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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马上回绝她的妄想,“不可能!”

  岂有此理!

  “但你说我的罪已经赎完了,我有权选择我要的生活,我的选择是……”

  “住口!我说要立你为妃是你的福气,你别人在福中不知福。”

  又开始了,看来两人还有得吵。

  “你怎么擅自以为我会喜欢你给的福气?别说我希不希罕,你要我和那个我口口声声说势不两立的白银霜共事一夫就不可能!就算我疯了答应你,她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两个刚巧一样痛恨对方,上次我差点被她害死,下次我可能就没那个运气和福气。”

  但白冰月说了一大堆,雷厉海却只听到前面两句话,那就是——

  “你不希罕?”

  “我没有那么说!”

  “原来你是不希罕,难怪两年前我要立你为妃你也是完全不动心,对我毫不留情。”他这是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了。

  “不是的,我不是不动心!那时的我一心只想完成任务,即使对你的感觉很模糊也很不确定,但我并不是没有留情,我知道你一定能活著离开追风崖,所以才刻意提供白云天那里的路线,那是唯一可以绝处逢生的地方。”

  听到白冰月全然坦白的话语,雷厉海的欣喜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那就听我的安排,我绝不会让白银霜有机会再动你一根寒毛。”

  “没用的……”

  “我很高兴你对我并不是完全不动心,你知道这些话对我的意义有多重要吗?”他坐到床榻上拥她入怀,满足的汲取她身上的芳香。

  “不……你还不明白吗?你保护得了我又如何?她杀不了我,我就要杀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给我足够的理由。”

  白冰月咬住下唇,考虑著该不该说,“她母亲……他们共同谋杀了我母亲。”

  “那就杀了她母亲就好了,这个我可以代劳。”反正那女人也享受够久了。

  “不,你还是不懂,反正我也不要你帮忙。”白冰月摇了摇头。

  “女人,你真的很难伺候!”他们的好光景总是断断续续,短暂得可怜。

  而白冰月竟然还笑得出来,“你若知道白银霜曾经想杀了你的孩子,你还会想护著她吗?”

  “她没那个胆!”

  “你以为我在挑拨什么是不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孕了,要不然手段会更激烈,她要逼我喝下负子汤,一种喝下后永远不会受孕的药,我不肯所以就打起来了。”

  他听著白冰月每说一句话脸色就更深沉恐怖,到最后,几乎要咬断自己的牙齿。

  “原来如此……”虽然晚了一点,但至少给了他足够的理由。

  “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雷厉海不解地问。

  “说了又如何?她只是要帮我断绝我的恶梦,但我却是真的要杀她,所以结果还是不会变。”

  “你和她一样可恶,我应该狠狠教训你一顿的。”但他却不舍得。

  “我不会答应你立妃的事,如果真的疼惜我就放我自由,要不就什么都别做,我宁可这样。”

  “不,休想我会听你的!”她不低头就算了,但别想他会听她的。

  “这事暂时就这样决定了,一切等我回来后自会有所定夺,你只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别跑去杀白银霜或是让她给坑了就好。”

  “这些话你跟白银霜讲过吗?”她还有心情讽刺他,“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她?”

  “但我还是不敢小看你,你能给我保证,当我回来时你还会完好无缺吗?”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真难受,但还是得受,因为是他自找的。

  白冰月想了一下,然后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好,完好无缺。”

  “这才乖。”彷佛得天之幸,他稍稍安了心。

  “别再跟我争辩,听我的安排。”雷厉海抬起她的下巴,轻啄一下。

  这次白冰月没再多说什么,但却主动攀上他的肩,加深这个吻。

  雷厉海受宠若惊的珍惜著这一刻,她给的其实还不够多,不能满足他克制得艰辛的欲望,但她甜蜜的吻自有吸引他的地方,直到全身的火热几乎要被她勾引出来,他才依依不舍的阻止她。

  “等我回来再继续。”

  第10章(1)

  雷厉海出发后的第四天晚上,一道黑影动作神速的掠近白冰月寝宫外,在没有惊动半个守卫之下,弄昏了门口两名正轮值的卫兵,然后准备潜进去。

  “你真的要杀她?”

