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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上官富仁的书房,上官飞燕和上官凤舞二人开始四处翻找着。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什么意思啊?”上官凤舞搔搔头,继续研究着手里拿的油灯。
这屋子里的灯火烛台全让她们给摸遍了,倘若真要有机关老早就该发现,她不禁要怀疑是姑姑听错,不然就是大伯太高估她和姑姑的智慧了。
“怪了,我这里也没有。”上官飞燕气馁的放下手里的灯座,“会不会根本就不是灯的意思?大哥也真是的,没事打什么哑谜,直截了当说出来不就好了。”
两人又翻找一会儿,遍寻不着正打算放弃时,上官凤舞的视线正巧胶着在一幅挂放在书房里最边角支柱的挂轴上。
那是一幅美人图,画上的美人俨然是年轻时的兰华婶婶。
柱有三面,由于挂轴在最内侧一面,所以从门口处的视角望进来并不会发现,若非此刻她无心经过,根本不会瞧见,更遑论画上题写着辛弃疾的那阙《青玉案》。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大伯没骗她们,开宗明义就讲白了,是她和姑姑想复杂了,还以为是有机关的灯咧!
上官凤舞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出声催促房里另一边的女人。
“姑姑、姑姑,快过来瞧瞧。”
“发现什么了?”
往上官凤舞示意的方向走去,上官飞燕瞧见画上的诗词,研究了会儿眼前的支柱,在上官凤舞紧张的盯视下,微颤的伸手挪开画轴。
当看见柱上那刻有游龙戏珠图案的嵌式壁柜时,瞅着青龙嘴里衔着的火红圆珠,而圆珠上看似匙孔的小洞,让一切都有了答案。
找到了。
姑侄女俩心照不宣的对看一眼笑了笑,究竟是怎样的秘密,很快就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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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该死!那女人是存心避着他就是。
有多久了?
从那日祭祖后的中饭不欢而散,起码半个月了,她不曾和他同膳而食,连路上遇见了,也是能避则避、能闪则闪,想找机会和她把话说开,简直比登天还难。
晚膳过后,男人高大的身影忿忿踱步在前院的石板小径上。
武大狼气愤的踢飞沿路碍眼的碎石子,黝黑粗犷的脸庞蓄满怒气,那阴沉恶狠的表情吓得经过的家丁、妇婢慌忙闪避,就怕碍着龙飞少爷的道。
大伙儿心里有数,眼前这怒气凌人的龙飞少爷自认祖归宗后便和岛主闹僵了,几乎没能再见着两人共处一室谈笑风生的景况了。
想当然尔,情人成了亲人,任谁都会别扭难堪。况且,燕夫人已下令不得在这话题上说三道四,身为下人的又岂有胆子碎嘴。
随着婉蜒的小径前进,在尽头前方不远的小亭内觑见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紫衫人儿,武大狼蓦地止住步伐。
十二月的天很冷吧?这天气穿这样在亭里,她是疯了不成?
不动声色的观察半晌,武大狼放轻足音悄悄走近,进了亭里却见她倚栏缩坐在石板椅上,埋首膝上低声啜泣。
缓步来到女人的面前,他绷着脸粗声粗气的出言打断女人的轻泣,“你哭什么?”
上官卿卿闻声身子猛地一僵,脸依旧埋在膝上不敢轻举妄动。
是他!他怎么来了?惨了,她该怎么逃离这窘迫的场面?
上官卿卿脑里念头千回百转,却抓不到头绪让自己有办法安然脱身,只能孬种的当只缩头乌龟继续缩着。
见上官卿卿没反应,武大狼气愤得更加口不择言,“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你根本没资格躲在这里哭!”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浑身带刺,一字一句出言不逊的伤她、打击着她,他更想拥抱着她、安慰她,但一想到是这钻牛角尖的女人让他这阵子受的鸟气,他就拉不下脸。
搞什么鬼,就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哭,他这为了那劳什子“同姓不婚”的烂借口而莫名其妙被抛弃的男人也想哭啊!
片刻后,扰他心神难安的低泣声终于停了,他暗松了口气。
“你究竟想躲我到什么时候?”武大狼双手环胸,故作不耐的恶声恶气道。
“……我、我又没躲你。”
上官卿卿身子缩了缩,小脸像猫咪般在膝上来回蹭着,借此抹去脸上未干的泪,依然是不肯抬头。
“你既然没躲,那干嘛老避着我?不会是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吧?”
“我……”像被人戳中痛处,上官卿卿猛然抬头愤然的驳斥“谁说我不敢!”
