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挑眉,眼底渗入些许笑意。“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我没担心什么。”注意到他嘴角性感的笑纹,她的手下意识的扯住胸口的衣裳,摇头否认。
“最好没有。”他暗叹,叹她老是不肯说真心话。
他在她身边坐下,漂亮的眼瞬也不瞬的凝着她。“你是不是害怕张董会告我?”
“呃……”想法被拆穿,她尴尬的红了小脸,眼神乱飘,不敢看他。“没、没有的事,我才不担心呢!”她嘴硬的死不承认。
“真的?”他坏心眼的将脸凑近,硬是顶着她,令她无所遁逃。“一点都不担心我?”
“经经经经理,你不要靠我这么近啦!”她紧张的都快休克了,伸出手又不敢将他推开,一双小手就这么僵硬的卡在半空中。
“为什么?”
注视着她微颤的小手,他吊诡的感到兴奋,仿佛看她这样又羞又怕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没有为什么,你别离我这么近就对了!”她几乎要尖叫了。
皇甫修敛去笑容,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瞧得她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经理干么这样看她?那专注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好像……好像她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完全被他看透了一般……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那么怕我?”他无比认真的询问道。
每次看到他,就像小白兔遇上大野狼一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万一跑不了就用闪的,能闪得过自是最好,要是闪不过就假装没看见,差点没把他气死。
“哪有!”
她否认的好快,快的完全没经大脑思考,反倒令人生疑。
“我要是怕你,怎……怎么还会在你手下工作?”她极心虚的反驳,只有她自己知道真实的答案。
对啦!她就是怕咩,怕他所向无敌的美丽,结果逃半天半点成效都没有,心仍旧不由自主的往他靠拢,真是逊毙了!
“嗯哼,说的也是。”他浅笑,但不代表他接受这个答案。
这种说法明显是推托之词,不过她才收到不小的惊吓,今天他就不同她计较,等她心情恢复平静之后,多得是时间可以慢慢逼问。
“重点不是这个吧,经理?”她翻了下白眼,心里挂心的绝不是这件事。“我想知道张董事长,打算如何处理张先生的事?”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微勾嘴角,凝着她的眼里渗入些许试探。“我很怀疑,你在意的是张明富还是我?”
她惊愕的瞠大双眼,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当、当然是你啊,因为你是我的上司嘛!”
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紧张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你放心,没事的。”
他轻笑出声,虽然不是很满意她多此一举的以职位来区别两人的距离,倒也欢愉的接受她的关心。
“张董心知肚明张明富一定是动了不好的念头,加上张明富素行不良,张董并没有偏袒的意思,完全不打算提告。”
“那是在太好了。”她松了好大一口气,一颗心总算能稳当的回到正常位置。
“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
他站了起来,站在床边以眼神示意她乖乖躺好。
“……”她咬咬下唇,别扭的滑进被窝里。“晚安。”
“嗯,晚安。”
他轻应,走到门边为她关上电灯,拉开门准备离开。
“经理。”她突然开口唤他。
“不在公司里,不用叫我经理。”他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
“嗯……”那样她会不晓得该如何叫唤他,还是维持这样就好。“谢谢你。”
她轻声道谢,谢谢他如此照顾自己。
皇甫修静静的盯着床上的隆起,大手不曾离开门把,知道她以为他已然离开,他才蓦然开口。
“我不是好管闲事的男人,若遇见另一个人遭受今天同样的情况,我未必会出手相救。”
“啊?”她的头由被窝里探了出来,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你不讨厌我,不妨考虑跟我交往。”
第5章(1)
不妨考虑跟他交往?跟皇甫经理?
这怎么成,她跟经理可是完全不同阶层的人,她怎么能跟经理交往!