  黑影听见后,马上跳到安全的距离外,眼睛梭巡著说话的人。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尤贵。”

  “你?”尤贵震惊的看著对方,“大哥!”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你真的下得了手?”

  “我也不知道,大哥,我只是奉命行事……”

  “所以你真的下得了手?”尤富步出阴影,两兄弟终于打照面。

  “大哥,你知道父亲他以前……”

  “那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小姐,这也是当初被主上驱逐时我会甘愿承受的原因。”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心甘情愿护卫她,但我却毫不知情,听公主说出来之后我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能想,就连公主要我杀她我还是没有反抗……”只因为他知道小姐永远都不会再接受他这个仇人之子。

  “现在你还是要奉公主的命令杀她?”

  “我不知道,我好乱。”尤贵眉头深锁。

  “选择你要的吧!我只当自己永远被白鄂国驱逐,永远只接受一个命令,那就是誓死保护冰月小姐。”

  “大哥……”尤贵震撼得无法动弹,从没一刻像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我该怎么办?”

  “我来教你该怎么办!”白冰月走了出来,她从容地扫过他们两兄弟,带著自信的神采。“你还是得杀了我。”

  雷厉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黑岳国,甚至比他原先预计的时间又提前两天回来。

  他的喜悦让他见不到宫内所有人难看至极的脸色,所以当他兴匆匆的赶到白冰月所居住的寝宫,又没见到该出来迎接他的人儿,他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人呢?”不会真的溜了吧?

  没有人有胆回答。

  “天美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该不会……”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白银霜。

  当雷厉海欲往金鹿宫寻去时,一道身影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尤富!太好了,人呢?冰月呢?她为什么没在房里安胎?”

  尤富一脸同情的看著他,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亲口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圣主,冰月已经死了。”

  一行人站在断崖边,崖下是湍急的江河,崖上则是绝望到想痛哭哀号的雷厉海。

  “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他还是不信,怎么可能才几天而已就出了这种事,那天晚上他们明明说好,她也亲口答应会让自己完好无缺的。

  “不是,是尤贵把她丢下去的,当时我虽然已经赶到却仍差一步无法阻止。”尤富微皱起眉。

  “他把她丢下去!”雷厉海咬著牙,一想到那样的情景就恨不得能亲手宰了尤贵。

  “那晚我发现驻守在小姐寝宫外的守卫倒的倒、晕的晕,我赶紧冲进去却没见到半个人,天美她们也被点了穴不省人事,我循著可疑的脚印追到这里,刚好看到那一幕。”

  “我还是不相信尤贵会对冰月痛下杀手。”雷厉海再心痛还是带著希望。

  “圣主应该见过尤贵在金鹿宫打伤小姐的情形吧!那时的他就已经打算要杀小姐,只是被圣主及时阻挠。”

  “尤贵呢?你放过他了?”

  “我们兄弟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我们是军人,一举一动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我知道这么说像是在推卸责任,我也确实对自己的亲弟弟下不了手,事实上我还是打不过他,圣主若要降罪就赐我死罪吧!”

  “他是奉谁的命令?”他咬牙切齿地问。

  “圣后。”

  “白银霜……那个女人是在自掘坟墓,天魁!毁了她,我不要她死,但要她生不如死。”雷厉海不需思考,马上就能下令为白冰月报仇。“我也不要再见到或听到任何关于白银霜的事,把她打入冷宫,白鄂国那边完全毋需顾虑。”这是白云天欠他的。

  “是。”天魁接到命令后马上消失,去执行命令。

  “尤富。”雷厉海转身面对崖下滚滚浊流,不再有刚才的悲愤情绪,剩下的浓浓遗憾正被他强势抑在心里某个角落。“告诉我,全是你编的。”

  “圣主希望尤富怎么骗圣主?若真是编的,尤富更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让亲弟弟扛。”

  “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消失了,你明知道……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执意要帮著她吗?”

  “圣主忘了愿赌服输吗?我现在帮的是圣主。”

  “好,我不逼你。”雷厉海回身面对他,企图以锐利的目光看穿他。“往后你打算怎么走?”

  “圣主不需要我了吗?我还是情愿留在黑岳国听命于圣主。”尤富毫不考虑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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