激将法奏效,他挑了挑眉,唇边隐约勾起一弯弧度。
武大狼居高临下觑着她,灰瞳紧瞅着她一双让泪水洗涤的更晶亮的杏眸。
她倔强的神情,因愤怒而涨红的颊色,那灵活生动的嫣然小脸,让他为此深深着迷的离不开视线,就连她微微嘟起的红唇似乎都在召唤着他一亲芳泽。
倏地,他伸出大掌扣紧她小巧的美颚,俯下脸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水嫩芳唇。
太久了,他忍得太久了,久到几乎都快忘了她娇美的滋味。
他需要花点时间好好重温她迷人的吻、迷人的身子……
想着,他抱起她整个拥进怀里,手下的动作更肆无忌惮的爱抚她玲珑的娇躯,顺着背一路滑下来到她臀瓣的位置,将她抵近自己。
面对男人突来的深吻,上官卿卿震愕不已,等意识到他的举动时她开始奋力挣扎着,推拒的举动不啻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望,铁臂将她箝制得更紧,吻得更激狂。
鼻间充满男人狂野霸道的气息,身子整个贴在他结实宽阔的胸前,随着男人紧搂爱抚的孟浪举动,两人的身躯暧昧而煽情的磨蹭挤压让她羞红了脸。
突然间感受到武大狼捧着她的嫩臀挤向他胯下火热的欲望之源,上官卿卿猛地一僵,仿佛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将她从梦幻绮丽的情欲世界里抽回现实。
她抡起拳头胡乱捶打,像只虫似的扭来扭去企图挣脱男人枷锁般的怀抱,几度挣扎未果而男人的唇依然纠缠着,她心火顿起,往他唇上用力咬了一记。
唇上被咬出一个伤口,武大狼吃痛的放开她,抚过唇边的伤口,瞪着指上沾上的鲜红血痕,他拧紧双眉愤怒的低咆:“你搞什么鬼?”
瞟一眼他唇上被她咬出的伤,上官卿卿瞳色略暗,逃避的望向别处。
唇上沾染上的腥味,是他留在她唇上的血。因为刚才的挣扎,发饰歪了,头发散了,加以脸上未干的泪和嘴上的血,让她看来有些狼狈不堪。
“我们、我们是堂兄妹,不该这么做……”她小声的嗫嚅。
堂兄妹、堂兄妹、堂兄妹!去他的堂兄妹!
武大狼气急败坏的怒瞪眼前固执已见的女人,恨不得捉住她的肩将她摇醒。等意识过来,他的双手已经自主的握在她肩头上了。
“是堂兄妹又怎么样?难道堂兄妹就不能相爱?堂兄妹就不能结婚?哈,我没那么食古不化,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狗屁教条来诓我!”他顿了一下,想起她对他堪称薄弱的信任感,又继续抱怨,“而且你根本没问过我,就自以为是的断定一切。好吧,我承认刚开始我是被这离谱的情况吓到了,不过你想想,好端端的娘子变成了妹子,是谁都会无法接受的好吗?”
没好气的睐她一眼,他期期艾艾的说:“反正、反正我现在想通了,我就是要娶你做老婆,至于其他人怎么说、怎么看,反正脑袋、嘴巴在他们身上我管不着。”
武大狼劈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轰得上官卿卿头昏眼花脑里乱成一团,眼眶里泪打转。
泪儿打转视线雾成一片,心里是既惊又喜,嘴角还隐约弯起一抹笑痕,可雀跃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笑容一垮小脸又黯淡下来。
“你……你根本就不明白。”
上官卿卿声音微哽,表情泫然欲泣,又激起男人的脾气。
“不明白?我哪里不明白了?在这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难不成因为身份的不同就要放弃?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死缠烂打的纠缠上我,让我甩也甩不掉,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更让我不由自主的喜欢上,甚至、甚至——”武大狼黑脸泛红,薄唇无声掀了掀,牙一咬才硬着头皮低吼出声,“爱上你!”
可恶!这时间、这地点、这气氛告白实在挺窝囊的,若不是为了眼前这女人,他岂会这般不顾一世英名的冲口说出。
真他奶奶的,简直别扭透了!
第9章(2)
乍闻这坦荡直率的告白,上官卿卿瞠大眼眸小嘴微张,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两片唇瓣开开阖阖,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字。
“我……”
不行,她做不到,她不能在这时候动摇立场,不能禁不起心底的冀望和贪婪而昧着良心违背道德礼教,那是世人所不允许的。
也许两人现在可以突破藩篱不顾一切的相守在一起,可往后呢?有朝一日他会不会碍于世人的批判眼光而后悔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