钱织心愈是这样避而不谈,愈是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相信我,就是有!」钱织心的态度丝毫未见软化,口气依旧冲得很。
「……妳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妳。」负其杰很有自知之明的选择离开。
「明天记得把你那个白痴弟弟带来见我,我非要好好痛骂他一顿不可。」一想到她被撞到时,已经痛苦难受到了极点,而那只猪头还一直追问她的情景,她就恨不得痛扁他一顿。
真不愧是同一个父母生出来的,两兄弟都如此的该死!
「我会的。」离去前,他别具深意地凝望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他走后,童比胜首先开口:「我想,他一定做过对妳伤害相当大的事,否则妳不是会当面给别人难堪的。」
钱织心冷哼了声,未语。
「而且依照妳老板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他也不需容忍妳如此跋扈的态度。」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容忍了?他不是已经受不了走人了?他才不会容忍我。」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在容忍妳,我猜若是换作其它人对他说这些话,他一定会当场翻脸。」
「那可不一定,或许他是个闷葫芦,有些话知道却不一定会说。」他们只是在公事上有所接触,私底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怎会知道。
「妳觉得他闷?」
「谁晓得他到底闷不闷,反正他的个性温和到令人受不了,他对每个人都好,不晓得的人以为他会对人家有意思,偏偏所有人在他眼里是一视同仁。」
「妳这么说,该不会妳曾经误会过吧?」童比胜继续追问。
「当然没有,那种会错意表错情的事,我钱织心才不会做咧!」她不屑地扯扯嘴角,「我又不笨。」她向来只做有把握的事,猜测别人的心意这种找不到正确答案的举动,她压根不会去做。
「那……」
见童比胜开口似乎要问她方才警告他们不准问的问题,钱织心早他一步开口。
「比比,你确定你要冒险?」她懒懒地提醒他,「你是伶伶的丈夫,如果你想让伶伶夹在我们中间难做人的话,你再把话说出口。」
「呃……」被洞悉出企图,童比胜只好放弃。
「我以为我们是妳最好的朋友,妳心底若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们说的。」魏伶伶叹了口气,她感觉得出钱织心有事瞒着他们,而且这件事还相当的严重。
「没什么事啦,你们不必穷担心了,如果有事我一定会告诉你们,不可能会放在心底不说的。你们和我认识也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我的个性你们应该了解才是,我说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妳的确是这样的人。」
「那不就得了?」
「这个……」问题是,不问出来,他们会很难过啊!被人吊着胃口,那是多么难受的事耶!虽然钱织心说没事,但是就算没事,他们也想知道是什么事啊,真是……
「织心……既然妳都说没事了,那妳把它说出来应该无妨吧?」
「都说没事了,还说出来做什么?多此一举。」她奇怪地瞥了他们一眼,不解他们为何一副想追根究底的模样。
「呃!这个……」他们彼此互觑了一眼,脸上皆是挫败。
唉!算了,这个少根筋的女人!
第四章
瞪着站在她面前一脸不耐的负品崎,钱织心的俏脸益加的难看。
这兔崽子,撞到她非但一点歉意也没有,还摆张脸谱给她看?!他活腻了他!
「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她忍住气,冷着声质问负品崎。
「妳要多少就开口,我家有的是钱,我绝对赔得起,妳放心好了。」
「你家有钱,你就可以这么嚣张?!」美眸倏地不悦地瞇起,她生气地低嚷。
「不然妳想怎样?」
「惹火了我,对你没有好处。」她捺住气地压低嗓音。
难得好心的警告他,如果他还那么不识相,态度不知悔改的话,她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妳这个女人很啰嗦耶!我说我付得起就是付得起,妳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负品崎不爽极了,今天硬被他大哥压来见这个女人,害他不得不取消和朋友去飚车的约定,他一口气正没处发,这个女人若是想当他的出气筒,他绝不反对。
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钱织心握紧了双拳,一连重复好几次深呼吸的动作后,才重新开口。
「你大哥呢?」
「他在外面,妳想干嘛?」一提到负其杰,负品崎的脸色就变了,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他大哥。
「叫他进来。」虽然她很不愿见到他,但是,和他说话总比和一只没大脑的猪说话好多了。
「不用,有什么话妳和我说也是一样,而且是我撞到妳的,妳找我大哥做什么?」
「我不想和个没长脑的白痴说话,去叫你哥进来。」她轻蔑地扯着嘴角。
「妳休想!妳和我的事,就我们两个解决就够了,妳要是敢把我大哥牵扯进来,小心我……」
「你怎样?再撞我一次?」不待他把话说完,钱织心就径自截走他的话。
「我──」
「总裁!」他不喊,她喊。
钱织心扯开嗓子,对着病门外大声喊着,企图唤来负其杰。
「闭嘴!妳喊什么,我叫妳闭嘴听见了没有!妳这个女人真是……」一听见她的呼叫声,负品崎急得猛跳脚。
「怎么回事?」负其杰在病房外听见钱织心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
「我想到我要什么样的赔偿了。」
「说。」他瞥了一旁脸色难看的负品崎一眼,再把目光移到钱织心身上。
「我要他去坐牢。」美眸冷冷地睨向负品崎,恨不得眼光能杀人,因为这样她就能杀他个千刀万剐。
「不要!」闻言,负品崎惊跳了起来,他从没想过他可能会去坐牢,他以为只要花个小钱就能消灾的。
「不要?可以,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勾起唇,她露出异常妩媚的娇笑。
早料到他绝不可能会选择这条路,所以她老早就想好第二条,也就是她真正意图的那条充满陷阱的路,等着他傻傻的往下跳!
「快说。」负品崎着急地催促着她。
钱织心噙着迷人的笑靥,耸了耸肩,既然负其杰没开口,那她就没兴趣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真正有决定权的是负其杰,而非负品崎。
见她迟迟不继续说下去,负品崎连忙朝他大哥投去求救的目光。
负其杰瞥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才开口。
「说。」
「听好,你弟弟若不想去坐牢,那我要他当我的奴隶三个月,任我差遣,不论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不得有异议。
还有,在这三个月内,一个月还得给我一百万的差遣费,同时,我要住进你们家,享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如少奶奶般的生活。
当然,这三个月,我不需回公司工作,你也不能扣我薪水,更不能动到我的职位,如何?」惊人的话不断从她美丽的唇瓣中吐出。
「妳这是狮子大开口!」负品崎第一个抗议,「三百万给妳绝不成问题,妳要我当妳的奴隶,任妳差遣,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打死我,我都不会做的。」三百万给她,他眼睛绝不会贬半下,但一论及当奴隶之事,他可要大大的抗议。
她笑瞇了眼,摀着心口,故作惊讶的说道:「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去坐牢?!哇!你的勇气可真令小女子我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