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谈话的好地方吗?请你用用你的脑袋瓜子好不好?谈事情当然要到书房谈了,麻烦你如果没常识,也请多看电视。」
「哇咧……」负品崎两颗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妳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妳别忘了自己行动不太方便,这么一直麻烦人家,妳不害臊吗?」
「你是我的奴隶,我指使你是应该的,干嘛害臊?」钱织心一脸莫名其妙。
「钱织心,妳实在是……」打从他出生至今,第一次遇到如此「青番」的女人!
「废话少说,快抱我上去。」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抱妳上去。」
蓦地,熟悉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忙不迭的转头看向发声的人。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见到大哥彷如见到救星,负品崎高兴的眼泪几乎快滚了下来。
「嗯,」负其杰对负品崎点点头,随即面对钱织心,「妳有事要找我谈?」
「是。」
「我抱妳上去。」他弯下身,一手提着公文包,轻而易举的就将坐在轮椅上的钱织心抱起,踩着稳健的步伐上楼,朝位于三楼的书房走去。
待在负其杰怀里的钱织心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半下,眼睛也一直不敢往上瞄,紧张的像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女生似的。
他抱得起她,表示他的手臂蛮有力气的嘛,不错不错。她暗暗地评估着。
而且看他抱她走到三楼还脸不红气不喘,这说明了他是个时常锻炼身体的男人,否则若是白斩鸡一只,不用到三楼,铁定就会把她摔得屁股开花。
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好象会烫人一样,否则她怎会觉得自己被烘得有些头昏昏……
负其杰把她放在他书桌前的椅子上,转身体贴的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
关上书房的门,负其杰才折回他专属的椅子坐下。
「妳想跟我谈什么?」他打开公文包,从里头拿出从公司带回来要处理的文件。
「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她开门见山直接就问。
他没有停下动作,连眉头都没皱半下,「我不懂妳的意思。」
她盯着他开始忙起公事的动作,捺着性子再说一次:「你把我当成什么,这个问题你不懂?」
「妳以为──我把妳当成什么?」他不答反问,继续埋首于公事中,眼睛还是没对上她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不是你在问我问题。」她反驳道。
「说的也是。」他微微颔首,「妳只是暂住在我家。」
「这点你我早就知道了,说别的。」她不耐地低道。
「我弟弟对妳有亏欠,对妳好一点,于情于理都不为过。」他还是忙他的,只是抽空回她的话而已。
「吻我也算在内?」
闻言,负其杰忙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坚毅的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后,他摇摇头,再度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你摇头表示什么?不包括在内?」她不死心地执意追问到底。
「是不包括在内。」
「那你干嘛吻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自动送上门的女人,所以不吃白不吃?」
负其杰放下手中的文件,终于肯抬起头正视她,英俊的脸庞还是扬着那抹诡异的笑容。
自从她搬进他家住后,她开始发现这家伙在公司比较拘谨,在家就随和了许多,尤其在家里,他老爱对她露出那很诡异的笑容,她已经注意好久了,不晓得他是暗中在打她什么主意,她得小心防范才是。
「妳是这么想的?」
她迟疑了片刻,不甘愿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么不信任我?」
「你以为你哪里值得我信任?」她嘲弄地反问。
「的确没有地方值得妳信任。」他笑了笑。
他愈说她愈迷糊,「那你到底是在想什么,麻烦你一口气说完,不要拐弯抹角好吗?」这样吊人家胃口好玩吗?
