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这份契约,她只要求染君赫替她拟上,不准男人动手打人或有令人无法接受的行为发生,并附上要男方放弃离婚的决定权,只要女方提出离婚要求,男方就得无条件答应,连赡养费都不许开口要求,其余的,她什么都没要求,如书裔天所言,夫妻间相处不都是那般模式,契约要如何拟?拟了只会让彼此更难堪罢了。
「你等著做新娘吧!」
「咦?」
「婚礼的事由我来筹办,你只要等著做新娘即可。」
「你要办!?」她愣住。
「对,这是小事,你只要把你所要宴客的名单列给我即可,其余的事就全交给我处理,除非你觉得不妥。」
「不会,我会把名单列给你,我相信你的能力。」
他点头,「不会让你失望的,只是我先声明一点,婚礼我不会办的太盛大,但一定会让你觉得隆重。」
可以说他打算私下秘密举办他的婚礼,不想让太多不必要的人来参加他的婚礼,他想好好享受迎娶天使的那种幸福及满足感,不想因为必须搭理太多宾客,而失去了那份感觉,所以他的婚礼势必要在没太多知道他身分的人在场下进行。
第四章
染绝恋眨了眨眼,从过去的思绪中猛地回过神,方才她静静地待在一旁,看著书裔天自己挑买他所喜欢的衣服款式,她信任他的品味,所以没插手干预,没想到却突然忆起当初她决定和他结婚的经过。
「你看,那个男人好帅。」经过她身边的二名女子,发现到书裔天时,忍不住赞叹出声。
从他们在百货公司停车场下车开始,不论是在等电梯上楼,或搭手扶梯,还是在百货司内逛著,她都敏锐地察觉有太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有些女生不敢正大光明看他,用偷瞄的,可又伯人发现,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没三秒钟随即又立刻调回去,如此不断重复,看得她莞尔不已。
光明正大看的当然更不胜举枚,大胆前卫一点的女人,甚至还走上前向他要姓名、电话,或者意图勾引他来个一夜情,只是他全不为所动。
他的风采不只迷惑所有大大小小的女人,连男人也不禁会多看他几眼,她猜,他们心底可能会想,一样是男人,为什么外表会差那么多。
他绝对是个女人爱,男人妒的男人,而这么完美的男人,恰巧为她所有,呵呵!天晓得这事若传了出去,她会成为多少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书裔天回过头正好捕捉到她尚未逝去的笑靥,心为之一折。
「你在笑什么?」他提著方才购买的战利品,大步地定向她。
噙著浅浅的笑,她轻摇著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你不想和我分享你的心情?」
「其实真的没什么,我不过发现很多人很喜欢看你如此罢了。」
「那有什么好笑?」他早习惯受人注目,因此不觉有何好笑之处,再说,难道染绝恋自己没发现,她也是个发光体,人们的目光亦是随著她动而动的吗?也或许她同他一般,只是太习惯,所以不察吧!
「他们的行为表现的很有趣。」
「比如想看却又不敢看?」他眼睛随便一扫,就当场捉到好几个在偷偷打量染绝恋美貌,却又不敢让身边女人发现的男人。
薄唇淡淡地扯开来。
她深笑,「原来你也知道。」
「因为我娶了一个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女人为妻。」
她轻笑出声,「谢谢你的夸奖。」
「我是说真的,对你,至今我未曾说过半句谎话。」
她挑了挑秀眉,「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冷唇愉悦地勾起,「欢迎你尽量探索。」
「听你言下之意,你好像还有好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你懂我懂的够多了吗?」
不用经过大脑,她立刻就有答案,「一点也不。」
「这不就得了。」
「你希望我探索你?」当人家丈夫的不是向来最怕妻子追问他们任何大小事情的吗?他为什么与别人相反?
