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爵爷!”
刚捧画出去的哈萨哈,连画都来不及放,就边叫边奔进房里,吓得两人向时别开头;心里既是隐隐察觉的甜,又是浓浓的失落。
“你做什么?”费扬古直起身,既想掩态,又充满对哈萨哈的不悦。
“回爵爷……荣巽亲王派人来找你,说有急事请你过去一趟。”
他一听是荣巽亲王,也立即敛整神色。“知道了,我马上去。”
然后他转向捂着脸的齐琪格。“我要出门,你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闻言,她不顾脸上未退的臊热,连忙急问:“爵爷,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府吗?”
“王爷找我,我不能不去。”怕自己又会忙至天亮,费扬古还伸手握住她的肩头叮咛。“还有别等门了:我可能会很晚回来。”
语毕,他扬袍步出书房,留下小脸羞红的齐琪格。
第4章(1)
见他走出了房门,齐琪格直到他走远,才又愣愣地抬起手,摸摸自己还热着的小脸。
好奇怪……他刚刚明明没碰着自己,怎么她的脸会这么烫?
想起他刚刚俯下脸,肯定是要吻她吧?
真可惜……她还不知被吻是什么滋味呢?尤其是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吻,那心里该会有多甜呀!
她的小脸一下因羞赧而红,一下因为惋惜而生皱,哈萨哈在一旁看着都能察觉不对劲。“你脸怎么了呢?给虫咬了啊?”
不!瞧她脸红一片的,八成是给咬人猫扫到了吧?
“你管我被谁咬呢?”她立即回哈萨哈一句,暗自恼他刚刚的坏事。
“咦!关心你还被嫌?算我多事!”哈萨哈回她,看到手上的画,也想起费扬古的交代,便走向一旁的火盆,打算把画给烧了。
待齐琪格平复下来,也问道:“哈萨哈,你在做什么?”
“我在办爵爷的差,要把那幅画给烧了。”
齐琪格想到那幅画,也想起其中的古怪,忍不住好奇问个仔细。“那幅画是什么画?不如让我瞧瞧?”
她随即伸手要抢,哈萨哈却缩手往后藏,让她扑了个空。“不行,这可是宫里赐下的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瞧的。”
齐琪格睁大眼,什么宫里赐的画这么神秘?又非得要烧?“怕什么?反正都要烧了,还差让我看一眼?”
“不行就是不行,爵爷的吩咐我一定要遵守。”
“哈萨哈……”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你让我看一眼,我就答应再也不拿府里的花威胁你,怎样?”
哈萨哈马上挑眉。“此话当真?”
“当然,我齐琪格说到做到。”她好歹是格格,不会出尔反尔的。
思量后,哈萨哈愿意相信她一次。“好吧!就给你看一眼,看完我立刻就烧,知道了吗?”
“知道了。”哄来了画轴,齐琪格拉开一看,画里有个牵着骏马的少女,身形浑/圆矮小,面容也乏善可陈,谈不上任何姿色。
“这是谁啊?”
“就是跟爵爷订亲的蒙古格格。”
“什么?”齐琪格的花容一变,这粗圆庸色的丑妞怎会是自己?“胡说!我哪是长这副样子?”
“谁说你?我是说那个蒙古格格。”
她赶紧咋舌。“我……我是说,她怎么会这么丑?”
“画上面就是这么丑,再说下面落着巴图鲁亲王孙女的字样,难道是我诬赖了她?哇,幸好当初是她自己先退了婚,否则真嫁进门来,我还伯爵爷会吃不下呢……”
这……这真是太侮辱人了。
齐琪格就算知道哈萨哈是无心之语,画上的人也不是真正的自己,可是无端被画成这模样,她气得巴不得找出当年那个画师,好好问个明白。
然而她转念一想,费扬古之所以没有认出自己便是指给他的格格,莫非就是因为她与画上的人差得太多?
但为什么会这样?宫里的画师画技再不好,也不可能指鹿为马,把她完全画成另一个人啊……
“看完了吧,我要烧画了。”哈萨哈说着,便要拿她手中的画轴。
“等等——”齐琪格突然反悔,反而将昼紧紧抱在怀里。“这画我要留着,不能烧。”
“什么?不是说好看完就烧,你怎么出尔反尔呢?”
“我没出尔反尔,总之这画现在不能烧,我要留着当证据。”齐琪格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她要好好调查。
“你这样万一爵爷问起,你要我怎么答?”真是不该相信她,早知道她毫无信用可言,他怎么会犯这种傻?