为了皇甫修一句分不清是不是玩笑的问话,夏宇瞳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即使她呃身体因惊吓而感到疲惫不堪,她仍无法放松的进入睡眠状态,不知躺了多久才昏沉沉的睡去。
似睡似醒间,一道散发邪恶围光的阴影在身后紧追不舍,她拼命的跑、努力的跑,却怎么都脱离不了那道黑影的追逐。
她边逃命边尖叫,但漆黑的前方没有半个人来救她。
皇甫经理呢?他会不会来救她?她心里如此希冀着,却全然看不见前方的道路,更不见皇甫经理的身影。
她哭喊着,奔跑着,就在那道阴影即将抓住她的瞬间,她整个人由床上弹跳而起。
她坐在床上急喘,待呼吸稍微平顺些爱注意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对了,她现在是在皇甫经理家,因为张明富企图欺负她的关系。
她在床上做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嘴巴异常干渴。
虽说借住在经理家,不好意思到处走动,但她的口实在很渴,急需补充水分,于是她下了床,蹑手蹑脚离开客房,就着由窗口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循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初春的天气仍有点凉意,她光着脚丫子走在冰凉的地砖上,小心的避开任何可能发出声响的家具,好不容易摸黑到了厨房,正准备找杯子倒水来喝,没想到手才刚碰到杯子的边缘,一个没注意就挥翻了置杯架,顿时所有的杯子应声而倒,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啊!完了!”
她惊跳了夏,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和耳,还来不及想该如何处理她粗心造成的一团混乱,厨房的灯“啪”的开启,她立即头皮发麻的转身。
“经、经理。”
真的完蛋了,把经理吵起来就算了,竟然还把他家的杯子给打破,她简直恨死了自己的粗心大意。
“别动,千万别动!”瞪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皇甫修没有回应她的叫唤,第一个命令就是阻止她轻举妄动。“就这样站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她就住在自己家里的关系,皇甫修几乎整晚都瞪着天花板没睡,心头翻搅着今晚在张家花园里,目睹夏宇瞳被张明富压在身下的情境。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那是种血液愤怒的再体内乱窜的激动,他甚至记得自己当时连眼眶都因愤怒而发烫,他依稀记得那灼热的温度。
记忆所及,他不曾这般激动、愤怒过,而这激动地情绪,全因夏宇瞳而被挑起。
会要求与她交往,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原先的计划是得到她的心没错,但并不包括与她交往这回事,不过话已出口,他也不打算改变,若成为男女朋友能让她更放松戒心,那么他的计划自然较易成功。
他之所以执着于回敬她的挑衅,并不代表他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而是他有切身的体验。
学生时期的他是个和平主义者,遇到麻烦往往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与同学相处,却意外造成同僚间误认他软弱的错觉。
每个校园里都有好学生和坏学生,尤其是好斗分子,最喜欢欺负软柿子,见他温和好讲话,以为这样的他好欺负,动不动就找他麻烦。
他隐忍了好一阵子,直到压抑的愤怒和无声吞下的闷亏堆叠到临近溃堤的程度,他忍无可忍,反击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以加倍的“礼数”回敬那些家伙,很快的就不再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这样的经历轻易转化为经验,在历经大大小小类似的事情之后,只要有人敢挑衅他,他就一定会反击。以牙还牙成了他保护自己的手段和宗旨,即使夏宇瞳的挑衅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还是要大发慈悲放她一马?
现在改变决定应该还来得及,可该死的是他又已开口向她要求交往……
shit!他怎么能对她心软?他从不记得自己曾对谁心软过!
他试着理清自己的心态,感觉好像就快触摸到什么的时候,厨房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惊觉的弹跳而起,不由分说的冲劲厨房,看到的就是夏宇瞳光着脚丫子站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之间。
他得立刻去拿扫把把碎片扫干净,但前提是他必须命令这毛躁的丫头不准乱动,否则难保她下一瞬间就把自己给弄伤了。
夏宇瞳眼睁睁的看着皇甫修离开,心里左右挣扎。
客随主便是最基本的礼貌,但她得赶紧找扫把把这些碎片扫起来才行,不能就这样乖乖的听经理的话站着不动。
她心随意动,熟料才移动了一下,右脚底立即传来尖锐的刺痛。
“唔!”她闷哼了声,以左脚稳住身躯,抬起右脚观看脚底板。