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听到这个名字,夜曼秋是震惊到声音都沙哑了,怎奈当她想要继续提问时,宾士车早已扬长而去不复踪影。
怎么会这样?
刚才那个吻她的温柔男子居然就是要杀雷镜天的黑道恶人?而且,他怎么会知道她做的那个梦里有个叫小英的公主呢?
小英?小鹰?
太奇怪了!如果他真的是她梦里的公主,那不就表示她先前对雷镜天的身分推论不仅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
时光就像飞梭,过去发生的事,将不会再有机会重头或是改变它,有些人称这样的过去为回忆,但大数人称之为历史。
两个星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今晚是鹰王帮为了替苍鹰将至的婚礼而庆祝举办的宴会,帮里的兄弟们皆决定今晚要畅饮到不醉不归。
庆祝会才举行到一半,只见汪子璇一个人尴尬地向诸多想同她讨好的兄弟们敬酒,准新郎苍鹰却早已不知去向。
同样的时间,就在离会场不远的一间小屋子里,相对于宴会的热闹气氛,这里却是异常沉闷到极点。
“大哥,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一名中年男子自知犯了很重的罪行,跪在苍鹰面前哭诉求饶。
“大哥,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是呀,我们都还有老婆和孩子要养,请大哥别生气!”
“那天是我们失误……”
“对呀、对呀!”
数名中年男子全跪在苍鹰面前,不断磕头陪罪。
“首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把这些兄弟们带好。”对于大伙儿求情的可怜模样,再也看不下去的左翼,此时跪在苍鹰面前亦向他请罪。
“左翼,你是该死!”苍鹰坐在椅子上睨着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全身又开始泛起异样光芒。
苍鹰从腰上的枪套里掏出一把枪,用枪头轮流对准着所有人的额头中央,很严肃的开口:“我当初是叫你们怎么行动的?你们这之中居然有笨蛋差点射伤了我交代过绝对不能动的女人,好险她没事,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得遭殃!”
隐隐约约地,大家彷佛都隔着苍鹰的白色丝质衬衫看到了那只骄傲飞翔的鹰。
“大哥饶命呀!”看到苍鹰生了如此大的气,除了左翼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害怕的同声开口求饶,不断向苍鹰磕头,磕到额头都流出血来。
“看来下次不能再叫你们替我办这种事,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苍鹰站了起来把枪收回,再度看了每个人数回,最后才挥挥手说:“左翼留下,其他人都快点走吧!”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众兄弟放下了心中重担,快速的向苍鹰点头道谢,就怕苍鹰又改变心意,连滚带爬的开门逃了出去。
眼见大家都走了,左翼很自动的站起来,走到苍鹰身边,静静的看着苍鹰的侧脸。
“我的女神在保护我,我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死的。”不等左翼说话也不用看他的表情,苍鹰似乎早已知道左翼心里在想什么,便先开口回答。
苍鹰伸出左手摸向右手手臂,徐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吹风,方才的怒气被这萧瑟秋风一吹已然熄火。
“都是我的错。”
“左翼,你并没有错,相反的……我要感谢你。”苍鹰嗤笑了一声,看着位于对面,不远处的宴会会场,“这场游戏实在太好玩了,要不是帮里有你这位擅长易容术的天才来帮我,我恐怕还不能享受到这种乐趣。”
“你还要继续玩下去?大嫂她今晚不就要开始与你同居了吗?”左翼也倚在窗边,同样用着冷淡的眼神看着灯光显眼的会场。
“当然!所以我绝对少不得你这位好朋友的。”说到这里,苍鹰把窗户猛地关上,转身将颀长的体格靠在窗棂边,面对左翼,诡异的一笑,“而且我绝对有办法让她配合我把游戏玩到底。”
左翼侧头用着狐疑的眼光望着苍鹰,表示不解其言下之意。
苍鹰凑上前,在左翼耳边窃窃私语,向还搞不懂游戏内容的左翼说明他自己心中盘算的计划。
“这么做真的好吗?这样……大嫂不是很可怜?”听完苍鹰的计划,左翼不甚赞同苍鹰的提议,面有难色的反问。
“反正你就陪我把游戏玩到底,我想汪小姐……哦,不……”苍鹰顿了下,假装思考了一番才说:“我应该说是我‘未来的表嫂’也会非常乐意答应参与这次活动的。”
苍鹰拍了拍左翼的肩膀,给他一抹放心的笑容后,不给他有开口拒绝的时间,即迈步离开,准备重返宴会会场。
“雷……”左翼看着苍鹰那逐渐融入黑夜的背影,很无奈的握拳,用力捶了一下墙壁。
这场游戏早就从一开始就在进行了!