「老实说……」他开了口,才说了三个字就停了下来,害钱织心还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下文,可惜她等了半天,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喂!你怎么又停了!」她不悦地怒视着他,「说啊!」
噙着微微的笑意,他靠着椅背,双臂放在椅把上,十指交叠,炯亮的黑眸深深地瞅着她瞧,像是在评估一件上好的古董似的,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全打量过一遍,看得她浑身发毛。
「你在看什么?」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谨慎地看他。
「妳真的很美。」
「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她很大方的接下他的称赞。
闻言,他唇边的笑意显得更深,「妳……」
「怎样?」她立刻又追问。
「妳……」
「嗯?」瞪大了灿然的明眸,她目不转睛地等着他往下说。
「妳是不是想太多了?」
「啊?」一瞬间,她以为他说的是外层空间语,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说妳想太多了,我对妳并没任河多余的想法,吻妳只是一时兴起。」
空白一片的脑袋,开始正常运转,火苗缓缓从她的心中往外蔓延。
「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你还说我想太多了?!」她倒抽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瞪他,「没人会因为一时兴起,就可以随便吻一个女人。负其杰,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也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怎样就怎样的女人,你的行为严重侮辱到我,你知不知道?!」
他静静地看着她,未语。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但,他也不是随便的男人,能让他突然兴起想亲吻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而已,她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她没感觉吗?
「你们的家教真让人不敢苟同。」拋下话,她愤然地站起身,一拐一拐地离开书房。
她定是和这对姓负的兄弟相克,否则她不会一再地受他们的气,她明明是要在这讨债的,照理说这三个月内她应该像女王一样,怎会落得被他们兄弟轮流欺负的地步?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情形发生,她一定要想办法改变现状,她可是钱织心耶!
向来只有她钱织心欺负人家的份,哪有她被人家欺负的道理,说什么她也咽不下这口气,改天非好好讨回来不可!她暗暗发誓着。
「我抱妳下楼。」他在她身后说道。
「不用了,」她冷冷的回绝,「我不想再笨得羊入虎口,人笨的话,一次就够了,我已经笨二次了,再学不乖,我就是个白痴了,那不如去死算了。」
盯着她硬撑着的模样,黑眸滑过一抹怜惜,他无语地走向她,二话不说就将她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钱织心大力挣扎着,「我不要你碰我,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以为妳现在的情况能走到一楼。」
「我可以。」她抗议地反驳道。
「何必跟自己的脚过意不去。」瞥了她一眼,他一针见血地低道,钱织心瞬她抿紧红唇,半晌才又重新开口:「放我下来,叫你弟弟来抱我就行了。」
见负其杰还想说什么,她立刻又接下去说道:「我坚持。」
「好吧。」放下她,负其杰折回书房按内线叫负品崎上楼,好抱钱织心下楼去。
不一会儿,就见负品崎摆着一张臭脸上楼,「叫妳在房间谈,妳又不要,非得劳师动众的轮流抱妳上下楼,妳这个人真不懂得害躁二个字怎么写。」他不悦地抱怨道。
她拋给他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挑衅地道:「我就是喜欢这样,你这个当人奴隶的,不要这么啰哩叭嗦的好不好,听久了会烦的。快抱我下楼。」
「呿!」负品崎不屑地哼了哼,还是依言抱起她,不过下楼时,他的抱怨声还是不断传来。
「好了啦,叫你闭嘴,你听不懂哦?吵死了!」钱织心抗议的声音由近而远,显示他们已经逐渐离开三楼。
看着负品崎紧抱钱织心的模样,一股醋意在负其杰的心头滑过,瞇起黑眸,一道嫉妒的目光紧锁住负品崎抱住钱织心的手,要不是平日的自制力训练有素,他老早就冲过去将钱织心抢了过来,他不允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钱织心,她是他的!
她是……负其杰忽地一怔,他被自己对钱织心的占有欲给骇到,他以为,他只是开始发现对她有好感,觉得这个女生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他真的以为只有如此感觉罢了,曾几何时,那些感觉早已泛滥成灾,以为不再是以为,而是……
轻触着自己的心口,湛黑的眸子拂上一层迷惑。
为什么?
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如果不喜欢,他不会主动吻她,这不是他会有的行为不是吗?
如果不喜欢,那他何必吃他弟弟的醋,干嘛去嫉妒他?
他……沉迷了吗?沦陷了吗?
钱织心……低喃着她的名字,唇角缓缓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沉沦的感觉似乎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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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妳现在住在这种地方?!」魏伶伶和黄锦锦抽了个空,特地到负其杰家中探望钱织心,当她们看见负其杰为钱织心准备的房间时,二人的嘴巴张得老大,久久都还阖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