「你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始终不给她正面的答覆。
要驱使一个人朝自己所希望的目的前进时,不管在前面拉他一把,或在後面用力推他,效果绝对不彰,最好的方法就是勾出那人朝前走去的兴趣,如此一来,他自然会如己所愿地不断往前迈进,最开始速度或许不够快,但至少效果是令人满意的。
「当然有,我不喜欢做出让人不快的事。」很多人都不喜欢别人的探索,他是否如此她不知,因此,最保守的行为就是把他的习性和大众划上等号,用对待大众的态度去对待他,会发生错误的机会比较低。
「你不试著去了解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做才不会让我觉得不悦?」他反驳道。
「……你是真心的?」她真的不懂他,他表现出的态度给她一种错觉,仿佛他其实是很喜欢她的,也很想她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甚至,她更觉得他希望她爱他--真够荒谬的想法……
她不该胡思乱想的,他压根不像会希望被爱情束缚的男人,她还是别有太旺盛的好奇心才是,至少别在他身上出现,除非她不想再要这个婚姻了。
书裔天在心底悄然地叹了口长气,「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她否认,因为她只是不了解他罢了,并不是不信任他,这二者之间的意思差很多。
就因为不了解,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的去揣测他可能会有的任何想法,而非质疑,她只是不想因为她的会错意、表错情,而导致他讨厌她,甚王有离开她的可能性发生;她只是因为不想失去他罢了……
「是吗?」
「当然。」
「嗯……」
「你渴不渴?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饮料?」他们已经逛了一个小时,脚都酸了。
「好。」
* * *
他们在百货公司里头的咖啡厅坐下休息,各自点了杯饮料来暍。
「你喜欢喝咖啡?」
「无关喜不喜欢,而是习惯了。」他舒服地靠向椅背。
「什么意思?」
「在美国不流行泡茶喝,大家都泡咖啡,我只好跟著泡,毕竟当你只有一个选择性时,你就只得选那一个。」
「说的也是,对了,你在美国待多久了?」
「很久,我读高中时全家就已移民到美国去,算算也十几年的时间了。」
「那你怎么想要回来台湾?」说实在话,要是别人听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绝对不相信他们是一对已经结婚半年多的夫妻,因为太过陌生了。
「度假。」
「度假!?」她讶然不已,「你这次回来台湾只是因为度假?」
他点头。
「那……你停留那么久不回去行吗?你的工作呢?公司不介意吗?」
「很介意。」事实上,美国那边巴不得他能立刻回去,是他一延再延,坚持不肯离开台湾,离开他的新婚妻子。
「……难道你不怕被人开除?」
闻言,他讪笑一声,目光栘到门口,凝视著经过的人们一眼,尔後才缓缓栘回来。
「他们如果真开除了我,我反而会感激他们。」他肩膀上的责任太过重大,他早就想找人分担一些,只可惜,至今,他还没找到半个可以令他安心卸下一些责任,可以一起分担的人。
不过事实上,也没人敢开除他,毕竟公司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他是公司的负责人,谁开除的了他?
但,他真的想找个可以和他共同负担公司生计的人,他虽承担的起,可,他不是铁打的,他也会有疲惫的一天,当他想好好休息却没办法时,他就极度渴望有个人可以接替他的工作,让他好好的休息……
「你是从事哪方面的工作?」
黑炯的目光锁住她的,「什么都做,业务、企画、研发、设计、决策……必要时,我都轧上一脚。」
明眸大眼困惑地眨了眨,「那是什么工作?」想不通有什么工作会如此复杂的。
他低声笑著,「好奇?」
她点头,「很好奇。」
「打杂的。」
「你诓我。」她才不信。
「依照工作内容,你不觉得真的像打杂的吗?」
她略蹙著秀眉,不得不承认,的确满像的,她第一个反应也是认为是打杂的。不过……
「一个打杂的人不会有决策这个工作。」
决策往往是高阶主管才需要做的事,这个基本认知她还有。
「你心里想我是担任什么职务的人,我就是那样。」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正确答案?」她纳闷。
「因为你还没完全接受我。」
她的眉宇蹙的更紧了,「什么意思?」
「看你什么时候完全接受了我这个人,把我当成在你剩余的人生中,即将共度的另一半,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又叫我要完全接受你,你觉得可能吗?」
「我没有什么都不告诉你,只是有些问题要循序渐进,否则太早让你知道一些事,对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并没任何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