他——左翼,是易容高手,真正的名字叫作陆尔;而他的首领——苍鹰,就是这游戏中的懦弱表弟——雷镜天!
“爹地,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就是……”
今晚,陆尔难得地拒绝了夜曼秋的随行,他说他要带雷镜天出去晃一晃,于是她便利用了这个时间窝在房里打电话回台湾找夜玄。
夜曼秋想知道那场梦究竟和她的童年有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突然问这个?”夜玄独自坐在房里看着电视新闻,随意点了一根戒了大半辈子都还戒不掉的雪茄。
夜曼秋居然会怀疑起那枚戒指的来历?这令夜玄感到惊奇。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那戒指是别人送我的。”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吸了一口雪茄,吐了一口白烟,“当初我去恩德收养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哭着不肯把那枚戒指拔掉,蹲在角落里,怎么也不肯跟我走……”
回想起过去,夜玄脸上漾起了慈父的笑容。
夜曼秋从小就调皮得很,为了领养她,夜玄可是花了不少时间与她接触,才逐渐打开她的心防,让她接受他的。
“我当时有说什么吗?”听夜玄讲起自己没印象的过去,夜曼秋没来由的害臊了起来,她反射性地带着手机跳到弹簧床上用棉被盖住自己。
“嗯,你说那戒指很值钱,不可以留在孤儿院……”回想起当时,夜玄就觉得她真是可爱得好笑。
若不是她现在问起这件事,他根本不会发现原来她从小就那么爱钱,有着非一般小孩子就有的价值观。
第4章(2)
“爹地,我知道你在笑我什么!”夜曼秋被夜玄笑得自觉是糗极了,她双脚不依地交替踢动棉被,没好气的嘟嘴压低音量抗议。
“你好像还说那是你朋友送你的,所以你不想将它丢掉。”夜玄太了解自己女儿的个性,为了怕她待会儿找委托人出气,他便很快地收起笑声,正经地对她说道。
“真的?”意思是她真的曾幼稚到答应过要和某人结婚?
“没错,后来我替你将它保管起来,等到我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你时,你好像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这样喔。”夜曼秋点了点头。
夜玄吐了一口浓浓烟雾,“秋,爹地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件事感到好奇?难道你……”
“没有!”不用听夜玄讲完,夜曼秋这只夜玄肚子里的蛔虫,早已知道他想问的问题,而抢先回答。
夜曼秋翻了个身继续蜷曲在被子里,用平顺的口气说:“爹地,虽然我知道你一直都认为夏是最遵守教条的人,但他还是娶了月离嫂嫂呀!所以光是看人是不准的,就算你想说我的年纪正处于思春期,我也绝对不会谈感情的。”
思春期?真难听,好像把她自己当作是一只母狗似的,不过,夜曼秋很明白这就是夜玄原本想说的话。
“最好是这样。”这回,夜玄也不再用严厉的词句去进行一场教导,反而分心看着电视,简单的回应一声。
这样坚定不移的话,他已经听过两次了,可是春和夏还不都一样沦陷在爱情里,教他怎么可能相信秋的话!
“你不相信?”夜曼秋的这句话说得很小声,不知道是在问夜玄还是问……自己?难道她在怀疑自己吗?因为她的心动摇了?
认真回想起来,夜曼秋才发现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真正动机并不单纯,只是因为好奇而已。
她怀疑着苍鹰那笃定的眼神和语气、好奇着雷镜天未说明白的过去与童伴;另一方面,她怀念着苍鹰霸道不失温柔的强吻,却也为了雷镜天英勇的模样而心动不已。
这就是爱情吗?她对他们的感情可以定义吗?又或者她该问她有办法将这两个喜欢她的男人彻底从脑海里排除吗?
不可能!
不管是回答哪一个问题,她的答案都是否定句,只因她自己已混乱得弄不清楚了。
“我相信。”夜玄虽回答了夜曼秋的问话,但他却是专心的在看着电视。
“这才是我的爹地嘛!”夜曼秋用撒娇的声调说,躲在被里的她,开始面泛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