“你就说你已经烧了,反正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齐琪格说完,便拿着画转身离开。
“奇怪,这丫头没事拿别人指婚的画做什么,该不是要把爵爷烧画的事拿去跟谁告状吧?”
哈萨哈不免怀疑她的动机。照他看,这个来路不明的丫头真的非常古怪,会不会有一天,她会像对他心爱的花儿一样,疯到对他的爵爷做出什么狠事?
哈萨哈这么一想,突然全身寒毛竖起。
不成不成……他的爵爷如今可是家里唯一的根,在齐琪格做出什么事之前,他一定要把那幅画抢回来才成。
费扬古确定自己喜欢上齐琪格。
否则他不会为她之前的主子是男是女发愁,更不会动情想吻她。
那时他心里窜出的每一个念头,都是想尝尽她甜美的yu/望,恨不得想把她占为已有……就算美丽温柔如绛英,也从未激起过他这般的渴望。
只有她……
“爵爷回府了?”在他沉思之际,齐琪格已经发现他回房的身影,赶紧迎上前。“怎么又一夜未回,这会儿才回来,肯定是王爷又给你找苦差了,对吧?”
他昨晚临出府时要她别等门,可她还是等了,直到天要破晓才倦得蒙胧睡去,然而睡至晌午,还是不见他回来,又教她空等到傍晚。
“王爷怎么会给我找苦差?”只有她,总是第一句话就逗他发笑。“我是他舅舅,他给我找的差事,是天下最值得做的差事。”
“最值得做的差事,自然都是苦差事。要是一般容易的差事,怎么会找你做呢?”
费扬古见到她的怨容,心里有股得意与暖意。“你在吃醋吗?”
“我何必跟个男人吃醋?我是担心你,每天才回府又要出门办差,爵爷,你已经好些天没睡一趟安稳觉了。”
“放心,我的身子是铁打的,累不倒的。”
“你是人生父母养,身子怎么会是铁打的?”齐琪格娇嗔,不需做作却娇态横生,引人疼爱。“不管,你今晚不准出府了,就好好在府里睡上一觉,不要让我担心了……”
他的目光攫获她既怒又爱的神情。“知道了,就照你的话,今晚我在府里唾下,可你得陪我,如何?”
他看自己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像是昨日那样,齐琪格被他的目光蛊惑,竟也没问这“陪睡”的意思,只是随他的目光答应。“好……”
他闻言动心,忽然俯下脸,做了下午没得逞的事。
她又感觉到了他的呼息,温热地吹拂向她,勾引她张开娇唇。
“爵爷……”
她才唤,费扬古已经吻住她,霸道的唇与她纠缠,不让她有机会说话。
齐琪格的心又回到下午,带着一点点慌,又充满了期待与甜蜜。
她欣喜又小心翼翼地承受他的情意,当她将手移至他的胸肩,他也用力将她搂近,让她抬手环绕住自己。
靠她越近,他的吻便探得越深,他尝尽她贝齿间的甜美,舌头诱引着她每一分的生涩反应。
直到她受不了他的激烈,呼息变得气喘吁吁。“爵爷……”
他好不容易暂停,她的一声娇喊却惹得他差点把持不住,只好将她紧紧抱住,免得他继续贪恋她被吻得娇红的蜜唇。
“齐琪格,我喜欢你。”
她倚在他的怀里,不可置信地听着他的告白。“爵爷,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
齐琪格总算听清楚他的心意,娇颜也漫上欣喜的霞色。“你……真的喜欢我?”
这些日子,她只想着要留在他身边,让他知道自己的心,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喜欢自己。
对她而言,只要他不赶走她,她便心满意足,如今听到他说出这么美的话,她简直无法描述自己的喜悦与感动。
他笑开,下颚磨蹭着她的发。“为何怀疑我的话?你都能说要报答我,我就不能喜欢你吗?”
自从她来到府里,他的生活就变了,她的直率不但牵动他的心,她的陪伴更让他像中了蛊,每每人未回府,第一个想的便是她。
府里也因为有她,不再有过去遭罪的阴影,他的笑声明显变多了,逗她成了乐趣,连她跟哈萨哈的拌嘴他都看着开心……
她就像是春阳照进了冬寒的大宅,让他在多年沉晦的生活后,终得一隅的温暖。
“当然能!”当齐琪格急急从他怀里抬起头,费扬古才发现她的眼角有泪。
“我只是太高兴了,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会把我赶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